暗处缓步走出一道身影,安未舒复杂的看了眼人,对上那双深邃复杂的眼眸,安未舒很是心疼。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沈垣烯靠在门框上,敛眸,声音低哑,“这样子她以后就不会太痛苦。”
“你……”安未舒蹙眉,扯着人手膀子把人拉进房间里。
“我命不久矣。”安未舒脸色大变,沈垣烯漫不经心笑道:“慌什么,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你别开玩笑!”
沈垣烯笑而不语,气得安未舒有气没处撒,笑笑笑,笑个屁!
这叫什么人啊!
沈垣烯坐在椅子里,灯火下的俊颜有几分苍白,呼出一口气,“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就不会那么伤心。对了,我死了你要帮我照顾兮兮知道吗?”
“我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说什么呢!自己的妹妹自己照顾,我才不要!”
沈垣烯笑了一声,眼里一片复杂。
安未舒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人若死了……心头一窒闷得喘不过气,不会的,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死的。
这个老狐狸诡计多端,肯定是在开玩笑。
只是,今晚上反常的一切,在安未舒心里划下深深的不安,他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夜夜笙歌的郡王府还是那么热闹糜烂。
离修凌靠在软榻端着酒杯,低眸看着杯中澄清的酒水,听完青影的汇报,嗤笑一声,“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青影僵住。
“以后她的事,不用告诉我。”离修凌摆摆手,青影退下去。
她既然那么听君云妄的话,他还在乎什么呢?
就因为君云妄一句话送到手边的权利都可以不要,改日君云妄要她杀人她是不是就毫不犹豫的去杀人?
丝竹靡靡,舞姬扭着腰肢水袖纷飞。
手里的酒杯丢在一旁洒了一地的酒水,手肘一弯撑着脑袋,热闹的场景下,心却愈发孤寂。
骨子里的嗜血暴戾肆意,垂落身侧的手握起不断收紧,残戾的气势蔓延。
舞姬每一步都似跳在刀尖上,可谓步步惊心啊。
香气袭来,柔若无骨的手轻轻覆盖住垂落在身侧的手,离修凌骤然睁开眼,残戾的目光让木泱南一惊,心脏直跳。
压下心头的慌张,抿出笑容,婉约柔和轻轻柔柔,道:“郡王,时候不早了,您还不休息啊?”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木泱南的下颚,“你怎么来了?”手指的力道很大,木泱南忍着疼,勉强挂住笑容,“妾身,妾身担心郡王着凉了。”
“滚。”
厌恶的甩开木泱南,摔在地上的木泱南不禁红了眼,看着离修凌拿出帕子擦擦手然后嫌弃的把帕子丢在一边。
“郡王……”
“我让你滚!”
木泱南咬牙扛住残戾的威压,心一狠哽着脖子,柔婉的声音拔高,“郡王就不想知道沈白兮的事情吗!”
丝竹戛然而止,舞姬还保持着动作僵在原地,暴风雨前夕的宁静透出死寂。
木泱南弯曲的睫毛轻颤,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白兮回来是来毁灭晔翎的,郡王,沈白兮已经和君云妄暗通曲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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