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早晨高雪兰把酱牛肉和面包热好,煮了牛奶和小米粥,也冲好了咖啡,就等着谢天恩起床吃早饭了。谢天恩睡够了爬起来,看到丰盛的早饭已经摆上桌,面包外面酥脆,里面软嫩,夹着水灵的生菜叶和两块酱的很香的牛肉片,不由得食指大动:“哎呀,好丰盛啊!你也来吃呗?一会儿都凉了。”“哎,来了!”高雪兰在洗手间里答应一声,画好淡妆换了衣服出来了。谢天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新媳妇儿,哪儿哪儿都好,漂亮,懂事儿,干净,厨艺棒,疼自己。谢天恩越看越喜欢,边吃着高雪兰给准备的爱心早餐,边看手机,他在看朋友给发过来的诉状,先审一遍稿,行的话发给他大舅胡文凯看看,有没有遗漏?再然后就是发给律师,让他准备打官司了。谢天恩踌躇满志,信心百倍的吃完早餐,抱了一下高雪兰,笑道:“我要上班咯,你在家要是嫌闷得慌,就出去走走。”高雪兰乖乖抱着谢天恩的小细腰,往怀里紧了紧,笑道:“知道啦,你今天要是回那边儿,再带几件衣服回来吧,我看你内衣不多。”谢天恩答应着,愉快的背起双肩包,脚步轻松的进了电梯。
高雪兰笑着看谢天恩下去了,才关上门回来洗碗。屋子收拾完毕,高雪兰把谢天恩穿的脏衣服从里到外的都检查一遍衣兜儿,然后塞进了洗衣机,放了洗衣液按了开始键。一本茶经没看完,洗衣机就响了,高雪兰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抖一抖褶子,拿衣架一一晾晒在阳台的升降晾衣架上。中午的时候,谢天恩来电话了:“雪兰,我昨天换下来那个衣服,里面那个卫衣,左前胸有个小兜儿,我身份证在里面呢!你是不是给洗了?你看一下,那身份证还能用不?”。啥玩意儿?我咋没看见你兜里有身份证呢?高雪兰有点晕,明明是做好事儿,现在做成了坏事,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不小心做错了事情,是要挨老高头儿的巴掌的。怀着忐忑的心情,高雪兰嗫嚅道:“我也不清楚,我没注意哪还有个小兜儿?我看看吧,有的话我给你找出来晾上。”。谢天恩听出来高雪兰话里的不安,笑道:“没事儿,没洗坏就接着用,洗坏了去派出所办个新的。”。高雪兰还是紧张:“那得多长时间啊?”谢天恩道:“临时的一会儿就完事儿了,有刘柱儿呢。”。
对啊,把姑爷子给忘了,他不是可以帮忙的吗?高雪兰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谢天恩经常出差,没身份证不行啊。这点小插曲儿,竟然把高雪兰闹的连中午饭都没吃好,她觉得自己在谢天恩跟前犯了个错误,而她是不能犯错误的,这会影响谢天恩对她的印象。高雪兰惶惑不安,想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她把谢天恩带回来的钱拿出来一千,准备去工行存一下,手机里没钱了。出门下了楼,左拐西南门的右边就有个工行,附近挨着建行,高雪兰百度了一下附近地图,在东边的四条街以外还有一家工行挨着农行,就是没有交通银行。看起来燕郊跟小镇差不多,主要银行都有的,像谢天恩的交行,高雪兰的民生,都是没有的,要到更大的地方去才有。存完了钱,看了看自己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日子。高雪兰吁了一口气,心想着把所有的工资都存起来,明年一月份是要交商业保险费的。想象目前的日子,好像还用不到自己的工资,顶多是给章文添点什么时候,才用的到吧。
高雪兰在客厅里看书,看完了半本,眼睛发晕,就停了才来,改成电脑听歌儿。闲着无事的高雪兰想着把水电费什么的交一下,一般在手机上就可以交这些,只要有票子就行,那上面会有号码。高雪兰想起自己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有票据,那应该是谢天恩放进去的,还有水卡、电卡、煤气卡什么的。谢天恩没对这个屋子做太多规划,只有俩抽屉他是做了安排的,一个是电视柜下面这个抽屉他放了水电卡及水电费票据;另外就是茶几抽屉他放了烟和钱。见他注意了茶几抽屉,高雪兰便放进去一些感冒药和维生素,还有一些买东西的小票儿。高雪兰不习惯记账,但看谢天恩把机票和买东西的票据放进了抽屉里,估计他是想拢一拢花销,便把自己买东西的票子也放里面了。高雪兰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翻找电费收据,这一翻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些谢天恩就医的票据。那上面写着因为前列腺炎打了一针什么玩意儿,竟然一针八千多!他病了吗?看时间就在他去东北接自己之前的几天,可是,他没表现出来有毛病啊?
高雪兰有些担心的给谢天恩发信息:“哥们儿,你9月13号在医院打的啥针?管前列腺啥事儿,好像一针八千多。我没觉得你有啥问题呀?”。怕谢天恩误会自己查访他,补充道:“我是想找水电费票子,把账号输入手机。”。谢天恩一见高雪兰问及这件事儿,脸上一红,脑子里炸了一下,他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见高雪兰,想跟她一夜情,怕自己不行事儿,提前去医院做了防护。那时候他只想把高雪兰约出来,一起出去旅游玩儿几天,哪里想到高雪兰竟然愿意嫁给他,直接跟他同居了呢?谢天恩搪塞道:“就是不舒服,然后说有点前列腺炎,好像不止八千。”。听着谢天恩唯唯诺诺的话语,好像不太自在自己的毛病,男人有几个不怕女人嫌弃自己雄风不再的?高雪兰善解人意的笑道:“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有一点吧,对了,我买了一大堆菜回来了,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吧?”谢天恩如释重负,说道:“不一定,看看吧,我尽量。”。
谢天恩哪里有时间回家去吃饭,他还得见见那个朋友,大舅胡文凯说,落下一个细节,这一下午给他打了仨电话,反复的唠叨这一点,想让谢天恩找那个朋友改一改,把这些事情加进去。那个朋友见谢天恩约他,下了班就过来了,俩人找了个饭馆儿,边吃边聊:“哎呀我说老弟,你这个大舅可太不明白事儿了。他这个,这个啊,反反复复、磨磨唧唧,翻过来掉过去的说,不就是一件事儿吗?到法庭上,谁听你这么磨叽啊!”谢天恩赔着笑脸周旋,他也觉得他大舅提的意见没啥卵用,但为了预防万一,谢天恩还是跟他朋友又细琢磨一下内容,改了一下别的地方,加了一点数据。他是真的想办好这件事,这关乎他的酬金和未来,不能大意失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