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不能否认，确实有这种可能，不是么？”
系统无语。
简柠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看来又要下雪了，今天晚上吃火锅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听说他们今天弄到了不少羊，吃涮羊肉怎么样？”
“我不喜欢吃羊肉。”
系统，“我喜欢。”
“你又吃不到。”
系统，“我可以闻。”
简柠想了想，“那烤羊肉吧。更香一点。我不喜欢吃涮羊肉，行么？”
系统满意，“行。”
晚上，宿舍集体吃火锅。大食堂里的食材摆了一大堆。
从麒麟副楼里出来的姑娘们感动哭了，“这么多菜，都说麒麟的待遇是最好的。可是我在那边都没吃过这么多新鲜蔬菜。太香了。还有这么多水果。啊，这里简直是天堂。”
民以食为天。
减过肥的人都知道，吃不饱肚子的时候，人会比较暴躁，脾气很差。无论得到什么，都没那么快乐。
在物资严重匮乏的时候，吃到想吃的东西，才真的让人快乐。
简柠饭量小，没吃几口就饱了。
她打发别人去吃饭，自己在几个烤架之间溜达。
烤全羊的味道，真是美妙。
简柠一边翻动烤羊，一边问：“闻到了么？”
“嗯，闻到了。真香。”
“唉……”简柠叹气，“你也挺惨的。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结果连口肉都吃不上。”
系统不服，“我可以吃。我可以用数据给自己做一块肉。味道也可以模仿，只是大概没有真的吃肉那么过瘾。”
简柠往烤羊肉上撒辣椒面，“你们的世界里，科技既然已经这么发达了，难道还没有办法让你变成人么？就是，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什么的。”
系统一边大口咀嚼自己弄出来的肉，一边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现在掌握的资料真的很有限。”
简柠裹着大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下雪了。你能感觉到冷么？”
系统护着肉，“不能。”
简柠叹气，“我又不抢你的肉，你用得着护着么。”
“这可是羊肉！冷了还能吃么！”系统振振有词。
简柠：……
一坨数据，吃另一坨数据，然后还担心另一坨数据凉了就不能吃了。
啊！这诡异的世界。让人头好痛。
简柠抽了抽鼻子，“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系统不明所以，“啊？”
“你既然是主神系统制造出来的，那你应该听主神系统的话啊？你为什么会帮我呢？你算不算叛徒？”
系统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么？”
系统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是哦，我应该听主神系统的话。但是我为什么会帮你呢？真是奇怪。”
“呵呵。”简柠干笑两声，“你还挺装傻充愣的。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忽然就不着急了。”
系统像是没听见简柠的话，继续大口吃肉。
“小统子，如果我一直都不能创亖主神系统，那我们就得像流窜犯一样，不停的在每个小世界里流窜，是么？”
系统回答的漫不经心，“是啊。”
“那我们俩岂不是要一直这样相依为命下去。唉……我这么优秀，你肯定每天都会更爱我一点。你真可怜。”
系统差点被肉噎死，“是啊，你脸皮的厚度，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优秀的。”
简柠片了一小片肉下来，尝了尝，“嗯，味道不错。可惜你吃不到。”
系统气鼓鼓，“哼！”
简柠招呼屋里的人把烤好的肉拿进去分。自己在外面溜达。
没有烤羊肉的香味作伴，系统也不吃了，“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造反成功，如果你们的科技水平过关的话，我就给你弄个身体吧。”
系统笑嘻嘻，“怎么，你爱上我了？”
“呵呵呵。”简柠干笑两声，“算是你给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狗腿子的奖励吧。”
系统不屑，“啧啧啧，你们人类真擅长画饼。我只是个单纯的系统，你居然也给我画饼。”
“我这是鼓励你努力奋斗，早日造反成功。”
系统叹气，“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只是个低级系统，比起伟大的主神系统，我还差得远。你如果想靠我造反成功，我觉得很困难。”
简柠一直在想那个满是玻璃棺材的地方。
“小统子，如果我放在那个玻璃棺材里的身体死了。那我会怎么样？”
“当然也会死了。”系统毫不犹豫。
简柠沉默。
系统叹气，“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把脑子接在了机器上，就像是你们那个时代的科幻电影，懂么？”
“懂。绿凡达，是么？”
“对。就像那个。所以你的身体如果死了，意识当然也就没了。精神力也会消失了。”
外面很冷，简柠吸进去的冷空气让她的心也跟着变冷，“所以，其实我的小命还是捏在主神系统的手里，对么？”
“当然。不过呢？你也知道的，数据这种东西，也不完全正确。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有可能，你懂吧。”
简柠皱眉，“不懂。”
系统犹豫了一下，“这么说吧。你的身体泡在那个营养液里，生命周期会延长很多倍。”
简柠笑了笑，“就是说，我虽然是个植物人，但是可以活很多年，是么？”
系统认真解释，“你不是植物人，你只是被药物控制而已。”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继续。”
系统继续解释，“就像你说的，你现在是个逃犯。主神系统根据数据评估，看抓到你这个逃犯的概率有多大。如果希望渺茫，当然就会处理掉你的身体。”
简柠听得背后发凉，下意识咽口水。
系统笑了，十分快乐，“啊，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那是，我现在要是掐着你的脖子，随时都能抹杀你，你也一样害怕。”
系统没再笑，反而变得温和，“别怕。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数据这种东西，有时候不见的可靠，尤其是概率这种事。你在主神系统创造的小世界里，主神系统当然会认为抓到你的概率会很高。”
“你这么说的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简柠伸了个懒腰，“走吧，进去吃饭。然后做事，等明年春天，我还要大展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