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原本因着陆懿白入赘忠义侯府就曾引起不小的争论,后来因着甄千儿去苏南任职,渐渐的就鲜少被人提起,如今这种传言一出,立刻又将陆懿白和甄千儿推到风口浪尖上。
虽然甄千儿人离开京中,但是人脉却还是有的,包括粤王、泰王、宁采辰等人都发动人力辟谣,争取不让事态更严重化。
然而这件事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动,不仅没有成功阻止,反而越演欲裂,并且就连证据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毕竟陆懿白就算掩饰的再好,也不可能一丁点破绽没有的,而暗中的人不过是将破绽无限放大而已。
这样一来,原本是民间的传言,渐渐传到了言官的耳里,后来竟然直接闹到了早朝之上。
欺君之罪是重罪,加上还有杀人的情节,让皇上想不管都不行。
皇上思虑再三,决定任命刑部侍郎胡大人亲自去苏南调查。
胡侍郎为人公正,也曾和甄千儿有些接触,让他查案实际上已经带着偏袒甄千儿的意思了。
当天皇上将胡侍郎叫到御书房谈了很久,并给他了一封密旨,说是让他亲手交到甄千儿手中。
胡侍郎毕竟身处官场多年,从皇上的态度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是皇上并没有透『露』出来更多的,他也没敢多问。
胡侍郎从京城出发前,粤王约他见了一面。
粤王的目的很简单,不管真相如何,都不能伤了甄千儿一根汗『毛』,若是甄千儿有任何不测,他一定不会让胡侍郎好过。
胡侍郎想着粤王是甄千儿的表哥,关心甄千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刚从粤王那里回来,泰王又找上门来。
相对而言,泰王比起粤王懂礼的多,并没有威胁他什么,只是给他看了一张纸,上面记载的是流言的链条,最终直指到伍将军府。
“王爷的意思是?”胡侍郎微抬头问道。
“本王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给胡大人提供些线索罢了,本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泰王说完,便抱拳而去。
胡侍郎看着这张纸,脑袋有些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思来想去了一夜,还是决定去伍将军府拜访一下,伍将军对于谣言直指自己的府上觉得很奇怪,并表示他并不知情。
“不知伍少将可在,下官想见见他。”毕竟伍夜寒与甄千儿有感情纠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谣言从他那里出去的也不无可能。
伍将军多少能猜到胡侍郎的想法,他的脾气一向不好,要是别人怀疑他儿子有什么,他早就打上去了。
但是胡侍郎毕竟是奉旨查案,伍将军多少要给几分颜面,“不瞒胡大人,我家小儿前几天就莫名昏睡了两日,醒来后就有些精神恍惚,现在还在床上静养着,恐怕不便见客。
再说忠义侯世女这件事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只要忠义侯世女是清白的,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大人可否告知下官,伍少将究竟是何时昏『迷』的?”胡侍郎不死心的问道。
这个伍将军倒是答的爽快,“十几日前。”
胡侍郎算一算,可不就是谣言开始前的几天嘛,这麽一想越来越可疑。
不过伍将军的话也不错,查案才是他的重中之重,于是只将这个疑点记下,却不曾深究。
胡侍郎一走,伍将军就去了伍将军夫人的院子。
两夫妻原本就相敬如宾,伍将军大多的时候直接宿书房,偶尔有需要,也是去找姨娘,鲜少有来她的院子的时候。
如今伍将军一来,纵然伍将军夫人为伍夜寒的身体担忧着,脸上也难掩高兴。
可惜伍将军并没有让伍将军夫人高兴太久,就表明了来意。
他大体的意思是说她治家不严,让下人『乱』嚼舌头根子,并隐晦的表示忠义侯世女的传言和自家有关。
他虽然已经将胡大人打发走了,但是伍将军夫人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来。
伍将军夫人在将军府也算是兢兢业业了,不说有功劳至少也是有苦劳的,结果被伍将军这麽一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伍将军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不该怨的,所以她有怨气只能冲着别人撒。
伍将军夫人费了些心思,将府上爱嚼舌头根子的下人该敲打的敲打一番,该找人牙子发卖的发卖,但是谣言的元凶她是没有找出来。
在她看来,伍夜寒和甄千儿的事情都已经可以称的上往事了,下人的胆子再大,也不会做出这种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情。
而伍将军的想法和伍将军夫人大有不同,他对于伍将军夫人这样的处理结果并不满意,但是后宅的事情他鲜少『插』手,为了避免夫妻起不必要的争执,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不了了之。
伍将军的不满伍将军夫人全部看在眼里,她总觉得甄千儿和她家犯冲,一遇上甄千儿就没有好事。
可甄千儿本人不在,她想找甄千儿麻烦也找不到,于是就气冲冲的跑到了忠义侯府去找忠义侯夫人。
忠义侯夫人本来就不善于交际,自从一年多前从苏南回来之后,人就更孤僻了几分。
除了族里和宫里的事情,她基本是闭门不出,因此当关于甄千儿杀了黄风,让陆懿白取而代之的谣言传了许多天之后,她才刚刚知晓。
一知晓忠义侯夫人就活生生的被气病了,好几日都吃不下去饭,看得孙妈妈直着急,好说歹说就是不管用。
初听伍将军夫人找上门来,孙妈妈的第一反应就是闭门谢客。
伍将军夫人和忠义侯夫人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见一次掐一次,这次甄千儿和陆懿白的名声同时有染,稍有不慎就可能跌落深渊,伍将军夫人这时候来肯定是要来笑话忠义侯夫人的。
但是好巧不巧伍将军夫人来了的消息被忠义侯夫人给听到了,说什么都要见她。
孙妈妈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人请进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