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见他对自己甚是客气,本来有些高兴,可又听他说是因为王重阳的关系才如此,顿时有些不满道:“好啊!你个老秃驴,臭和尚,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王重阳那臭道士名气够大大,又听说我是他的兄弟,这才感到失敬,如果我只是报出我的名字,不提到那臭道士,你是不是就不会失敬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他一向喜欢胡搅蛮缠,如今这翻话也说的倒也合情合理,直将那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指责的面红耳赤,似是仍然觉得不爽,这才又指着薜空灵道:“看来,我如果不把我这位小兄弟的名号报出来,想必你也不会“失敬”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告诉你,我这位小兄弟的名气可比那臭道士的名气还大,他除了有个叫“薜空灵”的大名,还有一个“活死人”的大号,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失敬”一下啊!”
他此言刚落,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一张脸便已变成绿色,盯着薜空灵再次看了许久,眼中满是怀疑,半晌才道:“阁下果真就是那个要扬言要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还要灭我少林的“活死人”吗?”
薜空灵也没想到周伯通竟如此心直口快,将自己给捅出去,如今听到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直言相问,生怕误会再深,连忙解释道:“大师面前,不敢说慌话。不错,在下就是那个曾经扬言要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活死人,只是在下从未说过要灭了少林,不知大师此话怎么讲?”
他此时言语虽然有些缓和,可一想到刚才差点死在少林寺,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手中长剑仍直指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的胸口,生怕他突然发难,自己三人势必性命不保。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泠哼一声道:“怎么,阁下三日前,仗着武功高强,将我少林一干人等掳至此地,而且留言要灭了我少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只是当时阁下面带黑布,老讷无法识得阁下真面目,所以刚才才会贸然相问,阁下现在不会不承认先前所做的恶事吧?”
他这一翻话,自然说的薜空灵等人心中惊的不行,半晌反应不过来。
薜空灵半晌才解释道:“大师想必误会了。三日前,在下确实想过要到少林拜会方丈大师,只不幸中了他人奸计,这才误闯少林,险些命丧他人之手,只是伤我之人,与大师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两人竟是少林方证大师及方生大师假扮死人,然后趁机向我下毒手,这才将我打成重伤。在被少林十八罗汉及数名高僧围困之下,在下为求活命,只能奋力拼杀,不得已将那装死的方证大师当场击毙,后又在两位兄弟仗义相救之下,这才历经九死一生逃至此处,此次更是第一次与大师见面,又叫我承认大师口中所说的那些恶事呢?”
洪七点头道:“不错!在下可以以人格担保,我这位兄弟,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此事一定有所误,相信他也是被人诬陷,栽脏,还请大师明鉴!”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皱了皱眉头,嘴里“哦”了一声,似是对薜空灵及洪七的话有些相信,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假若果真如此,那么这群恶魔简直太过丧心病狂了,不仅掳走了老讷的两位师弟,而且还扮成他们去伤人,然后嫁祸于少林,这就更不应该了!”
薜空灵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随即问道:“照大师这么说来,贵寺的方证、方生两位大师如今只是被掳走,并未遭到毒手了?”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听得他问,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总归没说什么。
洪七见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断定其中有隐情,于是出言劝道:“大师,此事关联重大,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便勉强,只是如今外面那群假和尚正在四处搜寻我三人的下落,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来,到时恐怕不仅是我三人,就连在座的各位师傅恐怕也会遭到毒手,个中厉害关系,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还请相告到底少林发生了什么事,我等也好想办法应付,共同商量对敌事宜方为上策啊!”
薜空灵也劝道:“不错!方才我二人被一个叫止渊的恶和尚困住洞中,亲耳听他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独占少林,然后号令群雄,企图称霸武林。在下相信,他们既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必然已经做了周祥的准备,现在他们只是将你们关在这里不杀你们,也许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若是待时机成熟之后,他们定然会痛下杀手,绝不会手下留情,还请大师三思,千万不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显然相信了薜空灵的话,脱口问道:“不知阁下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薜空灵道:“在下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与大师等人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又何必说谎呢?再说止渊曾亲口承认,说等占了少林之后,他们就会向整个武林公布,说少林高僧皆是在下所杀,并且还会以少林的名义发现号召,公然围剿在下,到那个时候,在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几位大师既然安然健在,那么就可以为在下作证,少林所发生的事跟在下完全无关,在下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惨死在那些恶人手里,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几位大师救出,以保日后可以光复少林,还请大师三思!”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薜空灵态度诚恳,看了看身边一名灰衣僧人,似是有所心动,正欲开口说话,却听那个长相与止渊一般无二的僧人道:“师傅,千万不要听这小贼信口开河,以免连累两位师叔!”
薜空灵眼看对方要说出事情真相,哪支却被灰衣和尚阻止,想到终是功亏一篑,一时甚是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