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
姜希一耳光甩在顾必臣脸上，力气之大，顾必臣脸上立即浮现五根红色指印，一瞬间被她打懵了。
“我没你那么龌龊。”
姜希气得红了眼睛，她瞪着顾必臣，只觉得眼前人熟悉又陌生，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却早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的人。
顾必臣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尝到一点血腥气，他盯着脸色苍白的姜希，神情阴郁。
“你敢打我？”
琴酒闪身拦在姜希前面，将她护在身后，“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顾必臣，你还是人吗？”
“琴酒，这是我跟姜希之间的事。”顾必臣额上青筋直跳。
琴酒破口大骂，“你真让我恶心，姜希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逼她跳楼，逼她在雨中下跪，你还能干点人事吗？”
这几年，她忍够了。
姜希脑子跟被驴踢了一样，非要待在顾必臣身边委曲求全，她以为真心会换来真心。
没想到换来的是顾必臣变本加厉的虐待。
这种狗东西，不踹掉，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琴酒，你是什么东西，你想替她出头，你配吗？”被琴酒指着鼻子骂，顾必臣快气疯了。
昨晚姜希被容年抱走后，一晚上都处于失联状态。
他打了无数个电话过去，都是关机，只要想到姜希正跟一个成年男人待在一起，他就嫉妒得发疯。
琴酒气得双眼喷火，“顾必臣，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不过仗着姜希喜欢你就为所欲为，只要她不喜欢你，你就什么也不是。”
“她会不喜欢我？”顾必臣嘲讽地扫了姜希一年，“你问问她，她是不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
姜希双手攥得指尖发麻，顾必臣这话明显是在羞辱她，她没想到她一颗真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她还真是咎由自取！
“是，我爱过你，但是现在我不爱了，顾必臣，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各不相干。”
姜希眼眶腥红，说出这番话，本身就让她感到剥骨抽筋似的痛苦，她一直以为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还能当挚友当亲人。
可原来是她天真了，夫妻反目，只能成为仇人。
顾必臣目眦欲裂，看着姜希绝决的神情，他的心不停往下沉，“姜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希深吸了口气，抬手抹去眼里的雾气，“顾必臣，我们离婚吧，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顾必臣的眼睛红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流下血泪，他死死盯着姜希，眼神又狠又绝，仿佛要食她肉啖她骨。
气氛剑拔弩张，琴酒都怕顾必臣会扑上来打人，下意识伸手拦在姜希前面。
忽然，顾必臣冷笑一声，丢下一句“你别后悔”，就骄傲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两人的视线，顾必臣的身形晃了一下，他停下来，一拳砸在墙壁上，神情更加阴鸷。
一个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账单，“顾先生，这是罗女士的手术账单，麻烦您去一楼大厅缴一下费。”
顾必臣扭头看她，目光很凶。
护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账单就被顾必臣一把夺了过去，他看了一眼，阴恻恻地问：“怎么没有郑教授的手术费？”
“这……”
郑教授是顾必臣请来的外援，不仅郑教授没有收手术费，就连军区医院那边的华教授也没收。
顾必臣将账单撕碎，“把两位教授的手术费加上，再把账单送去给姜希。”
护士哪敢多问，被他周身笼罩的低气压吓得转身就跑，“我去重新打印，顾先生请稍等。”
顾必臣看着护士逃之夭夭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诡光。
姜希身上有多少钱他一清二楚，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倒要看看这么大一笔手术费，没有顾家帮忙，她怎么掏得出来！
重症监护室门口。
护士拿着重新核算后的手术账单过来找姜希时，琴酒刚走，姜希看着账单上罗列的费用明细，眼前一阵晕眩。
费用合计元。
“怎、怎么会这么多？”姜希攥着账单的手指都隐隐泛白，她银行卡被冻结，包里只有几百块钱，上哪去找这么多钱来缴治疗费。
护士说：“郑教授和华教授联合手术，所有器材都是用的最好的，再加上还有后续治疗的费用在里面，一共是这么多。”
姜希捏了捏眉心，“我现在手里没这么多钱，能给我点时间去筹钱吗？”
“可以，但你要尽快，费用拖着不缴，我不好跟医院交代，到时候院方停止治疗，后果会很严重。”护士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是很不忍心。
“我知道了。”
打发走护士，姜希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账单发愁。
半晌，她起身去护士站，跟护士说了她要出去一趟，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姜希打车回家，家里地板上扔着姜豆豆的玩具，沙发上有他们换下来的衣服，她没时间收拾，快步去了罗女士的卧室。
罗女士的银行卡和社保卡都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密码她都知道，她把卡装进包里，去楼下的Atm机查余额。
让她意外的是，卡里只有几千块。
瞪着那四个数字，姜希心里绝望到极点，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无助的想大哭一场。
可是哭有什么用？
钱不会被大风刮来，她还是要想办法去弄钱。
姜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奶奶家借，她爸死后，二老怨恨他们克死了她爸，除了上门找她妈要钱，根本不跟他们来往。
她去的时候拎了一箱水果，却被二老连人带水果全部扔了出来，水果滚了一地。
姜奶奶指着她鼻子骂：“你这个灾星，害死我儿子还不够，还想把我们两老东西的命也拿去吗？想借钱，我们没有，滚出去！”
姜希碰了一鼻子灰，知道姜奶奶一个子也不会借给她，她弯腰捡起水果，在姜奶奶的咒骂声中离开了姜家。
这一天，姜希四处碰壁，把她能想到的人都拜访了一遍，除了大舅妈施舍一样给了她一万，她再没借到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