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这是被太阳所遗弃的地方。
此地终年被寒冰所覆盖,毫无一丝温暖,时不时还有飓风和风暴肆虐。
这般极端恶劣的天气之下本应是毫无生机的,毕竟这不是一个适宜生物生存的一个环境。
可与常识相悖的事实却是那在此地四处蔓延的几乎放肆一般的生机。
这里有无数奇异罕见的生物在四处分布,但是他们依旧抵御不住这可怕的寒冷,即便是有些生物自带厚重的毛发也无济于事。
这极北之地也是不存在一滴液态水的,可求生的本能让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不断的尝试舔舐那无比冰冷的寒冰。
若是在后世,这些生物的愚蠢行为必定会被人嘲笑。
有一句传自北方的愚弄人的句子便是“北方的冬天柱子是甜的。”
如果有人信了,他的舌头便会牢牢的粘在冰冷的柱子上。
这是因为那极端的寒冷会瞬间将人的舌头冻住,如果不能将温度降下来的话,那么舌头就会被一直冻在柱子上。
对于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来说也是如此。
它们的舌头当舔舐地面上的冰块时就会被冻住,可这一幕又会将这些生物吓一跳,它们只能本能的将舌头缩回。
这种强行缩回舌头的行为又会将一部分血肉从舌头上撕扯下来,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便会流淌而出。
但幸运的是,因为这些温热的血液,反而会有一些寒冰被短时间的融化。
如果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不能及时的从舌头撕裂的疼痛中变得清醒过来,同时再次去舔食那一滩血水的话,那一滩血水又会很快的冻成寒冰,而这些生物必将因为寒冷,疼痛和饥渴而死去。
如果有及时舔食血水的生物,那么就能喝到一口冰冷的水,在这极端的天气之中又能多苟活一段日子。
当然那些天生没有舌头的生物就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
不过,这些生物无论如何都活不久的,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和那源自极地深处极强的吸力抗争,每当它们失去了体力,就会被这股吸力吸回。
那些虚弱的生物,和生物的尸体便会因为这吸力而向后迅速移动。
这吸力的尽头,则是一滩巨大的粘稠乌黑色物体,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水雾,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就像在夏日放置了数天的腐臭的血肉。
这物质本身就好像一滩未被开采过的石油,又如同一滩被踩烂的沾满了泥土的果冻,可这一滩石油状的物质又充满了生机,这物质的表面还有着一根根被莫名喷起的水柱。
这些喷起的水柱诡异的以一种相同的韵律上下的发出奇异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这摊物质无奈而又痛苦的呢喃:“乌波,萨斯拉”
而那水柱中还不断的有奇形怪状的生物从中被喷射而出,大多数被喷出的生物最终又会掉回那滩粘稠的乌黑物质而被吞噬同化。
只有少数幸运的生物被意外的喷到了这滩粘稠恶心的物质范围之外。
可那些生物还要挣脱那极强的吸力,才能从此处逃离。
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这日却有所不同。
一个相貌美丽如同玉人的女子从中被高高的喷起。
可因为她那修长苗条的身体相较那水柱激起的力度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微弱。
她只观摩了这世界的模样不过两秒,就掉回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但这个女子莫名的有了极强的求生意志,她牢牢的记住了那美妙的光芒,这女子修长白皙的四肢不断的在这粘稠又腥臭的物质里挣脱。
而这物质又在快速的将她的皮肤血肉融化。
这女子不想死去,那出生时所见的不过两秒的光芒让她产生了无比强大的求生意志。
只是这无处不在的粘稠的物质在限制她的行动。
这女子那来自本能的原始愤怒忽然的爆发,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起这些令人生厌的粘稠物质。
她的躯体也确实产生了变化,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被这粘稠物质所同化,而她也有了能变化成各种形状的能力。
她拼命的挥动双手,将那无处不在的粘稠物质拨至两边。
不知过了多久,这女子终于从这股黑暗之中逃了出来,她再次的见到了光芒。
这女子贪婪的四下看着,又瞧着自己反射着光芒的白皙手掌。
她就这么看了一会,这女子又回头看见那些不断被喷射出的生物,和那一滩粘稠乌黑的物质。
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生出,这驱使她开始跌跌撞撞的迈开了步子,想要逃离这诡异的东西。
“不许走……”
这女子脑海里响起了像是开水沸腾的声音。
“你是我的……”
“我所创作出来的东西……”
“不能走……”
女子惊惧的四下观望,她尖锐的叫喊一声,将双耳紧紧捂住,加快了步伐。
“回来……”
“你叫……”
“伊德海拉”
“不许跑……”
“你抢走了我的东西,你将会因此而承受无尽的痛苦……”
“跑不掉的……我终究会抓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