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只要他们能有以后,其实不管谁占上风,陆懿白都是不介意的。
甄千儿也并没有酸下去,偶尔将自己的不愉快吐『露』几分代表着她在乎,但是说的太多只能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这个度该怎样去把握,就因人而异了。
陆懿白总觉得这件事幕后一定另有其人,便没有放弃继续追查下去,几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另一条线索。
那个碎嘴将士和另一个将士交好,平日里最喜欢一起讨论事情,不过碎嘴将士的智商并不如另一个将士好,就被另一个将士给拐弯带了进去。
而另一个将士正是甄六爷的儿媳『妇』的弟弟,就这个身份来看,是谁别有用心就很明显了。
当初甄六爷也算是在甄千儿的帮助下登上族长之位的,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还真让人寒心。
陆懿白想了想,还是将调查的结果告知了甄千儿,尽管以他的能力对付甄六爷足够了,但是甄千儿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更希望两个人能同舟共济,他爱她,就更要尊重她的选择。
甄千儿看过并没有说什么,这个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甄六爷不就是忙活完了自家的事,又开始惦记忠义侯的位置了吗。
他以为这忠义侯是那么好当的,她名声上有些污点算什么,只要她对大盛有贡献,皇上就能容的了她。
况且别人不知道黄风是谁?皇上还能不知道,除非皇上自己不满意她,否则皇上根本连理都不会理这样不靠谱的流言。
比起这件事,其实甄千儿更关心别的,比如陆懿白究竟和皇上有怎样的约定。
“这个我不能说。”陆懿白拒绝透『露』。
“那好,黄风还打算活多久?莫非真要娶妻生子?”甄千儿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两年吧!等黄家堡重新站稳了脚跟就可以。”算一算,那个时候他和甄千儿的孩子也该出世了,他也能够远离朝堂了。
“我总觉得你这个身份是个隐患,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小心为妙。”欺君之罪是大罪,就算有皇上也未必能够包庇的了,皇上有时也会身不由己。
这一点陆懿白也明白,可是他有他一定要做的理由,正如甄千儿一定要为女子不能为一样。
两个人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在一起做的也是有意义的事。
他们天生就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默契,不多时就将苏南的事打理妥帖,并列了种种举措。
例如允许苏南的人向苏北流动,从而缓解苏南土地紧张的状况。
让农民缴粮更公开更通明,不通明可以进行举报,举报成功可以获得一定的奖励等。
短时间内安抚了苏南人的情绪,解了苏南的燃眉之急。
至于更长远的计划,两人也有,并以奏折的形式呈到皇上那里,
皇上看后龙心大悦,很快就下了圣旨,圣旨中充分肯定了陆懿白、甄千儿等人的努力,并都升了职位。
甄千儿从郎中之位升到宣慰史副史,属于从四品的官职,而陆懿白则被升为苏南巡抚,从武职直接转为了文职。
他们正好一文一武,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皇上让他们留在苏南,什么时候让苏南重新焕发勃勃生机什么时候再回来。
升职绝对是好事,皇上能将这麽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可见也是对她们的信任,但是陆懿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每一任官员常理来算都是三年的任期,而他们定的婚期是在明年八月十五,看来他们成婚不能在京城,只能在苏南办了。
陆懿白一直计划着等两个人成婚要怎样的盛大,可是被皇上的圣旨一下子化成了泡影。
甄千儿也有些失望,不过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陆懿白会更自责,只能安慰道,“毕竟是入赘,户部尚书陆大人估计会很高兴办的低调点。”
“他心里只有他的亲生儿子,巴不得我的婚礼不办才好呢!”陆懿白罕见的抱怨道。
陆懿白并不常抱怨户部陆尚书,因为他不是明清,对尚书府并没有什么感情,无爱自然是无怨,可是这次却失态了。
“只要我们彼此都在,婚事在哪里办实际上并没有区别。”甄千儿拉住陆懿白的手。
她很感激皇上,并没有将他们两个人分开,若是分隔两地,前世让陆懿白一个人拜堂的场景说不定还得重演一遍。
与甄千儿的手指十指相扣,陆懿白忽然一下子释然,“你说的对!只要有你,便是晴天!”
两个人互相对视,眼睛里都是对彼此的浓浓情意,像是根本容不下其他的人,
刘娇站在一旁,手紧握成拳头。
他们有彼此相伴,那谁能伴着明清哥哥,明清哥哥的牌位还在尚书府,就等着有一天能够让甄千儿亲自带到忠义侯府。
他用生命作为代价,只有这一点点的愿望,难道都不能实现吗。
刘娇转头往外面冲去,被不远处的林宇看见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刘娇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
这脾气,还真够辣的,沾上了呛人的要命。不过林宇还就喜欢这个味道。
他跟在刘娇身后,看她回房间收拾自己的包裹,“你要走?”
“是!我要回京,这里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既然甄千儿和陆懿白都不能去陪明清,那她去,总归不会让明清孤单的。
“那你要去哪里?”如果刘娇没有地方去,林宇不介意收留她一段时间。
可惜刘娇根本不想给林宇这个机会,“户部尚书府!”
