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当场就急了,连忙喊,“怎么没关系,不能让白鹿知道啊!”
因某人突然出现,被惊喜和带着甜蜜的忐忑所占满脑袋的白鹿。
听到此,不由再次记起家人的古怪,而后目光移往秦向河,“到底什么事,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瞧白爸爸白妈妈急的就差扑过来捂嘴巴,白凯更是紧张的打摆子,秦向河脑袋清明些,忙道,“不是。爸、妈,你们放心,白鹿检查结果不是肿瘤复发。”
“肿瘤复发?什么肿瘤复发?”
白鹿有些站不稳的靠坐进沙发里,光是听到这个词,就惊惧的浑身无力。
很清楚,肿瘤复发对她意味着什么。
霎时。
她终于想明白,出院前爸妈跟那新来的医生出去了下,等再回来,为什么脸色很差了。
也明白到家后两人为什么立刻躲卧室里,后面喊出来都眼睛红红的。
望着白鹿惊恐无助的表情,秦向河心疼不已,用力牵住那只微凉小手,宽慰,“都说了不是,是这次的那个代班医生没经验,检查没出结果,就瞎判断。”
瞧所有人都不信,秦向河起身,绕到沙发后。
将白凯拎进来的那个行李箱打开,然后抽出从医院拿出来的检查报告。
原来。
今天白鹿出院时,那代班医生突然到病房,找借口喊出白爸爸和白妈妈,说了自己对片子的诊断。
虽然医生最后也强调,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认,但老两口早被“肿瘤复发”吓得六神无主,信以为真了。
周医生是知道白鹿这个特殊患者的。
毕竟能那么财大气粗邀请附近省市所有专家来会诊,又在治疗期间,全程使用最好最贵进口药的,真不多见。
何况,手术后,还收到了白鹿丈夫一个很令人踏实的红包,便更上心了,平时白鹿来医院复查拿药什么的,她都会全程陪着。
这趟去燕京出差回来,得知白鹿又一次晕倒住院,还从代班医生口中得知肿瘤复发,她也吓了一跳。
但也没怎么怀疑。
白鹿手术虽说很成功,但只要没完全康复,就有不小的恶化几率。
等拿了片子,又看到刚出来的检查结果,才发现,并不是代班医生说的肿瘤复发。
那片阴影,只是普通的炎症而已,经验不足的话,又是在原发部位,是很容易误判的。
这年代,病人一般都不会留什么联系电话,就算想,白鹿家里也没有。
故此,周医生本打算等明天家属来拿检查结果,再告诉的,没成想会遇到秦向河。
周医生说明了情况后,又对秦向河连连表示歉意。
饶是如此,秦向河也是大悲大喜了。
乍一听周医生说出代班医生的判断,两腿发软的差点倒下,即使到此刻,仍忍不住的一阵阵后怕。
白爸爸专门戴上老花镜,和白妈妈脑袋凑在一起,几乎把那检查结果给翻烂,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反复确认,检查结果是白鹿确实为普通炎症。
念及这大半天的担惊受怕,偷偷的眼快哭瞎了,白妈妈把检查结果往茶几一拍,愤声,“那个新来的医生,是叫唐什么,我现在就找她去!”
“好了,人没事就算了。”白爸爸一脸笑容的拉住白妈妈。
还破天荒,双手合十的念了声谢天谢地,以前,他可为此常嘲笑白妈妈来着。
“对!妈,姐这不是没事了,莉等着,我下去买挂一千响的鞭炮,放了去去晦气……”
白凯话没说完,脑袋被拍了下。
转头,见是姐姐圆睁两眼的气瞪着,他忙哈腰道,“嘿嘿,姐,我真不是要瞒你的。是老妈,是她威胁我的!”
“臭小子,你还学会告状了。就我威胁的,怎么地!”白妈妈上去就一巴掌。
得知女儿并不是肿瘤复发,顿觉神清气爽,不仅说话中气十足,连动起手,都满是劲儿。
“没怎么地,我就随便说说!”对着突然变得有气势的老妈,白凯只得认怂。
接着,扫到疲惫靠在沙发里,且静静望向姐姐而微笑着的姐夫,他想到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姐夫,你润润喉咙,渴了吧。”
白凯去饭厅接杯水回来,然后递过去。
“姐姐住院,我是打算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可姐姐醒来,非拉着不让。你也知道,病人情绪很重要,所以,我就打算等今天出院再给你打电话的……”
“是我让你不要打的,怎么地!”白鹿也起身叉腰,只是远没白妈妈有气势,尤其又被某人瞅了一眼。
她嘟着嘴巴,含胸坐回沙发上。
唉,就知道。
不过,打不打这个电话,反正都得挨一顿念叨。
“今个高兴,小凯,去,买完鞭炮,你去老庆家小店里,买只卤鸡,买盘卤牛肉。别慌跑,去厨房,先把给白鹿买的饼干拿过来……”
吩咐完,白妈妈长长的舒了口气,后伸手将白鹿拉过来,紧紧在怀里抱了抱。
良久,她才一抹红肿眼睛,对秦向河说,“向河,你饿了,先吃两块饼干垫吧垫吧。我去把饭菜热了,再多炒两个菜,庆祝一下。”
“对,是该庆祝一下。”白爸爸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想抽根烟,看看白鹿,又把烟盒给放下。
而白鹿,则趁白凯在玄关穿鞋时,悄悄地过去嘱咐。
让去楼下买东西时,打电话把把陈小芸喊来。
哼,她白女侠,可是有账当天算!
之前在医院,妈妈答应过她的,没想,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简直是叛徒。
再者了,有外人在,某人估计也不好太训她什么话吧。
待白鹿再回客厅,听厨房里热火朝天的,爸妈正忙活着,看来不只是多炒两个菜那么简单了。
转过身,见那个身影正斜靠在沙发上。
好吧,客厅就剩下两人了呢,估计要挨骂了。
真的是,当她是小孩子吗!
白鹿鼓着脸颊,磨磨蹭蹭的往前挪。
到沙发边,她轻咳嗽一声,见某人竟是动都没动。
她奇怪的探头,见枕在沙发扶手上的某人,不知何时已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