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见风清扬着急,不由顿了顿,故作神秘的说道:“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分开了,而且独孤天此时已经正在赶往武当逍遥宫日月神教总坛的路上,而你那位心爱的姑娘,却已被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救走了。”
风清扬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前辈如何得知?”
白衣人挥了挥手,阻止道:“我如何得知你不用管,关键的是现在大魔头二人均已身受重伤,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无法相互接应,现在便是你为师娘、师傅报仇的最佳时机,你可愿意去为此冒险呢?”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本他有些不相信,一想到诗心也受了重伤,心中隐隐有些作痛,可听到白衣人如此肯定的语气,顿时再不质疑,连忙问道:“可是,前辈,就算此时他二人分开,这两人如今一个身在魔教总坛,一个身在五仙教,两种地方,不要说人,就是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且高手如云,晚辈要想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白衣人笑道:“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风清扬听后,不由不解的重复了一句,显然他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借谁的刀除掉独孤天。
白衣人又重复道:“不错!就是借刀杀人。”
他说完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当今天下,什么人最恨日月神教?”
风清扬想了想回答道:“日月神教为魔教,凡是中愿武林正义之士,有哪个不是恨之如骨,时时想要将之除去,方解心头之恨?可是如果仅仅凭着一颗除魔卫道的心,又有谁能动的了魔教呢?这只不过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罢了!”
“唉!”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衣人见他灰心,连忙纠正道:“年轻人,你错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口口声声说要铲除魔教,维护武林正义,那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要事到临头,全都变成了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有一帮势力,却一直将日月神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一网打尽,方才安心,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风清扬听他说完,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么一帮人,不由摇了摇头,问道:“谁?”
白衣人道:“这帮势力就是当今大宋王朝!”
风清扬惊道:“前辈指的是朝廷?”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早在数年前,在那场魔教与西夏大军血洗成河的战役中,大宋皇帝便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魔教教徒死伤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御驾亲征,想要一举将其消灭,可最终却因为两个人而没能成行,所以这么多年来,朝廷虽然与魔教分而管制,双方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朝廷早已将其视为叛军,恨之入骨,可无奈魔教这些年日益壮大,再加上总坛武当逍遥宫地势险要,有着一夫当关,万敌莫入的天然屏障,所以朝廷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只好忍辱负重,暗中等待时机。”
风清扬听他讲起日月教与西夏大战的事,不由仍是热血澎湃,可当他听到朝廷竟想坐收渔翁之利时,不由又觉得大宋皇帝太过卑鄙,不应该趁火打劫,最后又一想,魔教势力庞大,这些年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到处仗势乱杀无辜,残害武林同道,他又觉得应该被剿灭。
一时间他早已转了几个心思,也说不清,到底当年那个英勇抗击外敌入侵的日月教是正义之师还是魔教,半晌才问道:“前辈所说朝廷一直在等待时机,可却不知什么时间才是最佳时机呢?”
白衣人笑道:“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风清扬惊道:“现在?”
他看着白衣人许久,随即便又问道:“可是现在日月神教总坛仍然还在武当山,而且地势也没变,而教主还是任我行,所有的条件都没变,为什么以前却不是最佳时机呢?晚辈着实不明白,还请前辈明示。”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变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人身受重伤,魔教此时全教上下,最重要的就是全力替他疗伤,所以这段时间里,魔教已再没有高手护教,只剩下十长老和一些普通教众了,所以如果你能利用好这几天,到那个时候,趁大魔头独孤天正在接受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时只要有人能攻进日月教的密室,那么就算这个人是三岁小孩子,便亦可轻而易举的将魔教所有首领都全部除掉了。如此一来,魔教从此以后就会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
他说到这里,原本就比较明亮的眼神,突然变得褶褶生辉,显然也因为这个计划所变得激动起来。
停了片刻,他这才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才又继续说道:“年轻人,试想一下,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一个诗心那个臭丫头,就是整个日月神教,都在你掌控之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你,你明白吗?”
风清扬原本不明白什么叫借刀杀人,如今听白衣人说完,这才知道这条计谋是那样的巧妙,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由更加佩服他了。
此时他一想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天下第一魔教除掉,又可以亲手杀了独孤天,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诗心,为师傅,师娘、师兄们报仇,那种感觉是自己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他岂能不激动。
可在激动的同时,他却不由又起了疑心,不无担心的说道:“前辈,可是我们虽然知道朝廷也想铲除魔教,可又凭什么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援呢?又如何才能借朝廷这把刀呢?万一他们不同意,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朝廷从不理会江湖的纠纷,不要说我们不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就算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到时我们如果真这样做,就算灭了魔教,那么日后江湖上的武林同道知道我们勾结朝廷,又岂能再看得起我们呢?那个时候,你我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呢?”
白衣人显然知道风清扬提出这些问题的利害关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又不以为意道:“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朝廷和武林之间确实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可那也只是局限在武林人士遵守朝廷法纪的基础上,才会互不相犯,如今魔教已经公开宣布不受朝廷管制,这不就等于公开反对朝廷了吗?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哪个当皇帝不想让自己领土上的所有人的都听从自己的号令呢?所以光从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朝廷不会帮咱们,也更不用担心等朝廷灭了魔教之后,江湖上的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相反,他们还会视你为英雄,因为毕竟是你做了别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这种荣耀,也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他说到这里,便看了一此风清扬,见他正沉浸在幻想之中,这才继续说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朝廷会不会派兵剿灭魔教,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他们的内心,比你更想早点除掉魔教,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良机来了,他们岂会错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风清扬见白衣人神色如此坚定,知道他定然已经胸有成竹了,这才问道:“可是前辈,您也说过,日月教就算是教主和左右使都同时因为替大魔头疗伤不能护教,可是还有十大长老,他们的武功也并非泛泛之辈,那些朝廷士兵,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白衣人见他也想到了这点,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夸道:“年轻人,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替你找另外一批高手来对付十长老,到时朝廷的士兵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地了,而你也可以趁机杀进秘室,报了师门大仇,重新夺回心爱的女人,如此一举两得,名利双收的事,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这样的年轻少侠才会拥有,才配享用。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就不会再对你直呼其名,而是要改口叫你风大侠了。哈!哈!”
风清扬此时听着白衣人天衣无缝的计划,脑海里也不由闪现出独孤天血债血偿的情景,还有诗心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惬意,不由得意的一笑,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前辈,既然如此,请您指点,晚辈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便顿了顿,慢慢说道:“年轻人,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承诺就行了。”
风清扬一愣,随即抱拳说道:“前辈且请放心,只要能报了此仇,晚辈甘做牛马,终生服侍前辈。”
“哈!哈!哈!”
白衣人手持折扇,轻轻的挥动了两下,仰天大笑三声道:“年轻人,不用这些的,到时你只需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你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时间比魔教多出两天,时间很紧迫,你现在就此下山,然后寻找一匹快马,日夜不停,赶赴湖北襄阳城,通知那里的守备王仁,将这个计划完整无缺的告诉他,同请他八百里加急,迅速上报朝廷,然后派兵攻打魔教。如此,此计可行,你大仇当报!”
风清扬听后,连忙拜倒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此大恩,容晚辈来日再报,敢问恩公大名,日后好相见。”
白衣人又是仰头大笑两声,随即将风清扬扶起道:“年轻人,时间宝贵,这些无用的话,就留作以后再说吧。你要切记,时间紧迫,片刻也耽搁不得啊!”
风清扬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上路,却突然又转头想要问什么,那白衣人却道:“年轻人,不要问了,王仁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略一报拳,便转身走了。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离去,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竟似那般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