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见金银双剑二人似是有所心动,这才继续劝道:“两位前辈一生钻研剑术力求达至顶峰,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与二位并肩的剑术高手,然后痛痛快快决斗一场,如今听到世上这样的剑术高手已经出现,难道就不心动吗?”
杨则宁也没想到风清扬年纪轻轻便可以猜透自己的心思,一时却也不想承认,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小兄弟,此话何解?那人的剑术如何,与我二人又有何关系呢?”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原本以为剑术高超之人,好胜心都是非常强,总想着自己剑法天下第一,若是突然听到有人的剑术比自己厉害,肯定会有想与之比试一番的冲动,却不想他二人听后,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心中暗叫糟糕,知道他二人不是那么好对付,一时却又不想放弃,便又说道:“晚辈曾听人说,两位前辈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寻到一个剑术可以与之匹敌的人,然后好好切磋一番,当为人生一大快事。正所谓“高处不胜寒”,难不成两位前辈今日躲在这荒山野林里,时间久了,胆子竟越来越小,生怕这世上其它人的剑术会超过二人,所以这才一直不敢露面吗?”
他说完之后,不由泠笑一声,眼神之中顿现出轻蔑之色。
杨则宁听他话中有话,又见他面带轻视,脸色更加难看,不由也泠哼一声,怒声呵斥道:“小小年纪,便如此胆大,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木源良也是面带怒色,顿时上前一步,盯着风清扬看,似是警告他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便要将他命溅当场。
悟空大师却始终面带微笑,不悲不喜。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暗思白衣人说的不错,果然这激将法一用便有效,可是效果却不明显,尽管生人有了生气的迹象,心中暗喜的同时却又见木源良右掌轻握,显然已动了怒气,心中顿时起了怯意,可为了报仇大事,只能装作没事一样,将头扭向一边,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我风清扬千里迢迢来将这么重要消息告诉给两位前辈,原本希望能瞻仰一番当今几位剑术名家的风采,一睹众人比剑的英姿。如今看来梦想要破灭了,真是可惜啊!”
他说完便扭头看了一眼金银双剑,见他二人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又轻轻摇了摇头道:“唉!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定胜于闻名,看来江湖上的那些人这次算是看走眼了啊!以我看倒是见面不如闻名才是,这也难怪,都几十年不见了,他们哪里知道昔日的剑术高手,如今在这山上呆的时间久了,早已变成了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了,恐怕再也提不起那置剑台上的金银双剑了吧!想想真是可悲。既然如此,我风清扬再留在这里,便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就此离去吧,也免得呆久了,自己也变成见了老鼠都怕的猫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山下走去,心里直盼望着金银双剑二人此刻能恼羞成怒,好将自己留下。
哪知走了几步,却仍然不见金银双剑二人相留,一时心中暗中糟糕,寻思如果就这样再转回去,那岂不是更没面子,索性又走了几步,可还是没见金银双剑挽留,这才顶不住了,转身又朝金银双剑二人抱拳道:“不过,二位前辈,晚辈在临走之时,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不知二位前辈是否肯赐教。”
金银双剑二人见风清扬离去,心中虽然感到很可惜,可却一想到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如此咄咄逼人,将自己贬低的简直一无是处,一时在悟空大师面前脸上很不好看,这才忍痛不再挽留,心中只希望风清扬能反悔,主动返回,如今见他果然再转身求教,不由觉得顿时有了台阶下,一时心情舒畅了许多。
杨则宁却一脸正经,一脸不喜不忧平静道:“小兄弟有话尽管问,你是我二人的救命恩人,定当对你所问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若是小兄弟此时改了主意,老夫自也会念在昔日的恩情上,不计较刚才你所说的话。”
木源良方才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如今面上也有了缓色,拳头也慢慢松开,看着风清扬道:“不错!”
他二人此言便是暗示风清扬若是想通了,仍然还可以拜他二人为师,他二人定然不计前嫌。
风清扬又如何不知金银双剑二人的意思,不由泠声一笑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前辈的好意,不过晚辈原本是有这个心思,可适才一见二位的胆色,便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晚辈生怕跟着二位学了剑法,日后便也只能躲到这荒山野林里拿着长剑当砍刀了,我想还是不学为妙!”
杨则宁原本以为风清扬是想通了,准备拜师,这才转身,心中正在暗自高兴,哪曾想却听到他竟又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气的胡子竟高高的翘了起来,一时脸都绿了。
木源良铁色再次铁青,泠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上前一步,举起右掌便朝风清扬天灵盖击去。
风清扬此时是听到木源良说话最多的一次,如今眼见他一只铁掌朝自己天灵盖击来,顿时自己被完全笼罩在掌风之中,又想起他的话,好似有宁可杀了他,也不愿让他活着的意思,不由惊出一声身泠汗,却也无力反抗,知道他这一掌若是击中脑袋,那自己这条小命将会立毙当场,一时再也说不出话,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叹息一声道:“我命休矣!”
一念至此,便闭上双眼等死。
悟空大师也没想到风清扬如此倔强,又见金银双剑二人已然发怒,便知他二人心高气傲,定会下重手,连忙长袖一挥,朝木源良挥下去的双手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