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蒋毗一时心智被控,出手伤了两名大内侍卫,身上受了重伤,又见薛空灵瞬间功夫救人,杀人,简直令人眼花缭乱,身人如鬼魅,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心中也惊的不行。
他避开那两名大内侍卫手中挥来的单刀,知道大势已去,再见钟相四人已朝自己这边掠来,不及细想,转身跨上一匹马,跟着双腿一夹,飞也似的逃跑了。
钟相四人抢奔过去时,眼见蒋毗逃走,一时怒气冲天,二话不说,四人八掌从四个方向齐齐朝那两名大内侍卫身上拍去。
“啊!啊!”两声惨叫,两名大内侍卫倒地惨死,惨不忍睹。
钟相看着地上十六名大内侍卫尸体,只觉这一瞬间恍若隔世,更觉此番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了,连忙朝薛空灵跪下道:“恩人,请你杀了钟相吧!”
钟子昂也连忙跪下道:“恩人,在下愿代父一死!”
小青也跪下道:“薛大爷,奴婢愿代钟坛主一死!”
邢四通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一把单刀,便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薛空灵单手一挥,“铛啷”一声,单刀落地,断成数截。
邢四通一时怔住,随即跪倒在地道:“薛大爷,你何苦救我?”
薛空灵上前说道:“四位快快请起,先前在下因为受制于人,出言多有不敬,还请见谅!”
他说完单腿跪了下去赔罪。
钟相与邢四通连忙起身扶住薛空灵道:“恩人,万万不可,折煞小人也!”
五人站起,相视一笑。
经过这次波折,明教四人对薛空灵出神入化的武功越发佩服的五体投地。薛空灵也对明教生了些许好感。
钟相眼见天色已近正午,生怕官兵追来,连忙说道:“恩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此地离洞庭湖甚远,眼看再有半月之期,赠剑大会就要开始,若是错过大会,天剑落入他人之手,那可就暴殄天物了啊!”
邢四通等人也极力邀请道:“不错,似恩人这种身手,若是那天剑教他人夺去。岂不可惜的紧?”
薛空灵想起刚才那些大内侍卫的话,不由甚是担心若芷清的安危,想了想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再去参加赠剑大会了,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钟相想到薛空灵会突然变卦,怔道:“恩人莫不是还在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为何竟突然放弃夺取天剑?”
邢掌柜的也道:“是啊!薛爷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朝我等身上出气便是。这天剑实是非同小可,不仅可以号令群雄,而且听说剑身中还藏有大侠王重阳当年所获赠的巨大财富。我等自知恩人不屑于这些身外之物,可若是这天剑落入屑小奸佞之手,被其利开,以致引起祸端,岂不将王大侠一世英名尽毁?”
薛空灵听到这里,一时有些犹豫不决,可是心里却始终放心不下若芷清。
邢掌柜继续道:“请薛爷看到与王大侠兄弟情深的份上,定在取回天剑,已免落入小人之手!”
钟子昂看着薛空灵。虽没说话,心下却寻思道:“听说这天剑普天之下。只有这姓薛的和王重阳二人可以抽出,显然若要破解天剑其中秘密。只有从他二人身上下手,那王重阳身为一代大侠,在江湖上颇有地位,若是强行在他身上打主意,恐怕会引起江湖群雄对明教不利,倘若这姓薛的自愿随我等去洞庭湖,自行讲出天剑中的秘密,事情岂不好办的多?到时明教有了这笔巨大的宝藏,何愁不能执掌天下,到那个时候,以爹爹的地位,岂不……嘿嘿!”
他一念至,也连忙笑道:“是啊!恩人,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方才看到恩人瞬间出手制服这些恶人,武功之高世间罕见,若是那天剑今后能归你所有,必会成为江湖一大美谈,若是落入宵小之手,那可就暴殄天物了,岂不可惜的紧?”
薛空灵先听他这翻心思,顿时色变,直盯着他看,心下寻思道:“我还道这些明教中人,个个侠肝义胆,为人义气,堪为英雄,一生值得一交,如今却不想他们表面对我好,竟是别有用心,想要利用我帮他们找出天剑中所藏秘密,然后好将宝藏居为已有,当真居心叵测,我若不是有心儿相助,又怎知他们善意恭维的笑意中,竟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林姐姐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便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他一念至此,再看对方时,却见个个面上堆着的笑,竟是那种虚伪,几乎令人作呕吐,想要尽快离开这些,于是泠声说道:“几位不必担忧,那天剑本非俗物,若是不遇有缘之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鞘的,他人就算得到,也只是废铁一把,丝毫无什用处!”
钟相四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
他说完此话,再不理会对方,面上显出一丝厌恶表情,说道:“时间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他说完不等钟相四人还礼,便抱着女儿飞奔离去,瞬间已不见踪影。
钟相四人见薛空灵飞一般离去,一时个个傻眼。
许久,他又仰天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我从终南山一路随他到了这里,费尽心机,想要从他身上洞悉天剑的秘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难道是天要助赵构那老儿灭我义军不成?”
邢掌柜等人一时也甚是难过。
钟子昂却不以为然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一点嘛,今日若不是我四人来,他还不是一样着了人家的道,乖乖束手就擒吗?”
钟相瞪了他一眼,怒斥道:“混账东西,你道他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吗?他只所以迟迟不肯出手,就是想要知道我四人是否与将毗合谋骗他,这种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这等俗人可以掌控的吗?”
邢掌门也点头说道:“不错,那姓薛的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心思缜密,确实不易上当,我看若要想从他身上打探出天剑的秘密,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他顿了顿,似是觉得刚才的话太重,叹了口气道:“孩子,爹爹只是希望你记住,江湖人心难测,咱们做的这种事情,又是灭九族的事,稍不留神就会掉脑袋,任何时候,你都不可轻敌!”
钟子昂知爹爹一向谨慎,这才说道:“爹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邢掌柜见钟子昂面上不好看,连忙笑道:“坛主,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杨坛主还在洞庭湖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钟相又朝薛空灵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显出一丝遗憾,随即先行上了车。
待四人全部上车,邢掌柜的这才说道:“蒋毗,事情有变,速去与杨坛主合会,以妨不测!”
他话音刚落,马车前有人答道:“是掌柜的!”跟着只听一声鞭响,马车如飞一般嫉驰而去。
钟子昂听到蒋毗的声音,不由一惊,掀开车前小窗上帘子,却见刚才受伤逃跑的蒋毗此时正好端端坐在马车前,挥动着鞭子,一时不解道:“邢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不是已经叛教了吗?怎么......”
邢掌柜见他不解,这才笑着解释道:“公子,这都是钟坛主的妙计,他得知天剑落入杨坛主手中,却又无法破解个中秘密,于是便想到终南山硬请王重阳出山,好逼他说出天剑中所藏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