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悔才一岁多一点,这麽小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的,他每不见的时间多一点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甄千儿是真的很喜欢小不悔,小不悔不见了她当然担心,可是这种担心却不能阻止她的头脑运转,她属于越是情况危急,思路越是清晰的人,
甄千儿让暗卫们回自己的岗位去,自己在小不悔的屋子转了转,她望着墙壁上的字画,脑袋灵光一闪。
她刚想行动,掠火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世女,宋氏的家人找来了,说她死得冤,让侯府给个说法。”
甄千儿眉头微皱,从内室走了出来,“他们怎么会找来?”
“是有人特意递信给他们的,说宋氏早在侯府不明不白的死了,故意瞒着他们怕他们知道,他们这才在门外闹了起来。”掠火气愤的回道。
她觉得今天日子特别不好,侯府总是走霉运。
“将这些人都带进府里来,在府门外成什么样子,还有让徐林去问问谁给她们送的信,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如果他们再无理取闹,直接找个屋子给他们关进去,剩下的事等我找到小不悔再去处理。”甄千儿吩咐道。
“是!世女放心,实在不行,还有我和知阴在呢!”掠火和知阴的武功都不错,她的意思就是文的不行她就来武的,总能打的人消停。
甄千儿拍了拍掠火的肩,宋氏的家人是什么样子,她实在是太清楚不过。
宋氏虽然是小不悔的『奶』娘,可是她是临时找来的,实际上并不是侯府的下人,卖身契更是没有。
要说签死契的奴才,主人要打要杀没问题,但是宋氏是良民,她死了说法是一定要给的。
当初甄千儿之所以选择宋氏,还是因为她的公公李怀也是军人,不过官职低得很,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忠义侯一命,只是在后来的战争里还是牺牲了,出于一份恩情,忠义侯府对她们一家子多有照拂。
宋氏的婆婆是个厉害的,对媳『妇』要求很严格,而宋氏的丈夫没有大本事,耳根子却软的很,好在比较本分,甄千儿便让他在一个她名下的酒楼里做副管事,倒是没有出大的问题,说起来他们一家的日子算不上多好,糊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甄千儿看着他们一家人品还可以,恰好宋氏刚生下一个很壮实的儿子,才放心将小不悔『奶』娘的职位交给宋氏,却不想出了今天这样的事。
她不管这件事和李家究竟有没有关系,为了不让事件的影响像滚雪球一样的扩大,在必要的时候以暴制暴是最好的办法。
甄千儿交代完掠火,便又回了小不悔丢失的房间,凡事都得分轻重缓急,现在什么都没有小不悔的命重要。
大户人家都会在房子里设有暗室、密道之类的地方,一是放置机密的物品,二是预防哪一天出了事,也好有个逃生的途径。
这样的地方非一家之主或者接班人,否则不会知道的,甄千儿从前虽然在家很受宠,可是毕竟她哥哥才是世子,这些她原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她重活了一世,对这个宅子的了解深刻了许多。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房间的壁画后边似乎就有一个暗室。
甄千儿将墙上的画收起,果然看到平整的墙面上有一小块颜『色』略深的地方,她将手放在上面,使力一推,听到“啪”的一声,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条细缝。
她按着的手又加了五分力气,细缝越来越大,到了能容纳一个人侧身而过的宽度。
甄千儿心里一喜,赶紧拿着烛台进去。
这间暗室并不大,里面也没放什么东西,甄千儿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在地上躺着的小不悔。
甄千儿快走几步,看着小不悔安静的睡颜,这麽大的动静都没有醒过来,心不禁往下一沉,她伸出双手,又握拳收了回来。
甄千儿深吸一口气,想着最坏的结果也就如此了,才又重新伸手去探小不悔的呼吸。
他没有死!
这很好!
甄千儿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抓住他的小手腕探了探脉,应该只是中了"mi yao",睡够了就好,并没有大问题。
甄千儿松了一口气,也不耽搁,赶紧走出暗室,将壁画恢复原状。
她不想抱着孩子去前院,如今凶手不明,孩子仍然很危险。
她想了想,将暗卫叫了出来,让他把孩子送到娄安歌那边,让她先帮忙照看几天。
娄安歌在她这里白吃白喝了这麽久,连男人都给自己找好了,如今不用更待何时。
娄安歌那里虽然没有『奶』娘,不过她记得上次去时她养的马有个刚好生了幼崽,马『奶』想必还是有的,小不悔已经一岁多了,实在不行喂些米汤也是可以的,总之饿不到他。
暗卫从来不问原因,只知道执行命令。
当娄安歌收到甄千儿这份大礼时,简直『摸』不着头脑,跑到宁采辰那里问甄千儿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着让他们也赶紧生上一个。
宁采辰一听娄安歌这麽不害臊的话,正在倒茶的手一抖,险些倒到茶杯外去,
“咱们还没有成亲!”宁采辰假装镇定的提醒道。
“那你赶紧和我爹提亲啊,都一把年纪了,还墨迹着什么!”娄安歌的声音里带些几分抱怨。
我一把年纪了?
宁采辰心里不停的回放着这句话,他刚二十三岁好吧,一点都不老!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娄安歌一手抱着小不悔,一手戳着宁采辰的胳膊。
不就是一不小心亲了她嘴角一下吗,就非得抓着他要负责,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宁采辰不为所动,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咱们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娄安歌撇撇嘴,这根本就是敷衍,别以为她不知道。
不过谁让她先喜欢上了这只狐狸了呢,比起小师妹这样一辈子都无望的,她实在已经好的太多了。
不就是从长计议吗?她就等着,她那么好,不信宁狐狸没有一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