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情绝非巧合这么简单,所以在下提议要尽快找到凌裳,如此一来才能查明真相。”夜崖迹没有顺着王夫人的猜测说下去,而是当机立断又将注意力绕到了楚凌裳身上。
景帝见他心意坚决,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地看着王夫人,“夫人,你刚刚进门时候说的机会是什么?”
王夫人的目光轻轻扫过夜崖迹,又看向皇上,“臣妾明白皇上和夜公子想要搭救楚姑娘的心情,但夜公子毕竟是汉宫军师,匈奴之人又如何不知晓呢?一旦冒然前往必然会泄露身份,臣妾认为,匈奴打了败仗,虽然野心还在,但至少会对大汉有所顾忌,夜公子就算要去匈奴也一定要等到最佳机会,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前往匈奴之地,如此一来才会对楚姑娘更加有利。总好过你们偷偷摸摸去了匈奴却被擒获,到时候真的就是寒老夫子的事情还没查明白就遇上危险,着实得不偿失。”
青袖一听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宫中礼节连忙问了句,“那如果我家小姐真的在这期间遇上危险了呢?那该怎么办?”
王夫人轻轻一笑,“我认为不会。”
“哦?夫人何出此言?”景帝忍不住问了句。
“出于直觉,臣妾认为,左贤王应该是钟情于楚姑娘,他绝对不会杀了她。”王夫人十分肯定地说道。
“直觉?”青袖快傻了,连忙摇头道:“不对不对,也许那个左贤王真的曾经钟情于我家小姐,但后来选了南华公主了,而且我还记得左贤王看我家小姐的眼神就跟要杀人似的,他绝对不会那么大发善心放了她的。”
“左贤王为什么会突然迎娶南华公主,我们外人不得而知,但臣妾之前也略听说过有关匈奴的事情,匈奴人为北方人,性情虽然诡异多变,野心十足,但也不乏豪爽之气,像他们这种秉性的人,如果在战场之上擒获的是夜军师一定会杀之而后快,但他们擒获到的是楚姑娘,暂且不说左贤王究竟是否还对楚姑娘钟情,只因为她是个女子便能歼灭十万大军的本事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匈奴人输给了一个女人,心中的不服气当然不会只凭着杀戮便可消除,所以臣妾认为,楚姑娘顶多只会受些皮肉之苦,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夜崖迹若有所思。
景帝虽然不愿听到左贤王钟情于楚凌裳这番话,但也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说了句,“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凌裳具体遇上何事我们不得而知,倒不如耐心等候时机,如此一来,事半功倍岂不是更好?”
青袖焦急地看着夜崖迹,他则想了想,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深施一礼,“夜崖迹遵从皇上安排。”
“师兄——”
“青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凌裳有事。”夜崖迹低声严肃说了句。
青袖当然相信他的话,只好死死咬着嘴唇,含着泪用力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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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城为北方之都,城内虽不及中原热闹,但也繁华异常,小商小贩叫卖起劲,北方的春天很短,但仍旧足以令百姓走出家门,置办生活所需。
杂耍的引来了一片叫好声,旁边就有卖冰糖葫芦的吆喝着,红红的山楂裹着透明的糖衣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往往是引来小孩子们的最好武器。
城门大开,径直便是单于所在的皇城。这皇城城墙高十仞有余,周围数里,内有三道城,城内有宫殿、鼓楼、钟楼等建筑,四周的城墙上还筑了若干座敌楼,近十公里之外便可远远见到皇城的雄伟轮廓。
不同于汉宫的雕梁画柱精美绝伦,北方的建筑少了一些花俏,却足有最震撼人心的硬朗之气,如果说汉宫是一副逶迤的画卷,那么北方的万城便是一副丹青之作,只需墨水泼洒而出的丹青!
赫连御舜带着一支骑兵从军道入皇城,目的只为不打扰百姓日常,匈奴原本只是草原生活,自从单于一统北方之后便能让匈奴百姓过上繁盛生活,这也是匈奴人爱戴单于的重要原因。
业专站业言业言专。他命骑兵先行回到皇城军队,自己则载着楚凌裳转离了方向,一路快马加鞭朝着自己的府邸赶去,虎漠带着盾蒙和乌可跟随其后。
心中倒有些暗暗担忧,王上回都第一时间应该赶往皇城才好,否则定会让二王子有机可趁了。
汗血宝马终于在一处规模宏大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府邸朱红色大门高如山脉,大门面阔三开,旁置石狮一对,府邸大门早已敞开,正门两侧,左侧站有带刀侍卫,右侧则站满家奴,见王上的汗血宝马从远而至纷纷一路跪下,齐声高喊——
“恭迎王上回都,愿王上万福!”
欢呼之声几乎响彻整个天际,也顺便惊醒了一直靠在赫连御舜怀中昏睡的楚凌裳。
她微微睁开双眼,却见到跪了满地的侍卫家奴们顿时吓了一跳,迷离的眸光瞬间清醒,警觉地看着眼前这座偌大宏伟的府邸,她,已经到了匈奴国了吗?
天哪,她竟然会昏睡过去,而且还是在他的怀里?
许是宽大的披风太过温暖,温暖到令她无力反抗,只是没想到再睁眼时人已在北国。
赫连御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人,见她昏睡过后的小脸微微染上点气息后忍不住轻轻勾唇,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威严说了句,“都起来了吧。”
家奴和侍卫们纷纷站起身来,却在看到马背上披着王上披风的“男子”时顿时吓了一跳,府邸主管则指着楚凌裳,结结巴巴地说道:“王上、这、这——您怎么带回来一个男子?他、他——”
许是太震惊了,所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楚凌裳一愣,这才想去自己此时此刻的装束来,被他们看成是男子也倒好,总不会多言什么,哦不,等等——他们惊讶的眼神是不是在以为——
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赫连御舜,他们不会是以为她和他有——断袖之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