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没有丝毫抗拒,干脆利落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了一个信封。
导员瞬间脸色一片惨白:“不对,根本就不是那个信封!”
谁都看得出来,那个薄薄的信封里面根本就没法藏着什么贿赂。
除非是一张薄薄的银行卡,否则那信封里面最多也就能放一两张钞票。最大面额,不会超过200元。
可刚才导员言辞凿凿,就说丁阳以大量的现金试图贿赂他,数目至少数千元。
丁阳双手一摊:“我怀里可就只有这一个信封,你即便想污蔑我也最好先想清楚再说话。”
“不,不可能是这个信封!你那个信封里面厚厚的,你肯定是换掉包了。”
“真可笑。我从刚才起就始终站在这里一步也没动弹过,怎么去掉包?难道这房间里还暗藏着我的同伙不成?”
这话一出,周围的其他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全都齐齐后退一步,转脸怒目导员。
导员也知道这不可能,赶紧解释:“不,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刚才站在这里不动弹,就是担心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还会想出新招诬陷我。果然现在证明了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你血口喷人!我的意思是说你肯定把真信封藏在怀里了,现在拿出来个空信封试图蒙混过关。我可告诉你,这里有保卫处的人在。你老实交出来也就罢了,否则就搜身!”
导员已经气急败坏了,今天这事儿掰扯不清,怎么在系领导的面前交待?
那就不是致丁阳于死地了,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致他于死地的。
听到搜身的话,系领导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学生又不是罪犯,学校也不是警察局,凭什么搜身?
懂不懂法?这还做辅导员?传出去给学校丢人呀!
可导员已经半疯狂了,根本就不肯干休,一力指证是丁阳偷偷换了信封。真正的信封肯定还在怀里藏着,只要搜身就肯定能找到。
丁阳当然是不肯让搜身了,理由很简单:我又不是罪犯,学校也没有执法权!
保卫处?呵呵他们处理些日常治安事件还行,涉及人身权益层面还轮不上他执法。
系领导顿时感觉脑仁疼。
对导致这一事件的导员很没有好感,可对丁阳也相当不满。
虽然对导员不满,可他至少相信导员一力坚持,总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而丁阳又没有离开现场,那必然说明关键证据还藏在身上。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硬来,只能好言商量着来。
你要是相信学校,就让保卫处的人看看。又不是真搜,私下里解开衣服看看就行。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只能请警察来了。
但是警察来了,这事儿就不能私了,到最后什么结果全都只能由个人承担,学校不管了。
旁边导员也一个劲儿的叫嚣着干脆报警处理,还不信被一个学生给拿捏住了。
到最后丁阳可能想通了什么,饱含热泪答应系领导,跟着保卫处的人进去旁边的房间,解开衣服让看清楚。
究竟是不是他还藏着什么装钱的信封,学校也要还他个清白。
都到这地步了,眼看丁阳还是一副受冤枉的架势,系领导也有点拿不准了。
不过话肯定是好说,只要证明丁阳的清白,学校肯定给他道歉和补偿。
事实上直到此时绝大多数人的心中还是更相信导员的话,怀疑丁阳把装钱的信封藏起来了。此时不再硬扛着,也是明白大势已去。
毕竟导员刚才就说他把信封装进了怀里,他自己也承认了。
这半天又没动过一步,拿出来的信封既然是空的,那么必定还有个信封藏在怀里。
你又不是刘谦,难道还能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大变活人不成?
可事实却让所有人都几乎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从丁阳和保卫处的人一起进去隔间里屋,又招呼系领导也进去作证,等到系领导出来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导员,气哼哼的走掉,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导员已经傻了,系领导临走前可是给他留下了一句话:“你干的好事!马上来我办公室!”
随后看见丁阳满是悲愤的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被冤枉到搜身证明清白的不甘。
保卫处的人随后出来,被导员一把拉住:“怎么回事儿?搜出来了没有?”
