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
“木云舒,过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木云舒正在收拾笔墨纸砚,听到萧遇溪这么说,愣了一下,强压心底的慌乱问道:“主子这是何意”?
萧遇溪一语道破,“你无需隐瞒,陌齐堰都跟我说了”。
木云舒有些许惊讶,随后放下手中的纸张,上前坐下,缓缓伸出右手。
萧遇溪伸手给木云舒把脉,顿时微蹙眉,“伸出左手”。
木云舒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
萧遇溪刚将手搭在木云舒的左手脉搏上没一会,就蓦然收回手,原本微蹙的眉头,瞬间加深。
“这个毒我可以解,只是你不该将毒素逼到左手上。
现在你的左手只是拎不起重物,随着时间推移,整条胳膊会渐渐没有知觉,就算毒解了,你的左臂也无法恢复”。
听到能解,木云舒有些惊讶,还是挺高兴的。
“这个毒若没有药物压制,发作起来我根本就受不了”,木云舒苦笑一声,解释,“用银针将毒素逼到左手上,我才得以撑过这么长时间”。
“若你早在我询问的时候告诉我,或许就不会这样”,萧遇溪边写药方边说,言语中明显有些惋惜。
“你问过我两次,是我太过谨慎,也低估了你,怨不得旁人”,木云舒淡然道:“此毒能解,已经是万中之幸,废条胳膊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遇溪将药方递给木云舒,“你先找找这些药,看能否集齐,若是没有再告知我,我来想办法”。
木云舒接过药方,道谢后,转身退下,萧遇溪也走出院子。
此时众人也都已经走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知道,话本中写的皮开肉绽是怎样的了。
穆远本以为侍从打的再狠,也不如宫中的士兵打的厉害,可看着眼前杜衡和刘逐的惨状,一时不知说什么。
祁倾歌在阁楼上,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对叶临安说:“萧遇溪真够狠,有他在祁国一日,祁国便绝不会倒”。
叶临安看着祁倾歌的侧颜,认真的说:
“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向,让自己过的舒坦一些,而不是背负仇恨,手染鲜血,艰难痛苦的活着”。
祁倾歌转身离开窗前,厉声说道:“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没有报仇,待我报了仇,我自然会开心快乐”。
随后没等叶临安再说什么,祁倾歌就摔门离开。
叶临安透过房门,看着祁倾歌的身影,缓缓说道:“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怎么开心的笑吗”?
祁苍澜和祁念惜看着,漫步走来的萧遇溪,心中唏嘘,不知他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淡定。
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围过来,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见萧遇溪到来,一时间安静下来。
陌齐堰在此时过来禀报,“主子,杜衡死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萧遇溪说将人往死里打,还真往死里打。
萧遇溪却淡然问道:“还差多少板子”?
“打了八十板子,还差二十”。
听着两人的对话,众人不理解,这人都死了,还问打多少板子做甚,难不成尸体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