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府
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水,倒在梓潼脸上,随后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千寻起身上前看了一眼,“她可还有除隐月以外的亲人”?
“梓潼早就没有亲人了”,宁远应道:“隐月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并不是她的亲姐姐”。
“既然如此,就没有将她二人埋在一起的必要了,找人将她的尸体,跟已故银月门弟子埋在一起”。
宁远应下,很快找来两人,将梓潼的尸体带走。
祁千寻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戚无渡就到来,“门主,祁涟漪以死相逼,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出事”。
“放她离开吧!”祁千寻淡淡的说:“派寻川暗中保护她,以免出什么变故”。
戚无渡应下,刚准备转身离开,祁千寻又道:“关于我的身世,可有查出什么”?
“当年叶昭颜是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戚无渡回应:“孩子也是新生儿,不像是抱来的孩子,你应该就是叶昭颜的亲生孩子”。
祁千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若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她这般待自己,岂不是更让自己寒心。
戚无渡很快回到银月门,放祁涟漪下山,寻川一路上暗中跟着她,见她进四王府,一时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见祁涟漪朝太后的院中而去,寻川出手将她拦下来。
祁涟漪见是寻川,低声怒道:“门主都说让我下山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跟我来”,寻川淡漠道:“不然我将你打昏,带回银月门”。
祁涟漪一时很无语,但瞧寻川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说而已,无奈只好跟着他。
寻川带着祁涟漪,一路来到祁千寻的院中。
到了院门附近,祁涟漪停下脚步,“千寻应该已经睡下,不用打扰他了”。
寻川一个眼神扫过来,气氛瞬间又冷一个度,祁涟漪也只好走进院子。
寻川敲了敲宁远的房门,宁远听到动静,打开房门见是寻川,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寻川身旁的祁涟漪。
这才没有立刻将话说出口,而是看向祁涟漪,佯装不解的问:“莫姑娘,这位是”?
祁涟漪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么晚了,千寻已经睡下了吧”?
宁远看了一眼祁千寻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应是还没有睡,我这就进去瞧瞧”,说罢便推门进去了。
祁千寻也是料到祁涟漪会来,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此时正拿着棋子解残局。
“王爷,寻川带着长公主回来了”。
祁千寻放下棋子,起身问道:“太后休息了吗”?
“太后的院内还亮着”,宁远回应:“应该还没有休息”。
祁千寻坐在轮椅上,说道:“去太后的院中”。
宁远应下,便推着祁千寻走出房门。
寻川见到祁千寻,才转身离开。
虽说上次和祁千寻吵了一架,但祁涟漪知道,自己能跟戚无渡学武功,这其中少不了他的帮衬,此时见到他,语气也好了很多。
“千寻,我是真的担心母后,才执意从银月门出来的。”
“我不反对你去见太后,但要注意,不要因此泄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也不能承担,身份暴露的后果”。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还是太后,表情有一时间的不自然,随后开导道:
“千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跟母后因何事,闹成了这个样子,但她是我们的母后,你不该这般称呼”。
祁千寻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阵的苦笑,“好,你且看看,我称她为母后,她是怎么待我的”。
祁涟漪闻言明显有些疑惑,三人很快来到叶昭颜的院中。
瑾然在院门前守着,叶昭颜此时还在看着隐月的尸体神伤。
宁远没有进去,祁涟漪推着祁千寻进入院中。
叶昭颜听到动静,抬眸见是祁千寻,瞬间就吼道:“你来做什么”!
祁涟漪几乎没见过母后发火,此时听着母后发火的声音,一时觉得好陌生。
“母后,清宁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去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长姐”。
“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叶昭颜说罢,竟拔下头上的钗子,砸向祁千寻。
宁远没跟进来,祁涟漪则是没想到母后会这么做,钗子硬生生的打进祁千寻的左肩。
祁涟漪看着钗子一半,都陷进祁千寻的皮肉中,顿时有些心疼,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无从下手。
瑾然看出不对劲,小声说道:“宁远你进去看看,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远连忙来到祁千寻跟前,看到祁千寻肩上的钗子,不由皱眉,刚想推着他离开,叶昭颜冷冽的声音便传来。
“哀家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叫哀家母后,可你呢!一次次忤逆哀家,这一钗,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祁千寻眼眸中没有悲伤,平淡的有些出奇。
宁远推着祁千寻离开,祁涟漪看了一眼母后,也只得转身离开。
待出了院子,祁涟漪追上祁千寻,刚想说些什么,宁远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祁涟漪瞧出宁远的意思,没再开口。
到祁千寻的院中,宁远停下脚步,祁涟漪才自责的说:“我不知道母后竟会这般待你,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对不起”。
“没关系”,祁千寻似乎已经麻木了,淡然道:“毕竟不知者无罪,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叫个医者瞧瞧吧!”,祁涟漪看着祁千寻肩上的钗子,担忧道:“总得把这钗子取下来”。
祁千寻没有说话,侧目看着肩上的钗子,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长公主,夜已深,王爷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没那么娇弱,不必打扰医者了,王爷房中,还有上次未用完的药”。
宁远说罢便推着祁千寻,进入房间。
祁涟漪听着宁远这番话,眼眸中顿时涌进泪水,她不敢想象,对自己如此疼爱的母后,对弟弟千寻,竟是这个样子。
房间内,祁千寻一把拔出钗子,扔在桌子上,尽管痛的皱眉,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宁远端来温水,看着这一幕很是无奈,心中对叶昭颜的怨气,不断的上涨。
看着祁千寻的肩膀在流血,也没开口说什么,连忙放下温水,去找药。
祁千寻看着带血的钗子,自嘲一笑,“可能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母爱”。
宁远拿着药过来,将药放在桌子上,随后开始解祁千寻的衣襟,边解边开导。
“王爷,你不要什么事,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真的很好,是她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