保卫处的看了他一眼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转头对丁阳道:“丁阳同学你也不要有压力,刚才刘书记说的没错儿。清者自清,不要怕什么闲言碎语的伤害。我们毕竟没有侮辱人的意思,是经过你的同意后才做了检查,主要是为你洗刷冤枉。这件事儿学校肯定会处理,必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刚才刘书记也说了,你感觉精神压力过大,暂时可能会影响到学习,他也同意给你放假,就是期末考试申请暂缓也可以……”
听了这些话,谁都不是傻子,结果太清楚了。
只有导员还不敢相信,一把上前抓住保卫处的人衣服:“怎么?你们没找到那个装钱的信封?好几千块钱呢!那么厚厚的一叠,他藏不了的!”
保卫处的人根本不想搭理他。
那丁阳身上别说装着几千块钱的信封了,就算加上钱包里的钱,他浑身上下总共也就不到200块的样子。
尽管谁都想不通导员怎么会脑子犯抽,用这样明显的打脸方式证明自己智商余额不足。
可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丁阳的确是清白的,他身上也没有另外一个装钱的信封在。
只有导员傻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明明看见丁阳抢过去装满了钱的信封塞进怀里去,怎么可能一会儿的工夫就变空了?
这个时候,他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整个人都仿佛垮掉了。
可众人纷纷散去,根本没有人关注导员的情绪。
“唉,这同学真是冤枉死了!也不知道那导员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冤枉人家。幸好那同学刚才一直没动弹,一把抢下来了证据捏在手心,否则还真说不准呢!”
“证明了清白又怎么样?学校这回可是丢大人了!居然还搜身,这要是传传扬出去,我们学校可就名扬天下了!”
“可不是?今天这事儿看学校怎么处理,反正我估计那导员是干到头了。”
丁阳也是满脸的悲愤欲绝,仿佛刚才受到了多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在临出门前,回过头来面对导员,仿佛要控诉什么。其他人差点就吓坏了,担心丁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出来惹祸。
幸好最终丁阳什么都没做,稍停顿了一下就转身黯然离开了办公室。
众人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导员尖叫一声:“啊,就是这小子干的,他把证据掉包了。”
丁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众人看来,转过脸给了他一个悲愤的眼神。
“哎呀,别再生气了,同学。他这脑子肯定有问题,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千万别理他,由着学校处理他就好。他这是还想找事儿,不甘心呐!”
丁阳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导员还在叫嚣:“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他手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沓钱,然后又忽然就消失了。他肯定练过魔术,钱还在他手里藏着呢!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可惜现在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了。
你说的是真话?你说的分明是胡话嘛!
越说越不像话了,还练过魔术?你干脆说他就是刘谦,特意找你栽赃来了。
不过这些事儿再和丁阳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之前在里屋和系领导已经达成了一致,学校会为今天导员做出来的这些事儿买单。毕竟人家孩子遭遇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给点利益补偿也说不过去。
谁都知道丁阳心情不好,很可能会影响考试。可光是免了考试还不行,能照顾的地方都要照顾到。
若不是丁阳决定了不参加考试,系领导差点准备把一等奖学金都给他。
反正一句话:所有的方便都会为丁阳打开,只要丁阳需要。
原本以为是一点小事儿,可没想到居然会耽搁这么久,眼看就快中午了。
不过总算没有耽误晚上听演讲,那可是答应好了给死党带几张扶桑萌妹纸的照片回去。
丁阳刚准备去吃饭,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固话。
刚刚在办公室里就几次打来了陌生的固定电话,因为有事儿丁阳也没接通。后来嫌麻烦,干脆拧了静音。
这会儿怎么又打过来了?到底会是谁这么执着呢?
接通后丁阳的脸色稍稍有点变化,很快就打完了电话:“行,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估计他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真要怀疑你和我,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挂了电话丁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等到午饭吃完,一个新决定已经诞生了出来。
既然都找上门来了,不如让整个游戏更有趣,也更复杂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