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寻摆了摆手,“已经夜半,你下去休息吧”!
宁远退下,刚出房门,便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数枚玉制棋子落下,声音很是清脆明显。
宁远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开门进去查看,然而却看到祁千寻站在散落的棋盘前,怒道:
“长姐在的时候,你说有长姐在不用我操心,如今长姐不在,你却说有瑾然在不需要我,我在你心中,难道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宁远自幼跟在祁千寻身边,同祁千寻一起长大,见过他所经历的所有事,可尽管这样,在记忆里,他依旧很少发火。
许是压的喘不过来气了,近日才屡次发火,甚至打翻了研究许久的残局。
宁远不知说些什么,弯腰蹲下准备捡起棋子,祁千寻的制止声就传来。
“不必捡了,明日连棋盘一并丢掉,我连自己母亲的爱都得不到,纵使机关算尽,以天下为局,又有何用?”
“王爷,你先消消气”
宁远捡棋子的手顿了顿,劝说道:“这棋子伴王爷你许久,丢了有些可惜,如果王爷不想瞧见,那属下先将其收起来”。
刚捡了几枚棋子,就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
宁远抬头就看到祁千寻,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连忙起身扶住他,“王爷,你可别吓我”!
祁千寻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有些烦闷,你出去吧,我没事”。
宁远有些担忧,但还是将棋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散落的棋子走神。
宁远出门便撞见,戴着面具的祁涟漪,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先一步说道:
“太后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王爷守了太后一下午,刚刚睡下”。
祁涟漪闻言,看了看未熄灯的房间,有些皱眉,但没有上前。
瑾然端着粥,来到叶昭颜面前,将粥放下后说道:“太后,您突然昏倒,奴婢没有及时发现,多亏王爷过来瞧您。
又守您一下午,连晚饭都没有吃,奴婢去给王爷送一份”。
“十七岁的人了,难道连一日三餐,都要旁人提醒才知道吃吗?”
叶昭颜拿着汤勺,拨弄着碗里的粥,言语冰冷,“他是腿脚不便,又不是傻,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是奴婢说错话了”,瑾然连忙低头认错。
叶昭颜摆了摆手,瑾然连忙退下。
来到厨房看着锅里的粥,瑾然犹豫片刻,还是盛上一碗,放些白糖,端着粥走出厨房。
宁远担心祁千寻,并没有下去休息,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瑾然端着粥过来,见房内还亮着,问道:“王爷应该还没有睡下吧!我给太后熬了些粥,太后让我给王爷送一份过来”。
宁远闻言明显不信,但也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个谎言,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麻烦稍等片刻,我进去瞧瞧王爷有没有睡下”。
“好”,瑾然点头,宁远便转身进入房间。
见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走神,宁远轻声说道:“王爷,太后命人给您送了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