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
老田见是陈小芸,微笑的招呼,“我来南湖街办事,好久没来后街了,随便转转。”
看陈小芸推车门下来,田飞跃低头,往里看了下。
毕竟,陈小芸和白姨是经常一起的。
汽车另一边,从后座和副驾驶,下来两个年轻女人,两人招呼都没打,往四周扫一眼,接着就默然站到稍后位置。
田飞跃虽然不认识。
但知晓这两人,包括开车司机,皆是陈小芸的贴身保镖。
以前,知道陈小芸、白凯这样的锦湖高层,锦湖都给安排了专门保镖,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扎眼”。
从雷波和岳建设越狱后,这才加强了安保。
有时路上偶遇,他都不太敢第一时间上去打招呼,生怕被隐藏在周围的保镖,给当成什么心怀叵测的歹人。
看陈小芸一拍车顶,这辆车就启动,在一旁伴随的缓慢行驶。
田飞跃不等老爸提醒,立刻弯腰上前,热情的道,“小芸姐,你又换新车了啊。”
“我车被厂里货车给刮了,送去喷漆了。”
陈小芸随口回一句。
迎着一阵凉丝丝的大风,她将披着的外套箍紧些,瞥过去,“小田,最近长本事了啊。听说,佘寡妇去荣华楼吃饭,你和几个狐朋狗友闯进人包厢,非要陪你喝几个,是不是?”
老田圆眼一睁,“什么!”
“啊!”
田飞跃也喊了声。
随即,就被陈小芸这话恶心到了。
佘乃秋四十多岁,快有他妈年纪大了,好不好。
谁那么缺德,造这个谣。
以后,这泰盛太子爷的名头,还怎么打出去!
不等老田一脚踢来,田飞跃忙苦起脸,“小芸姐,你别听这谣言。纯纯造谣!”
随后,他又转身对动怒的老爸解释。
“佘乃秋最近不是跟兴顺公司,搞了好几场彩票吗,然后,还给兴顺电子代销随身听。之前,因为没拿到和爱鹿电子的合作,就在外面乱嚼舌头,就前些天,爱鹿随身一直没动静,她还在很多人面前,笑话我们……”
“人家笑话一下,你就带人过去闹啊!”
老田适才的确吓了一跳。
可仔细一想,他儿子是有点不靠谱,但不至于那么离谱!
不过,就像秦向河对他说的。
泰盛发展起来,打下的偌大家业,他又是这个岁数,过不了多久,儿子就要来接手。
他得用心培养了。
否则,泰盛很可能像以前一样。
也是这缘故,他如今出门办事谈生意,只要有机会,基本都将儿子带上。
正因此,他也更加注重儿子品性,
短短两三年时间,泰盛从快倒闭,发展如此巨大规模,唯恐儿子会“恃财生骄”!
“不是,爸,我没去闹事。”
田飞跃见老田有抽皮带的冲动,下意识往边上闪开。
他急匆匆道,“那次在荣华楼,彭中勇就是佘乃秋带来的,差点伤到大宝和妞妞,后来,她还冲我放狠话。昨天去荣华楼吃饭,正好遇到,我就去嘲笑她家代销的兴顺随身听……哎呀,这都谁传的,太欺负人了!”
“整天正事不干,净搞这些乌七八糟的,明天起,给我去厂里待着去。”
老田明白了,这是个误会。
但这事给他提了个醒。
儿子以后再这么不着调,跟个纨绔子弟,那等接手泰盛,怕陈小芸这边也不会信任。
他歉意的往陈小芸笑了笑,复而,又转口问,“陈经理,我们几个厂,好多工人都说要买你们随身听,可就老百货一家卖,还每天只两三百台,赶过去,早就被抢光了……”
“是啊,我朋友厂里,也都有好多要买的。九十九块钱,太便宜了,就一个问题,抢不到!我正打算,过几天带他们去爱鹿电子厂,看能不能一次批发 ……”
田飞跃正眉飞色舞的说着。
忽见老田瞪来,他忙噤声的往边上闪了闪。
老田又往儿子瞅一眼,随后,才继续对陈小芸说,“是不是因为爱鹿随身听的产能,跟不上,不知道有没有泰盛能帮得上忙的!”
“呵呵!”
陈小芸对打小算盘的老田笑起来,又竖手指,摇了摇。
“爱鹿现在已经削减了一组小型机生产线,正准备扩大生产。初步估计,十二月左右,就能放开卖了。爱鹿这里还稍微好些,倒是东营和广柔的向鹿之家那边,你泰盛要抓紧了。马上生产开动,可会比爱鹿电子还忙。”
“是秦老板说的?”老田脱口而出。
“怎么,非得秦向河跟你说才行!”陈小芸见老田歉意笑笑,她一摆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别只顾盯着爱鹿电子。”
“谢谢陈经理。确实,这段时间我太紧张爱鹿随身听了。”
一旁田飞跃,狗看星星的瞪着眼睛。
不明白,刚刚都在说随身听抢不到的事,怎么转脸就谈起什么帮忙,还有向鹿之家这些了。
忽然,见走在靠前的老爸停住脚,他也顿住的抬头看去。
前方就是后街白云大楼的工地。
边上,全砌了矮墙给围起来。
这也更加凸显快要完工的裤衩子大楼的高耸。
近段时间,他来过南湖街不少次,嫌后街叮叮当当的吵闹,这是那么长时间,第一次到这,记得,上次来,裤衩子大楼还基本只是个地基。
随后,他又转身往工地两端看了看,很多地方都拆得七零八落了。
白云广场名声在外,特别是高海店的惊人表现。
所以,眼见后街白云大楼要建好了,可以预见,这里很可能将会是南宁最耀眼的商业中心之一。
不少人就开始在大楼周边动工,准备到时借白云广场人气,跟着赚上一笔。
他老爸也有这个意思,先前在南湖街办完事,原本是要回厂里的,后又突然说要来后街走走。
“小芸,我在这呢。”
工地外的前方,是一片空地上,停着不少工程车。
还有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其中。
此刻,一个穿连衣裙,外罩一件长款风衣的女人,边喊边从车里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