林宇挑眉,他总觉得林娇似乎和甄千儿过不去,现在很明显黄风和甄千儿是一对,她去户部尚书府是打算告密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黄风和甄千儿的麻烦都大了。
林宇很欣赏甄千儿,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他能帮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刘娇给收了,这就皆大欢喜了。
林宇打定了主意,便没有阻止刘娇收拾包裹,反正他们回去顺路,他还有很多机会将林娇哄到自己的府上。
马上就要过年了,皇上的圣旨一下来,没用两天不在苏南继续当值的人便准备启程了,想着争取在过年之前赶回去,和家人一家团聚。
甄千儿让人给侯夫人带了礼物还有厚厚的一封家书,借此表达她的一片孝心。
侯夫人收到后看了看礼物,随意的收到库房里去了。
她在忠义侯府待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早已经无法让侯夫人入心了。
至于信件,甄千儿写的也多是客道,关心有之,可是忠义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孙妈妈见侯夫人并不开心,便提议道,“夫人,园子里的梅花都开了,要不咱去看看?”
忠义侯夫人点头,漫步走在一片花海,闻着阵阵花香,她依然感觉很寂寞,“孙妈妈,你说这园子里是不是太冷清了些?”
莫大的一个侯府,现在只有一个主子,怎么可能不冷清,孙妈妈想着,“等到世女生了小公子,这府里就热闹了。”
“是啊!明年千儿就成婚了,等有了孩子,我对老爷也算有了交代,我守好了家,终是没有让侯府没落下去。”这一生,忠义侯夫人都按着贵女的生活方式一步步走来,她自认为对得起母族,对得起夫家,最对不起的却是自己,可是她快不快乐谁又真正在乎呢。
“侯爷和大少爷已经去了三年,今年过年府上要不要热闹热闹,请个戏班子看看?”孙妈妈提议。
“你去安排吧,顺便请宗室的人过来聚一聚。”就忠义侯夫人一个人看也没有意思。
孙妈妈是不太希望侯夫人和宗室那边过多的打交道的,毕竟那帮人当初处处算计忠义侯的位置,若不是甄千儿不是一般的姑娘,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光景还不一定呢。
这些不开心的过去,侯夫人能忘,可是孙妈妈却从未忘过。
只是整个忠义侯府都是侯夫人说的算,她不愿意又能如何呢,只希望这次宗室的人不要再搞事情就好。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再说林宇这边,他一路上对刘娇细心照顾,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男友力。
就连林宇身边的人都觉得林宇是真的对刘娇有意,他对自己的妻子都没有这麽上心过,可是刘娇却依然不为所动,见林宇连个好脾气都没有。
以前林宇一直单纯的认为好女怕缠郎,只要他稍微用点心,对付刘娇这样的小女生一定没问题。
就算不爱他,感动总该有吧,然而刘娇的反应真的把他打击到了。
“我说跟着我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林宇忍不住问道。
刘娇毫不留情的回答,“因为你不是他,所以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他是谁?他知道你这麽执着吗。”以林宇判断,刘娇心里的那个人应该不是黄巡抚,但是一定和他或者是和甄千儿有关的人。
“知道!可是他连来世都不愿意许我。”刘娇的声音带着悲伤。
看来这个人对待感情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林宇拍了拍刘娇的肩膀,“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忘了吧,你还年轻,不是吗?”
“不可能!如果我都忘记了他,在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记得他曾存在过。”刘娇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明清的笑容,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和智慧,比起明尚更为通透。
林宇没说什么,看来那个人已经过世了。
人一离世,在世的人会将其自动美化,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弱点,是最完美的存在,除非刘娇自己走出来,否则再也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去。
到了京城,林宇邀请刘娇去他的府上,果不其然又被拒绝。
他想帮甄千儿,可是显然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几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纠葛,他实在理不清,也『插』不了手,只能他们自己将其理清。
“你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林府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尽力。”离别前,林宇找到刘娇说道。
“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刘娇从来不是弱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的路她会一个人将其走完。
望着刘娇背着包裹大步离开,林宇驻足良久,“派个人跟着,看着她入了户部尚书府再离开。”
也许,他能为刘娇做的只有这些了,之后他们的人生将分开,走向不同的路口,至于能否再相遇,谁又能说的准呢。
刘娇来到户部尚书府,从怀中拿出一封私信,说是甄千儿要交给陆尚书夫人的。
陆尚书夫人一看,见是甄千儿说知道她给陆懿白赐了两个美人相伴,觉得她这个未婚妻考虑不周,便亲自准备了一位,望陆尚书夫人笑纳。
陆尚书夫人被气得要死,陆懿白还没有入赘进忠义侯府呢,他院子里的事情甄千儿就想着指手画脚了,简直不把户部尚书府看在眼里。
但是陆尚书夫人气归气,为了维护自己一向的贤惠形象,还是见了见刘娇,听说刘娇以前是从宫里出来的,还曾在宁贵妃身边当过差,是个有背景有能力的。
这样的人,陆尚书夫人想草草打发可不那么容易,只能先安置下来再说,就扔到陆懿白的院子里和之前的那两个一起做大丫鬟去了。
从头到尾,陆尚书夫人都没有怀疑过甄千儿这封信的真实『性』,对于这样的情况,刘娇真想呵呵。
陆懿白院子里伺候的人并不多,她的到来让那两个大丫鬟如临大敌,想法设法的排挤刘娇。
可是刘娇来可不是争宠的,一个假的陆懿白,实在不值得上心。
她更喜欢给院子里的菊花浇浇水,修个枝,因为那是明清哥哥亲自种的,仿佛花上还留有他的气息一般。
看着曾经明清哥哥生活过的地方,想象着他曾在这里做的事,她的心也跟着踏实了下来。
偶尔,她也去那间不起眼的小屋子,给他上柱香,告诉他,就算所以人都忘记了他,至少她依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