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裳看得真切,这是一个欲要辞世的女子所写之词,这段话与禁楼书房中见到的那些诗词有异曲同工之处,看来是出自一人之手。只不过从现在手中的竹简中可以得知,女子与心爱之人如何相识,何地相识的经过,聊聊几句将两人如何结为眷侣之事说了出来,又可以看出,女子在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应该已经病入膏肓,又或者是因为哪些不得已的原因得知自己即将逝去,才会写出这般凄美之言。
青袖凑了上前,看了看,在看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顿时大惊,颤抖着手指指着竹简——
“小、小姐,这是主人这里的主人写的吗?如果是这样,这人已、已经死了,天哪,我们不会被是被鬼抓来的吧?”
“休要乱讲。”楚凌裳轻声说道。
眼睛却在盯着竹简上面的文字,这女子一直写的是汉字,可见她不是匈奴人。这段话中提到了她与男子相遇的地点,于泾水之畔,泾水
楚凌裳想了想,脑中一处方位映出,泾水为曾经的魏国之地,这女子是——魏国人?
猛然想起了乌可的话,心顿时一惊。
见她面色有异,青袖小心翼翼地低唤,“小姐?”
楚凌裳这才反映过来,放下竹简后,轻叹了一声,心中的狐疑开始渐渐形成了一副画面,那是一卷清新雅秀的画卷,画卷之中清风摇曳着大片的芙蓉,芙蓉丛中坐有一女子,与水畔嬉戏,与被眼前身骑战马之上的高大男子相遇。
这原本就是最美的邂逅,却经历了凄美结束。
她的眸光再度落在了案几上的墨架和古墨之上,可见男子也对这女子极为情深,案几之上的每一样物件质地精美,不是出自下等货色,就连墨中的清香都是特别制成,不过——她总觉得墨架的摆放位置有点怪怪的,但凡墨架,摆放位置一般好为端正,四平八稳,尤其这主人很显然是整洁之人,怎么会允许墨架倾斜摆放?
伸手一碰墨架,楚凌裳才愕然发现是固定在案几之上的,像是——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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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扭,果然可以扭动,墨架转动的瞬间,只听耳畔传来低低的轰隆之声,而后,不远处的一道石墙竟然缓缓开启,是一条通往未知之路的门口。
青袖瞪大了双眼,指着出口,“小姐,这、这”
楚凌裳没有考虑太多,抓起青袖的手腕,“跟我来。”
石墙外,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廊两侧同样放有纱灯,明晃晃的烛光映亮了眼前的一切。楚凌裳拉着青袖的手一路走过,只觉得越走越熟悉,这条走廊好像是
大段走廊被她们抛在了身后,这里显然还是室内,一点风都没有,纱笼中的烛光丝毫摇曳的迹象都看不到。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竟设有一道门,楚凌裳伸手试着能够推开,谁料这门压根就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而门外,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禁楼!
脚步,顿时停住,后面紧跟着的青袖撞在了楚凌裳的身上。
“小姐,怎么了?”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见她意外停住了脚步,青袖心里更没底了。
楚凌裳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走廊,门,缓缓关上,将她完全带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这是禁楼的书房,门关上竟然看不到一丝缝隙,与周围的墙壁自成一体,难怪她平时没有发现。
原来,禁楼之中还有暗室。
可是,她和青袖为什么会在暗室?
难道
很快,脑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种想法像粒种子似的落在心里,生根发芽,渐渐形状越来越清晰。
“小姐?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刚刚的地方?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竹简呢?不会是鬼打墙吧?”青袖没来过禁楼,自然不熟悉这个地方,见到这里是一处又堆着大批竹简的房间,还以为是兜兜转转被鬼戏弄了。
她显得没由来的害怕,这个地方总给她一股子阴森森之感。
楚凌裳心中开始变得有些了然,轻拍了一下青袖的手臂,安慰道:“没事,我们安全了,这边是我来匈奴之后居住的地方。”
“啊?”青袖一惊。
“青袖,你先留在这里,不要乱走,我要弄清楚一件事。”楚凌裳想了想说道。
“小姐——”青袖害怕地拉住了她的衣袖,一脸哀求道:“这里怎么这么大啊?我有点害怕。”
楚凌裳轻轻一笑,“放心吧青袖,从这里走过去便是内室,你先到里面休息,等我回来,没什么可怕的。”
青袖憋着小嘴点点头,放开了楚凌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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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当南华公主被夜崖迹一路带到一处山坳之中时,天边已经染上了大片的霞光。
霞光染红了山坳中的每一片叶子,嫩绿之中透着浅浅的金红,也映在了南华的裙衫之上,倾泻下来,如同鎏金。
马停住了脚步,夜崖迹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而她依旧骑坐在马背上,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片美景。
空中,两只仙鹤在飞旋着,一路跟着他们两个来到了这处山坳之间。
从王府出来,她便被他抱上了马,一直在宫中长大的她很少骑马,整个过程几乎都是靠在他的胸膛之中,她能够感受到耳畔呼呼而过的清风,也能听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夜崖迹朝她伸出大手,霞光落在他的仙容上,恍如天人,看得她一时间恍惚了起来。
良久后,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之上,夜崖迹请轻轻勾唇,眼底泛起更多柔软,手掌收住,手臂一拉将她顺势抱下了马。
落地的瞬间,她被他搂在怀中,脸颊不知是霞光还是晕红,总之,红了一片,煞是美丽。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自然地敛下了眼眸,朝后退了两步,离开了他的怀抱,裙衫之上却依旧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