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千儿心里发酸,她不知道用这样的办法让伍夜寒放弃与她私奔的念头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她清楚的明白,他们不能一走了之,不顾一切这个词,有时候只有无知才能无畏,而他们都是聪明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你进屋睡吧!”伍夜寒说。
甄千儿坐着没动,“说好的一起守夜,怎么能说睡就睡。”
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可以相守一生的恋人,然而当他们只是对方过客的时候,她能给的,也不过是陪他一起守岁度过这一年,在未来的无数年里,她与他的世界将不再相关。
当黎明的太阳升起,伍夜寒又把甄千儿放进了马车,甄千儿没有问去哪里,坐在车里补着眠。
这次醒来,天已过午,马车停在一片梅花园之中,打开车帘,梅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得变得开阔。
伍夜寒拉着甄千儿的手下了马车,望着一望无际的梅林问道,“喜欢吗?”
“喜欢!”在所有的花之中,甄千儿最为喜欢的就是梅花,因为梅花身上自有一番傲骨,逆势而开,这份刚强正是她所钦佩的。陆懿白知道她的喜好,不曾想伍夜寒竟然也了解。
“那你吹笛,我舞剑可好?”伍夜寒满含期待的问。
对于吹笛,甄千儿不说多么在行,但也算是可以拿的出手,于是点头应允。
甄千儿接过伍夜寒递过来的笛子,想了想吹了一首《姑苏行》。
乐曲一开始是一段宁静的引子,表现了人们即将看到姑苏园林之前的美妙遐想,宁静中带有旋律的起伏和情绪的变化,从宁静到激动再到宁静,而伍夜寒剑若霜雪,周身银辉。立体的五官在曲子中软化,周身环绕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接着笛子的音调节节高,伍夜寒的剑也越武越快,伍夜寒的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环他周身自在油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
尽管伍夜寒教过她一段时间的拳法,可是武剑甄千儿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不得不说,眼前的男子就是为习武而生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是她曾经最喜欢男人的模样。
慢慢的,乐曲变得愈加舒缓,明明是为表现夕阳西下,人们游园离开时依依不舍,甄千儿却加入了自己的情绪,就算依依不舍,可是最终仍要舍,“do”的长音只颤音减弱了些许便戛然而止,伍夜寒收剑不及,硬生生的慢了半拍。
都说琴瑟和鸣,而他们明显不合,甄千儿放下唇边的笛子,定定地看着站在梅林的伍夜寒,嘴张了张,却没有将带着歉意的话说出口。
伍夜寒收起剑,笑着牵过甄千儿的手,带着她去找吃的,仿佛方才流露出的失意只是甄千儿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