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
这就是咱总部的帮主大殿吗?
果然够恢弘,够气派。”
“你看不见边上的介绍吗?木料是最顶级的黄檀、紫檀、还有沉香木,地面通铺的是暖玉,大椅更是全黄金打造。”
“其他殿宇也不差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鳞次栉比、风格迥异,只是山巅的那个圆柱是何物?”
“是啊帅哥,这是何物?”
“水塔。”
“山脚不远处就有河,做这么大一个水塔是为何?”
“你傻啊,当然是用来储水。”
“那这些呢?您别说这是灯柱。”
“哎,你说对了,就是灯柱,不过是加高一些,夜君称其为‘路灯’。”
“帅哥帅哥,这么长的台阶,您知道总共有多少吗?”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帅哥,后山那些怪异的房子是什么?”
“夜君说那叫别野。”
“帅哥,……。”
百乐门二楼办公室,六七人围着一个男子,看着桌子上的图纸不停地问东问西。
男子二十岁上下 ,一身白色棉袍,道道墨黑色条纹点缀其中,将本就成熟俊朗的面容衬托的更加稳重非凡。
“行了行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
“那另一张纸上有简单的注解,你们去看吧,对了那个,小痴,去给我弄点吃的,饿了。”
“是,帅哥。”
小痴应了声就转身离去,可没走两步又扭头问道。
“那逼哥呢?是否要准备他的?”
“不用,他去渠…咳,看望一个朋友去了,谁知道何时回来。”
“嗯。”
等到众人转移到一侧的矮榻上,尤其是近八尺的大猛离开,男子瞬间感觉呼吸都变得畅通不少。
视线看向站在办公桌边上的四女,就听四女拿着一张内饰装潢图也在小声议论。
“水川。
你看这地板,不用木板却要用‘瓷砖’,会不会太滑了些?”
小宵看着纸上那四四方方的‘瓷砖’,不禁担忧说道。
“夏天还好,可若是寒冬腊月,脚底踩些泥土积雪,还不是一走就摔?”
“那算什么?”
水川翻了个白眼。
“再滑还能有这个‘浴缸’滑吗?明明有独立的沐浴房,还装它做什么,手湿连茶杯都抓不住,又遑论这些用具?”
“嫌它滑可以不用,可这个‘马桶’…感觉好别扭啊。”
北彩也是苦着一张小脸。
“虽然注解说,便完可顺水冲走,方便干净无异味,可若是到了冬日呢?
水塔的水一旦结冰,或是管道堵塞…还不如一个便桶方便。”
“同意,我觉得还是住在前面的宅院里吧。”
野衣看着一间卧室的图画,有些恼怒。
“你们看看这些墙面,说是全部用白色染料刷过,这也太不吉利了。”
“可我还挺喜欢这张大床的。”
北彩俏脸有些发红。
“他总说我们的牙床有些压抑,迟早有一日要撤去立柱,撤去左右和后面的围栏,撤去楣板,撤去床顶。
想来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是不知这一整块的‘床垫’,是否就是他曾说过的‘弹簧垫’。”
看着三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北彩的脸色更红。
“你们做什么?”
野衣调笑道。
“某人思春了。”
小宵赞同点头。
“哼哼,还不是一般的思呢。”
水川附和。
“若是换成普通女子,孩子都四五岁了。”
“你们……。”
北彩羞恼。
“敢取笑我,你们等着年终总结评定吧,一人给你们一个丙,哼!”
“那我呢?”
野衣哼笑一声。
“你也给我一个丙?”
北彩眼珠转了转,在野衣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野衣脸色瞬间有些发烫。
“你个死丫头真敢想,那个色胚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说着还给了北彩一个白眼。
“咳,那个……。”
见四女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男子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我好歹是咱天下会一人之下的左使者,你们能不能给点面子?”
“方才不是与你见礼了吗?”
野衣闻言好笑地看着男子。
“怎么,你还想让我们四人给你揉肩捶腿?”
“是啊帅气,你是不是飘了?”
北彩也是微瞪着美眸,看着圆桌边坐着的男子。
“夜君可是严禁咱天下会有比他帅的男人,你这套装扮都要与他比肩了,我劝你还是改改吧。”
“噗嗤,咯咯咯咯~。”
水川被北彩的话逗笑了。
“还别说,帅哥破入先天,着实英俊了不少,夜君真可能会不高兴。”
“啊?”
看着四女尽皆赞同地点头,男子瞬间有些坐不住了。
恰好小痴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小痴,你觉得我帅还是夜君帅?”
小痴闻言一愣,继而不假思索地回道。
“夜君。”
男子轻舒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野衣四女见状,相互对视一眼,都捂嘴偷笑起来。
缓了缓,野衣抬步来到矮榻边,制止了众人的交谈。
“环境大家都看到了,左使说,三个月后我们便可以开始搬迁。
那我们就慢慢准备。
流星,你负责所有情报档案的搬迁事宜。”
“是,阁主。”
“极光,你负责所有转移人员的搬迁事宜。”
“是,阁主。”
“幻彩,你负责居中协调。
若有人不愿离开长阳,或是顾念家中亲人,你可视情况调其岗位,或将其家属一并带往知做山。”
“好的,野衣姐。”
“小嘉,你负责通知各分部话事人总部所在,以后的百乐门也只是分部,述职开会全部去往知做山。”
“是,阁主。”
应了声,小嘉迟疑问道。
“巡查组那边?”
野衣闻言,眸中泛着丝丝冷意。
“给那俩家伙传信,再不滚回来,巡查组组长的位置就别想要了。”
“是。”
看着面前的两壶酒,男子咽下口中食物,不由皱眉问道。
“我早上从不喝酒,你是忘了吗?”
“没有,让您品鉴。”
小痴倒好两杯酒送到男子面前。
“无色为宫廷玉液,红色为醉生梦死,皆是夜君所作。”
“宫廷玉液酒?”
男子闻言一惊。
“夜君当真酿出来了?”
“嗯,此时长阳城中的贵族们,都将宫廷玉液誉为世上最烈的酒。”
“世上最烈的酒?这就有点厉害了。”
男子缓缓点头,视线又看向红色液体。
“那这个呢?”
小痴介绍道。
“醉生梦死,天下会专属,不对外售卖,两日前已经分批送往各阁。”
“醉生梦死……。”
男子喃喃一声,望着杯中的自己不由失了神。
…
“超子,你有信仰吗?”
“信仰?这是何物?”
“它不是东西,是一种想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目标?”
“哦,当然有。”
“是什么?”
“跟在您的身边,为您铲除一切敌人。”
“……。”
“您呢?”
“我啊,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以后…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
“这是为何?”
“一个身处阳光下的人,眼中所见皆是黑暗,你说他还该不该相信光明?”
“我觉得应该,就像这满天繁星,只要身上有光,又何惧身处黑暗?”
“那如果是金絮其外呢?
里面或许是更丑陋、更冰冷、更加的黑呢?”
“那您的意思是……?”
“喝酒吧,众人皆醉我独醒,一头倔驴就是拧。
俗世洪流,能做到维持本心,已是难能可贵。”
“那您创建天下会,又是为何?”
“玩呗,还能为什么?
好容易来一次,还不得手贱写个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