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千儿将纸条再次放入荷包,“把这个让掠火收好。”
疾风应是,想了又想又补充了一句,“掠火说她身体不适,正在外间休息。”
“最近天气多变,有个感冒发烧也是寻常。”甄千儿不以为意,“这里离医馆不远,你带着她去看看,还有回府后每人赐上一碗姜汤。”
疾风欲言又止,最终退了下去。
甄千儿在心中无声的叹息,无论身在何处,不管是田园、内宅,还是说宫廷、王朝,都离不开一个斗字,既在凡尘中,纷扰自然来。
而掠火这边,与其说她是病了,倒不如说她是心思过重,且过重的原因与那渐行渐远的杨国队伍有关。
上次她在伍将军府上被非礼,让掠火郁闷了很长时间,但是碍于名声,她未敢声张,她总告诉自己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忘了就好。
然而就在昨晚,那人居然闯到了她的房间,又对她这样那样的,虽然她哭着喊着求着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也已经没有了清白可言,她想她以后恐怕都嫁不了人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居然到现在为止连对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他只给她留下了一个不值钱的牌子,上面写的字她根本不认识,又不敢找人去问,这种无力感打击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因此当疾风说要陪她去医馆的时候,掠火并没有发觉异常,而大夫也只是说她思虑过度,并没有大的问题。疾风又隐晦的问了几句,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很快,春节就要到了,这段日子可谓是各府中最为忙碌的时候,不仅自家的院子屋子需要里里外外的打扫,在外面的走礼,族里面的宴请也是不少。
除了族里的宴请甄千儿同意出面,剩下的甄千儿还是让侯夫人去忙,一来侯夫人对这些比较有经验,二来也是给她找些事做,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总心气不顺胡思乱想了。
甄六爷当上族长也有段时日了,总体看来还算称职,虽说没给过侯府多少优待,但至少也不针对,更再也不敢做硬塞子嗣给侯府的事情,比前世甄二爷做族长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所以他的脸面甄千儿多少要顾及一些。
不过甄千儿觉得自己去甄六爷家是他给面子,可是其他人可不这么觉得,要知道甄千儿可不是代表着女眷去的,那是要和男眷们坐在一起,加上她是嫡枝的晚辈,无论如何都是要坐主桌的,这一堆大男人里面坐着一位小姑娘,尽管有圣意在前,心里不舒服也是难免的,因此理会甄千儿的人少之又少。
甄二爷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说,看吧,让你当初不向着我,现在吃亏了吧!活该!
甄千儿前世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遇到过,她心中自有一杆秤,这些人对她有几分她分的清,因此该寒暄的寒暄,该沉默的时候沉默,倒也自成一套处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