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娘亲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我被灌了虎狼之『药』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我受弟弟捉弄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
我冷心冷情从来不是天生的,只是在屡屡被放弃之后的自我保护罢了。
也因为如此,我才会抓住甄千儿的一点点温暖死死不放。
就在我山穷水尽,不知前路如何的时候,我望着明尚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忽然计上心头。
“明尚,你真的是无论什么事都愿意帮我吗?”我认真地问道。
明尚点头。
“你确定?”我不放心的追问。
明尚表情狐疑,却依旧点头。
“我想请你代替我与千儿圆房!你也愿意吗?”我语出惊人。
明尚眼睛瞪的溜圆,似乎受到了一万点惊讶。
“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问出这样的话来,没有人会比我的心更痛。
送自己爱的女人去别的男人怀里,无论哪个男人恐怕都不会愿意,可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既能瞒住甄千儿生下孩子,又与我有实实在在的血缘。
“大哥!其他的都可以,这个不行!”明尚急急的拒绝。
我咬了咬唇,突然在明尚面前跪下。
明尚惊的站了起来,想上前扶我,却被我用手隔开。
我望着明尚的眼睛,句句清晰的说道,“从小你生活在爹娘身边备受宠爱,而我只能在陆府自生自灭。咱们明明是亲兄弟,可是从出生起却走着不一样的路。
对于这些我从来没有怨过谁,如今我的身体无法生育,可是甄家必须要有一个儿子继承家业,我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哥哥不曾求过你什么,这是唯一一次,你还要拒绝我吗?”
明尚的表情闪过挣扎,想必内心正在经受着重重的煎熬。
其实我一直知道,明尚没有什么错,我这麽『逼』他很过分。尽管他留在父母身边,可是他的日子过的并不比我轻松。
他小小年纪除了要日夜练武之外,还要经受他『性』格怪癖师傅的种种挑剔,让他年纪轻轻就能够独当一面,刀山火海也要去拼,也就平时在亲人身边能放松几分。
如果换成留下的是我,我做的也未必会有他好。
再加上我的身体状况,死的更快也说不定,想必当初我的亲生爹娘选择将我送进陆府,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了吧。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什么,真的没有,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利用他的愧疚做事。
我见明尚不回答,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头重重的落在地面,让我额头顿时升起了一个大包。
“大哥!你别这样!”明尚劝不了我,也在我的面前跪下。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起来。“能让我产生执念的事只有两件,一是和甄千儿在一起,另一个就是孩子的事了。
明尚的嘴张了张,最后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嫂子知道吗?”
“千儿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世另有隐情,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她不会怀疑什么的,事成之后,就当成一切不曾发生过。”我信誓旦旦的保证。
明尚思考了很久,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终于点点头。
“谢谢你!”我的心不停的抽痛,脸上却扬起了招牌式微笑。
明尚看着我的目光深深,“希望你不会有一天后悔!”
“不会!”
真的不会吗?只要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甄千儿在自己孪生弟弟的身下,我嫉妒的就想立刻杀了眼前的人。
可是我不能,一切都是我苦苦求来的,为了孩子我必须要忍。
如果连这点事都过不去,我又有什么资格对甄千儿谈爱呢。
与明尚说定之后,我就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我告诉甄千儿已经病愈,想请她来院子里喝酒。
甄千儿明白我其中暗藏的意思,来的毫不犹豫。
今天的甄千儿很美,似乎还特意打扮过,无论是她的眼,她的眉,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动人心魄,让我深深着『迷』不已。
甄千儿的酒量不错,可是她不知道我今日在里面加了少量的"mi yao",所以特别的容易醉。
看她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我扶着她走进屋里,让下人给她准备热水洗漱,自己则躲了出去,将与我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明尚给换了回来。
看到明尚的身影消失在了室内,我自己则默默地爬到了房顶,不是为了赏月,只是想深深记住这一晚。
后来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听着耳边传来的暧昧声音,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滑出眼眶,最终流进我的嘴中。
泪水是什么味道,我今日才能细心感受的出来,苦苦的,涩涩的,每一滴都满含悲伤。
不知何时,一方手帕轻轻的将我的眼泪拭去,“既然舍不得,你何不自私一些呢?过继一个又不是不可。”
是娄锦槿。
“你有什么目的?”我的声音冷得彻骨,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和明尚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傻瓜有多傻而已,你的女人在你孪生弟弟怀里的感觉怎么样?”娄锦槿问我。
娄锦槿的面上没有嘲笑,有的却是满满的关心,让我不得不把一身刺收了回来。
“这是我的选择,就算再痛又如何!”我想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娄锦槿拍拍我的肩膀,“累了吧!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听后,头一次认真看娄锦槿的面容,发现她也是一个貌美灵动的姑娘,浑身散发着对我的善意。
我闭上眼睛,努力忽略不和谐的声音,将头靠在她的肩膀,这麽久了,我的确有些累了。
第二日,甄千儿照常起床练武,我与明尚重新换回彼此的身份,期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吧。
那天以后,甄千儿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院子,不过却没有拒绝我时不时送去的补品。
我也没有再去请她来过,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