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同两只铁钳,死死嵌在她的手臂之中,她痛得直皱眉,却死死咬着唇不出声,也不抬头看他,因为她不用看都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力、怒火,炙热的怒火像是巨大的火球,正在恨不得将她吞噬、烧之殆尽,一丝都不留!.92txt就*爱*网他旋而既返,想来是始终忍不下这口闷气,他准备要杀死她吗?他的眼神足够告诉了她,他有多么痛恨她,有多么想要杀了她,如果今天她真的死在他的手里,那真是应了“天命不可违”这句话,一切既然都是注定,又怎么会更改?
忍痛的小脸却被男人用最直接的蛮力给箍住抬起,命她不得不看着他早已经喷火的双眸,从他的眸底她看到自己小小的白色身影,落在他投射下来的重重叠叠的网,挣扎着却不得力,只能任由一直蔓延在眸底的冷笑将她一点点、一点点地分解……
“叫啊,给本王大声地叫!”他更是发了狠劲,掌控着她后脑的大手青筋凸出。“跟本王求饶,本王说不准就会放了你!”
剧痛从发丝间传遍整个身体,钻心的酸痛令她下意识地想要流眼泪,痛的无法言语,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细细贝齿还是死死咬着唇瓣,几乎都快要咬破了。
她的倔强如同火上浇油,令赫连御舜更加怒不可遏,英俊的脸颊几乎都快要变形,牙根咬得咯咯直响,“怎么,怕的不敢说话不敢看着本王了?”赫连御舜低头死盯着她,微微眯起的鹰眸充满暴戾和阴霾,唇畔的冷笑却更是扩大,“楚凌裳,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的奇门遁甲之术,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好大的胆子,难道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怕。”她强忍着双臂的疼痛轻声开了口,不能太大声,因为稍稍用点力气骨头就像是快要断裂般,这个常年在铁骑之上用鲜血来浇灌生命的男人手劲自然大到离谱。她没有掩藏心中对生命的渴求,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谁知,赫连御舜闻言后更加极为可笑,眼中一丝讥讽一闪而过,“你怕?你竟然也有怕的时候?本王以为你已经能耐到天不怕地不怕了!”
上画面花化花下面。“我也是人,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正因为怕才会想要去改命,我不想因为任何人而丧命。”楚凌裳的声音微微转冷,字字冷静绝情。
赫连御舜盯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依旧那么镇定,纵使痛得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泛着细细汗丝还是不向他求饶,又听她话说这番,眸中的暗光闪了闪,紧扣她小脸的大手却缓缓放开她,原本盛怒的神情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呵,原来你也会怕啊。”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低沉而充满磁性,如同深巷中飘逸出来的醇香美酒,每个字从齿缝中倾落都凝满着让人心颤的深情,刚刚足可以令人致命的铁钳般大手此刻抬起,修长的指拂轻抚眼前这张细致绝美的容颜,如同在小心翼翼抚摸着一件珍宝名器。
寒凉之意漫着她的脸颊一直到了脖颈处,像是一条蜈蚣在她身上爬行、慢慢游走一样,因为他的动作也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嗓音,温柔得吓人。
她警觉地看着他,想要趁此机会躲闪开来却发现已是徒然,他的另一条手臂还在紧紧圈着她,令她动弹不得,甚至只能将柔软的身子配合着他健硕冷硬的身体线条,感受着他看上去变得无害却更令人惊恐的隐忍。
“本王又不是狮子野兽,这么怕做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将她的警觉纳入眸底,他的笑更意味深长,如涓涓细流,话落,竟然低下俊颜,细碎的吻在她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落在她柔美的颈部上,享受着他的气息带给她的一阵阵轻颤……
“说说看,你要本王怎么做才能不怕呢?”
楚凌裳拼命将头转移到一边,却给了他更好的进攻机会,只能急喘着气说道:“王上,请你放开我,时辰不早了,您应该离宫。”
“然后呢?”他仅凭着一只大手便将她的两只手腕扭在身后,嗓音更是轻柔,利用巧劲令她的身子朝前拱着,更加方便他的动作。
涔薄的唇轻轻吐出疑问,如同情人般的呢喃,滚烫的唇瓣顺势游移到她的颈上,然后在缓缓上移到耳垂,一张口温柔地轻含,引来她更大的颤抖。
“你就可以安心自在地留在汉宫,依旧为你所谓的忠义指点江山,平定七国之乱?”
“王上既然早就清楚我的心思,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真以为凭着你们几个就能扭转乾坤?”赫连御舜冷笑着,又问了一句之前问过的话。
楚凌裳抬头看着他,这句话他一共问了两次,上一次只是疑问,但这次,很明显就是讥讽和冷笑。
看来在他心中,早已经不将大汉放在眼里。
“王上野心勃勃,早就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和亲?凌裳只不过不想做这份野心的棋子罢了。”
赫连御舜闻言后,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似的,瞳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让人都来不及捕捉,“凌裳,你知道本王看中的是你,本王要定的也只是你,所以才会跟本王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是吗?”
“凌裳不敢,王上始终是王上,平女始终是平女,是麻雀始终无法变成凤凰,命运如此不敢有所奢望。”楚凌裳干脆将头靠在柱梁上,轻轻淡淡说道。
这个时候她只希望青袖别冒冒失失地回来就好了,那丫头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吓疯的,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准只是稍稍压下了怒火,并不代表他可以轻松放过她,万一再碰上青袖大吵大叫,甚至说不定为了保护她而跟这个男人动手的话……
心中微微寒凉……
他说不准一个不耐烦杀了青袖也不定的事。
她的话让赫连御舜微微挑了挑眉头,好笑摇头,却又将俊脸凑近她,近到几乎快要贴上——
“你哪有不敢做的事情呢?凤凰?呵,在本王眼里你只是不屑一顾去做吧?”他笑得如三月春花,却紧接着话锋一转,“否则,你怎么会有亲自上沙场跟男人拼天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