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愧是我儿！”
墨凌信看着墨惊宴传回来的捷报，拍手大笑。
下首的大臣们也满脸笑意的跟着应和，“宴王殿下是我们北墨战神，自然不惧那南疆蛮夷！”
“宴王殿下颇有陛下年少时的风姿啊！”
“虎父无犬子，宴王殿下勇猛异常，定是陛下教导有方。”
……
墨凌信心情舒爽，自然没和他们计较这拍马屁的行径。
站在众位大臣最前方的墨惊礼虽然没说话，但是上扬的嘴角一直没落下来。
下朝后，墨惊礼径直往龙凤宫的方向走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
司芊芊看着儿子的身影，眼角带笑，“快坐，今日怎么得了空闲？”
墨惊礼将肩上的披风拿下递给一旁的宫人，顺势坐下。
“今日前朝得了阿宴的捷报，儿臣寻思着母后惦念，特意来告诉母后一声。”
司芊芊轻轻一笑，“外头雪地天寒的，还让你多跑一趟，一会儿你父皇回来自然会告诉我的。”
墨惊礼：“母后早些知道，就对阿宴少一分挂心，这些路也不碍什么事。”
墨惊礼想到墨惊宴的打算，嘴角抿起一抹笑意，轻声道。
“这次阿宴回来，母后的心愿估计就可以达成了。”
司芊芊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惊喜地拉住大儿子的手。
“阿宴真是这么说的？”
墨惊礼轻笑，“自然做不得假。”
“阿宴说，若是南疆能安定下来，赶一赶估计能赶上新年呢。”
司芊芊听完笑了笑，点点头道，“嗯，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过个团圆年乱，阿宴这次若是能赶回来自然最好。”
说完这话，司芊芊眼底的神情一顿，刚要询问就听到门口传来墨凌信的声音。
“朕就知道你来看你母后了，怎么不等等朕？”
墨惊礼起身行礼，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司芊芊开口道。
“外面那冰天雪地的，礼儿的身子又不好，等你做什么？”
墨惊礼：“……”
看来他体弱多病的形象在母后心里是洗不掉了。
一家三口用了一顿午膳，墨惊礼告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墨凌信看着屋里没了碍事的人，双手抚上司芊芊的肩膀，语气轻柔地哄着。
“礼儿现在身子早就没事了，芊芊你别太担心了。”
司芊芊肩膀一抬，挪开墨凌信的手掌，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神情微蹙。
墨凌信心道，坏了！
还没等他组织好哄人的语言，就见司芊芊面色严肃地问道，“你那师弟这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怎么是这一副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派？”
墨凌信立刻听出了芊芊话中的嫌弃之意，坚定道，“芊芊，我和那人早在几十年前就没有关系了，若是有，那也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司芊芊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虽然你之前一直没怎么和我提过，不过你那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也是听过几次的。”
“性情暴戾，阴险狠毒，杀人不眨眼……”
墨凌信眉头微蹙，这说的每一个字的确都能和穆尔对上，毕竟他是能够欺师灭祖的人。
师父当时没把谷主之位传给他，就被他种下了阴毒的蛊术，不得善终。
当时，若不是他急着回到南疆收罗党羽，估计自己和几位没投票给他的师弟也不会有好下场。
就是因此，离人谷现在还有墨凌信的一部分暗卫守着。
若非如此，估计在他接任南疆王的那一刻，离人谷就会被他屠个干净！
司芊芊看他反应过来了，淡淡道，“所以，阿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斗得过那个老毒物？”
“堪堪还有半月就是新年了，阿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赶回来？”
墨凌信面色沉沉，“我今日就派暗卫去往南疆，一定会把宴儿带回来的。”
话落，看着司芊芊面色平静到有些不正常的表现，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他神情一鄂。
“芊芊，难不成你……”
司芊芊抬眼看他，“你是皇上，何时都不能离京，但是我不同。”
“镇北王和征西大将军都不能动，这朝中能再派去南疆的也没几人了，本宫是最好的人选了。”
话落，司芊芊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喃喃道。
“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出事了。”
墨凌信面色一冷，坚决反对道，“绝对不行，芊芊，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司芊芊态度软化，“阿信，我知道你担心我，可现在不是我们儿女情长的时候。”
墨凌信起身往外走，“朕不信满朝文武找不出一个还能领兵的人！”
司芊芊看着眼前这人软硬不吃，眼神也冷了下来，“墨凌信，你难不成要拿这件事情去找父亲？”
“这满朝文武，除了我和父亲还有谁能去？”
“你若是敢打扰父亲，别怪我和你翻脸！”
墨凌信一噎，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他没说出口，就已经被狠狠警告了，若是真的做了，估计以后这龙凤宫的宫门他就此生无缘了。
司芊芊态度硬起来，墨凌信自然就软了下来。
他们因为一个误会白白蹉跎了这么些年，如今和好了是一场架都不想再吵了。
墨凌信轻哄道，“我自然是不会去劳烦父亲他老人家的，芊芊你别担忧。”
司芊芊似笑非笑道，“阿信，你最好是真的没这么想过。”
墨凌信：“……”
墨凌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芊芊，我们想的是最坏的想法，你应该相信宴儿。”
“也许我们只是高估了穆尔的实力，过些天宴儿的确就能班师回朝，和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司芊芊闻言抬眼看他，：“阿信，你怎么越活越天真了？”
墨凌信：“……”
我还不是希望你能打消亲征的念头！
司芊芊也知道他的想法，语气担忧道，“阿宴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我自然对他有信心。”
“我担忧的是南疆蛊术，那东西防不胜防，一旦中招……”
司芊芊想起当年自己陪着已经登基的墨凌信一起去离人谷送别恩师，那场景现在还让她不寒而栗。
眼耳口鼻舌，皆被那蛊虫吃挖了个干净，有皮肉的地方皆是青白异色，像是食人的恶鬼……
他那时早就随父亲上过战场，看见过尸山血海，没有一次带给她的冲击力比那次更吓人。
墨凌信像是也想起了那恐怖的情形，眼底闪过一抹担忧，握住司芊芊的手。
“芊芊，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再出事！”
司芊芊点点头：“我再信你一次。”
说完，没等墨凌信的反应，直接进了寝殿。
……
养心殿。
墨凌信背手而立，：“赤羽。”
一道被黑衣包裹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室内，“参见陛下！”
墨凌信把手里的令牌扔给赤羽，“你拿着令牌亲自去一趟离人谷，找文柏把东西取回来，之后立刻送往南疆交给宴王殿下，不得有误。”
赤羽：“属下领旨！”
话落，那人的气息立刻消失在殿中。
墨凌信喃喃道：“希望不会用上那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