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一。
东宫。
小玉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又枕着宇文昊的肩膀。
这让她不禁有些气恼,昨晚不是睡到了最里侧吗?
随即她就张嘴咬向了宇文昊的胸口。
“嘶~!”
宇文昊一个激灵睁开眼,疼倒是不疼。
就特么有点刺激!
“大早上一睁眼就咬我吗?”
“哼!真是坏死了,昨晚人家睡得正香您就…就……。”
宇文昊微微一笑,亲了下小玉额头。
“谁让你睡觉不穿衣服?”
“您睡觉穿衣服吗?”
“咳,我的意思是一点都不穿。”
一只小手从被子中钻出轻捏着宇文昊的耳朵。
“您不是说不穿衣服被窝热得快吗?您不在奴婢又冷,就想着让被窝热得快一些。”
“嗯,我的小玉真聪明,现在被窝多暖和,来,我们再睡一觉。”
小玉:……。
这是我说话的重点吗?
看着宇文昊又闭上了眼睛,小玉做了个鬼脸开始起床。
肚子的饥饿感每天也是这么准时。
穿戴洗漱,吃过早饭,小玉带着小黑又去和切磋的二女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溜达着回到房间。
加碳,烤火,洗手,泡茶,准备完毕,小玉将幔帐挂起,俯身咬了下宇文昊的耳垂。
“殿下,该起了,一会儿还要去御膳房见陛下。”
“嗯,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宇文昊伸了个懒腰,一脚踹开被子坐了起来。
“那就起。”
看着宇文昊的一柱擎天,小玉赶忙后退两步,一脸的戒备。
宇文昊弯腰拿出夜壶,给了小玉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便向着角落走去。
小玉撇撇嘴。
自己都见过多少次了,解个手还要背对着自己。
穿衣,洗脸,束发,收拾妥当之后,二人一狗又向着膳房走去。
“您说陛下会允准您卖酒吗?”
“啪。”
“哎呀,您干嘛?”
“要不找个时间带你去太医院找老师把把脉?怎么总说傻话。
我堂堂东宫太子会去卖酒吗?
我不要面子的啊。”
小玉闻言一愣,继而红着一张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您打算如何说这‘宫廷玉液酒’?”
“老规矩,受人所托,不好推辞。”
“哦。”
简单吃了个早饭,宇文昊便拄着拐棍带着小春子向着御膳房行去。
“儿臣参见父皇。”
“嗯,免礼。”
“谢父皇。”
宇文渊正在海富的伺候下吃着午饭,看见宇文昊到来有些疑惑。
“这个时间来找父皇,所为何事?”
宇文昊偏头对着小春子示意了下,随后才说道。
“儿臣亲手做了两个菜,来给父皇尝尝。”
“太子殿下……。”
宇文渊抬手示意海富不要说话,看着小春子从食盒中取出两菜一汤外加一小坛酒,笑着问道。
“今日非节非寿,怎么有兴致来给父皇送酒菜了?”
宇文昊自是能理解海富的意思。
一国之君,堂堂天子,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自然是全方位都要慎之又慎。
否则那还得了?
想至于此,宇文昊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而是先从手腕袖口处抽出一根银针,在酒菜中都扎了几下,接着又拿过一双干净的筷子试吃了几口。
最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这才笑着说道。
“父皇英明,想来等下不用儿臣说,父皇自然能够知晓儿臣的来意。”
说完宇文昊就摆手示意了下带来的酒菜。
“哈哈哈哈~,好。”
宇文渊闻言朗笑几声,随后便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那父皇便尝尝我燕楚太子的手艺。”
海富见状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
他知道,方才的开口肯定已经得罪了这位太子爷,可那句话,自己又不得不说。
宇文渊都尝了尝,拿起酒杯评价道。
“嗯,素菜清淡可口,荤菜火候适中,这汤…里面还加了些药材吧?”
宇文昊点头应道。
“不错,父皇日夜操劳国事,心力和脑力上儿臣帮不上什么,故,特意煮了药膳缓解一些您身体上的疲劳。”
宇文渊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能有此孝心,父皇大感欣慰。”
说着宇文渊就直接将酒倒入了口中。
“唔…这酒……。”
下一瞬,宇文渊直接抬手捂住嘴,打了一个激灵。
海富见状吓了一跳,还以为酒里有什么问题,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见宇文渊直接起身抢过了小春子手中的小酒坛。
“口感浓烈却又醇和绵柔,昊儿,你是为这酒而来的吧?”
“父皇圣明。
这是儿臣的一个朋友新酿出来的酒,想以每月十坛的份额换取‘宫廷’二字的使用权。
此事儿臣本可自行做主,可考虑到父皇政务繁重,万一有那好事之人将此事化大…,故特来提前奏禀。”
宇文渊微微颔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味一番,这才问道。
“多大的坛子,你别说是这么大的?”
宇文昊咧嘴一笑。
“十斤装的,每月百斤美酒。”
“百斤吗?”
宇文渊微微思索片刻,随后问道。
“他是想开一家大型酒楼?定价几何?”
“或许吧,儿臣对这些不感兴趣故而没问,定价的话…您刚才所喝的是最好的,所以……。
一百八十两…一角。”
“噗!”
“你说什么?”
宇文渊直接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瞪眼问道。
“一百八十两!还是一角?
你将你那朋友带来,让朕看看他的嘴是否比狮子的还大?”
宇文昊:……。
“父皇,正所谓佛靠金装,马靠鞍。
这款酒可是专为贵族定制的高端酒。
何为贵族?
就是人傻钱多…咳咳!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何为高端呢?
就是上层人士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一百八十两贵吗?一点都不贵,当朝陛下喝过都赞不绝口的酒,那还是酒吗?”
宇文渊脸色有些发黑,并没有开口。
一旁的海富却是小声问道。
“殿下,那是什么?”
“是什么?”
宇文昊看着海富嗤笑一声。
“那是面子。
陛下夸赞的酒你都没喝过,还想在京城混吗?
都是一个圈子,闲谈时能插上嘴?
连这世上最烈的酒都没喝过,还算是个男人吗?”
海富:……。
果然来了。
看了眼海富有些僵硬的笑容,宇文昊又看向宇文渊。
“父皇,这贵族,贵族,关键就在于一个贵字上。
人贵,用的东西又怎能便宜?
更何况这可是世上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当然要配上最贵的价格。
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