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年方三十出头,貌美如花,身穿白色貂皮衣服的女子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笑迷迷坐在大厅正中的一把椅子上,看着独孤天道:“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原来就是一个糟老头,也敢如此大胆闯我五仙教,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独孤天看着五仙教教主白凌羽,一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半晌才道:“白教主,你快帮我看看这位小兄弟中了什么毒?有没有办法医治?”
白凌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独孤天身边,看了看诗心道:“老头,我看你的这位小兄弟,恐怕日子不会久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准备后事吧!再说你把我五仙教当什么地方?你让我救人我就救人?”
独孤天愣了一下,没有理会,继续问道:“白教主,不知他还有救没有救?”
白凌羽见他说话如此咄咄逼人,不由细眉轻挑,也不发脾气,笑了笑道:“老头,我为什么要救她?你倒说说看,如果说的我满意了,我还会考虑一下,如果不满意,我凭什么要救她呢?”
独孤天再次一愣道:“你......”他刚要发怒,却听诗心小声说道:“令......令牌。”
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诗心身上有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连忙伸手去朝诗心的怀里去掏,哪知手刚伸进她的胸前,只感觉软绵绵的,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缩了回来,像傻了一般看着诗心,半天不再言语。
白凌羽见独孤天这眼神,不由也细看了一眼诗心,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笑道:“真是好笑,老头,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这位小兄弟是个女孩子吗?”
独孤天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道:“我.....我也是刚刚知道。”
白凌羽“咯咯”的笑了两声道:“你这老头还真是有趣,有胆子闯五仙教,竟没胆子去碰她,还是我来帮你吧!”
她话语刚落,便伸手朝诗心的怀中掏出,待手伸入时,突然脸色顿变,也盯着诗心发愣。
五仙教众教徒只道教主也着了人家的道,正要上前去将独孤天和诗心二人五马分尸,却被白凌羽挥手阻止了。
她随即掏出诗心怀里那块生死令牌,一脸严肃的看着独孤天道:“老头,你的这位朋友身上怎么会有我们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向左使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天泠声说道:“白教主要是想知道我这位朋友身上为什么会有日月神教生死令牌的话,最好先让你的这帮手下全部退下。”
众教徒一见白凌羽手里举着的果真是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不由都是大惊,纷纷涌上前来,将他二人围的更紧了。
白凌羽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众教徒退下。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的教徒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独孤天三人了。
白凌羽这才举着令牌泠声问独孤天道:“老头,现在你可以跟本教主如实说了吧!”
独孤天慢慢将诗心放在地上,拿起她背上的剑。
白凌羽脸色一变道:“老头,你想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五仙教,你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独孤天笑了笑,只是随手用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轻轻一转,几招剑法在他手下飘然而出。
白凌羽看了剑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突然脸色现出激动之色,慌忙跪下道:“属下不知.......”
独孤天不容她说完,阻止道:“白教主,请问你现在是否可以救我的这位朋友了吧!”
白凌羽连忙站地起来,将生死令牌双手恭敬的还给独孤天道:“教主有令,属下岂敢不遵!”
她说完便亲自蹲了下来,将诗心抱在怀里,进了内室。
独孤天收起令牌,放入怀中,跟着一起走进内室。
白凌羽进入的地方显然是一间卧室,她将诗心放在床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下她诗心的毒性,不由眉头紧锁。
半晌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朝独孤天跪下道:“属下无能,无法救得了她。”
独孤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什么?连你也不能救她?那你至少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吧!”
白凌羽从没见过独孤天发过这么大的怒,浑身了抖,随即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教主,依属下观察,这位姑娘可能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曼陀罗花之毒,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件毒,似乎里面还参有一种断魂草,这两种毒混合起来使用,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配置这种毒药的人,方才有解毒的办法。”
独孤天慢慢走到床前,盯着床上已经昏迷的诗心,半天才喃喃道:“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毒?为什么?如果姐姐还在世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白凌羽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可见他如此难过,连忙劝道:“教主,请您不要难过。”
独孤天半天默不作声,只是平静的看着诗心,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许久才道:“你速去准备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来给我。”
白凌羽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要这种东西,可是却也不问,连忙站了起来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她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爱意。
没有人知道,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她该到哪里去找这四色兰花。
独孤天也没有问,可是他心里清楚,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会难得倒五仙教,难得倒教主白凌羽。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白凌羽已经将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了进来。
独孤天小心翼翼的扶起病床上的诗心,接过白凌羽手中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又放在口边吹了吹,待凉了之后,这才喂着诗心喝了下去。
待一碗药喝完之后,他又朝白凌羽道:“你再去将这四色兰花装入一个药包然后给我。”
白凌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个奇怪的东西,可仍然毫不犹豫的去办了,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待药包拿来之后,独孤天这才对白凌羽道:“你将药包贴身放入她的胸口。”
白凌羽仍然照做,放好之后,依旧恭敬的站在那里,等侯吩咐。
独孤天让诗心好好睡了一觉,他就一直守在床前,白凌羽也就那样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动也没有动过,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在寻思:“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又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想着想着,她的心慢慢有了些酸酸的感觉,此时她多么渴望,躺在床上的人能是自己啊!
待诗心醒来之后,独孤天便又对白凌羽道:“你去拿件厚衣服来。”
白凌羽想也没有想就将身上的貂皮脱了下来,双手呈给了独孤天。
独孤天看着她仍旧美丽,丰满的身材,是那样的性感妖娆,身上火红的肚兜,像漂亮的孔雀羽毛一样光彩照人,不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点了点头,用貂皮大衣将诗心紧紧的包裹了,这才轻轻将她抱起,慢慢朝门外走去。
白凌羽想动却终是没动,她知道有些事她应该知道,有些事她连问都不能问。
她看着独孤天离去的身影,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似乎这些年心中的委屈,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是啊!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听听他的声音,她就知足了。
一个女人,还能要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