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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门大开!
一名脸上长满了络腮胡、身形魁梧的大汉,提着一把朴刀,纵马冲入刘家镇,身后跟着数十个兵器杂乱、衣衫褴褛的喽啰。
他们大笑着、怪叫着冲入刘家镇,宛如即将突破美女最后一道防线的流氓,兴奋得只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哈哈哈,肥羊在何处,快快领老子前去!”
领头的络腮胡猖狂的大笑道。
“二当家的,小人知道肥羊在哪里,小人领您前去!”
一个蓬头垢面的镇民从自家冲出,跪倒在街边,用一近乎于高潮的语气,高亢的尖叫道,卑微的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络腮胡大汉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狞笑着纵马从他身前冲过,人借马势,一挥刀,一颗肮脏的头颅滚落在地。
热血,从无头的胸腔中喷涌而出,宛如血雨一般落到众多喽啰的脸上。
见了血,一众喽啰越发的癫狂。
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肥羊在何处,快快领老子前去!”
络腮胡大汉再次猖狂的仰天大喝道。
“哈哈哈,张二哥,多日未见,风采依旧!”
一个身穿华丽劲装的高大青年,在几个精壮家丁的簇拥下骑马赶到,隔着老远便朝络腮胡拱手笑道,笑容矜持,似平等而交。
络腮胡大汉见了劲装青年,亦是笑着持刀拱手道:“刘老弟,等你多时了,快快领老哥前去捉了肥羊,回寨子喝酒吃肉耍娘们儿!”
“哈哈哈,张二哥不必着急,小弟早就派人封锁了镇子,肥羊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逃不掉!”
“刘老弟做事老哥自是放心,不过大当家还在寨子等老哥回信,咱们速战速决!”
“是不能让谢大哥久等,张二哥,走着!”
“哈哈哈,走着!”
二人纵马并行,数十喽啰拼命的跟上,唯恐去得迟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本就凌乱不堪的阵型,在奔跑中拉成了“一字长蛇阵”,七八十人,竟然拉出了五六十米的队伍。
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蜿蜒的火龙在刘家镇内前行,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是刘家镇的镇民打着火把在找什么东西。
深入刘家镇后,可供三驾马车并行的宽敞街道,渐渐变成只能供一架马车通行的狭窄、低矮巷弄。
但络腮胡大汉与劲装青年却并未减速,依然不停的抽打着马匹往前狂奔。
刘家镇于他们而言,或许就如同自家后院一般。
然而,二人都未看见,漆黑的地上有一条臂粗的麻绳。
“驾!”
“驾驾!”
两人抽打着马匹,行至麻绳前方。
地上的麻绳突然绷直,抬高两尺有余。
两匹玄北州特产的高头大马毫无防备的撞上麻绳,扬起的马腿一绊,轰然栽倒在地。
络腮胡汉子从马背上滚落,正巧摔在麻绳旁,伸手一摸,心下立刻便知不好,抓起朴刀一跃而起,扯着喉咙爆喝道:“点子扎手,并肩子啊……”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雪亮刀光一闪而过,顿时头皮发炸。
他惊怒交加的爆喝一声,左手按着朴刀长柄下压,右手抬着朴刀上撩,想以一招“新月掩门”,将自己的面门护住。
然而他的朴刀还未抬起来,就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压下,他一低头,就见到一只黑缎长靴,踩在了自己朴刀的刀格上。
“脚都踩到我刀上了,他人呢?”
这是他心头最后一个想法。
他抬头,就见到一抹清冷如月华的刀光闪过,下一秒,就觉得天旋地转……咦,那具无头尸体的衣裳好眼熟。
栽大发了……
……
张楚一脚踢飞无头尸,避开宛如雨点一般飘零而下的鲜血。
再一回头,就见藏身在暗巷中的血刀队、血衣队,已经一涌而出。
“杀!”
热血喷张的怒吼中,厮杀起!
李狗子抛下近身小弟,宛如一匹孤狼,逆着迎面而来的山贼人潮冲杀了进去。
一把门板大刀,在他手中挥舞着,如同一架大风车,所过之处,腥风与血雨一色、断肢与人头齐飞,宛如一架人形绞肉机。
他手下的那些血刀队弟兄个个也如他一般,嗷嗷大叫着跟着李狗子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杀,遇到点子扎手的,宁可自己挨上一刀,也要一刀捅死敌人,凶残得令人头皮发麻。
张楚轻轻一纵身,跃上高处,纵览全局。
他看到了在火光中大杀四方的李狗子,暗道这货如今的武力,比之当初拎着一根条凳血战长街的赵昌辉或还有不如,但他的气势,却比那时的赵昌辉更加的凶猛、更加的狂放!
那时的赵昌辉,刚完成了总舵的红花,风头正劲,行动间凶狠如狮虎。
李狗子就不一样了,他是属平头哥的!
另一边,身披鱼鳞甲的大熊率领二十血衣队弟兄,紧密的依靠在一起,稳扎稳打、层层推进,所过之处,火把散落一地,无一人站立。
如果说李狗子是一匹孤狼。
那大熊就是领头羊!
他个人的战绩或许没有李狗子那么吓人,但在他的带领下,血衣队阵型紧密、进退如一,如同一架高效的机器,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
二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带出来的手下,也完全不一样。
当然,如今他二人的风格还未发挥到极致,无论是狼群战术、还是集团战术,都还未真正成型,还有着许多的破绽。
但他们二人就像是两颗已经破土而出的幼苗。
只要不断的给他们浇水、追肥,给他们茁壮成长的空间…
那么终有一日,他二人就会成长为两棵参天大树,支撑着张楚走向更高的层次!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
这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黑云寨的山贼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不是没有人想反抗!
可有李狗子这个哪儿人多就往哪儿扎的搅屎棍在,他们的反抗,注定只能是各自为战!
人多且打不赢血衣队和血刀队,又何况各自为战?
不多时,黑云寨的山贼们就彻底溃败了,一个个扔了火把和兵器,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疯狂的逃窜、见巷就钻。
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且不说血衣队和血刀队早就封锁了这片区域,就算他们逃得出这片区域又如何?
把守在镇门口的血影卫们,正磨刀霍霍、待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