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不置可否,江淮就擅自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
没过一会儿,姜希敲门进来。
容年抬头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翻阅面前如山的文件。
姜希还有点尴尬,“容总,我借你挂烫机用用,几分钟就好。”
容年众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字。
姜希感觉他不太愿意搭理她,也没再继续讨嫌,她举目四顾,也没看到办公室里有哪里像休息室的地方。
容年抬手一指,“右边。”
“哦。”姜希往右边去,走了十几步,果然看见最里面有个衣帽间。
姜希一时很震撼。
因为她没见过哪个总裁的办公室里没有休息室,只有一个衣帽间的。
她呆了几秒,就听见容年低沉的声音传来,“没看见么?”
“看见了。”姜希呐呐地回了一句,走进衣帽间。
咖色玻璃橱柜里,挂着十几件清一色的白衬衫,以及黑西装。
衣服上没有logo,看不出什么品牌,但一看就是上乘面料,质感很强。
姜希没有乱看,她走到放在角落的挂烫机旁,插上电源。
衣帽间相当于半开放空间,她不好将衣服脱下来熨烫。
只好直接拿起手柄,将蒸汽喷气孔对准一步裙熨烫起来。
一开始,温度稍低,她还能忍受。
到后面,温度越来越高,她烫得嘶哈嘶哈,实在忍不了。
她把手柄放回架子上,裙子已经被熨烫好了,但衣服还是皱的。
衣服肯定不能穿着熨烫,且不说后背自己能不能够着,就是够得着,这么高的温度也极有可能烫伤。
她走到衣帽间门口,往外探头探脑,发现衣帽间所处的位置是整个办公室的视线死角。
她缩回去,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解开衣扣,要把衣服脱下来熨。
结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尴尬,她手碰到挂烫机,手背被出气孔烫了一下。
她应激地挥了下手,一下子撞倒了挂烫机。
衣帽间传来砰砰碰碰一阵乱响,容年猛地站起来。
“姜秘书?”
姜希被衣服卡住,手背又被烫得火辣辣的痛,她一时间都没听到容年在叫她。
容年等了等,没等到她回答,他朝衣帽间这边走来。
“姜秘书,发生什么事了?”
姜希一张小脸憋得潮红,她听到容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更着急了。
越急,越没能把手从衣服里解救出来。
“我、我不小心把挂烫机撞倒了,我没事,你别进来。”姜希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容年皱紧眉头,从她声音里听出了紧张和难受。
他长腿一迈,几步走进衣帽间里。
眼前的景象远远超出容年的想象,挂烫机喷出细密的雾气,姜希站在雾气中,手被困在衣服里,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她发丝微乱,脸颊上挂着汗珠,仓皇地朝他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给容年的冲击力格外大。
他瞳孔微微紧缩,几乎一瞬间,他身心都紧绷起来。
看着姜希的眼神格外凶残。
这一次,他不像上次姜希淋雨后去他家那么绅士,一直回避她的身体。
这世上有一种美,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姜希此刻多露一分太过,少露一分韵味不够。
就是这种要露不露,反倒能撞进人心里去,让人热血沸腾。
容年感觉自己喷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上前去,扒掉姜希身上的衣服,对她做点什么。
欲望来得如此迅猛与强烈,他的理智差点节节崩溃。
姜希余光瞥见衣帽间门口站着的那道高大身影,心里一慌,人就往后退去。
眼见她要撞到挂烫机,容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扣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拽。
“别乱动。”
姜希后背撞在咖色玻璃门上,不知道是疼还是冷,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容年比她高一个头,垂眸看来时,不可避免地看到她紧致的胸线。
“嘶……”
容年倒吸了口凉气,扭头看向别处,向来清冷的声音都多了莫名的热度。
“姜秘书,你这是故意勾引我?”
姜希小脸涨得通红,她大呼冤枉,“我没有,我都让你别进来了。”
“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欲擒故纵?”
姜希眸光盈盈地瞪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容年根本不敢看她,怕自己会失控。
他从架子上取了件西装外套披在姜希身上,他声音沉沉,“把衣服脱下来。”
姜希:“……”
姜希背过身去,躲在男人宽大的西装外套里,终于把衣服脱了下来,已热得满头大汗。
她说:“容总,你出去吧,我把衣服烫好就出来。”
容年没说话,伸手拿走她的衣服,挂在架子上。
他俯身捡起挂烫机,扯着衣服下摆一点点将衣服熨烫平整。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其实很漫长。
他觉得熨烫的不是衣服,而是他的心,将那汹涌的情潮一点点熨平。
衣帽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窸窣的衣料摩擦声。
姜希揪着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旁边不敢吱声,她心绪也不平静。
看着容年把衣服烫平整,又拿起来抖了抖,似乎要把衣服上沾染的水汽抖掉。
说真的。
这样的容年很有人夫即视感,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
容年把衣服递给她,“穿上。”
姜希连忙接过来,不小心碰到容年的指尖,才发现他的指尖很凉。
她恍然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吻,容年手指搓着她的腰,也是这样微凉的温度。
这人是不是肾不好啊?
察觉到自己的思想跑偏,姜希的脸又红了红,赶紧道谢:“谢谢容总。”
容年没再看她,大步走出衣帽间。
等容年一走,逼仄的衣帽间顿时开阔起来,姜希的呼吸也通畅了。
她把西装重新挂回衣架,抖开衣服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穿上衣服后,想起容年的手指滑过衣服的每一寸,她心里就莫名燥热起来。
呼——
姜希长长吁了口气,她最近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收拾好衣帽间,姜希走出去,看见容年都还有些不自在。
“容总,谢谢您,那我出去工作了。”
姜希的语气多了一抹生疏,像是刻意要拉开与容年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