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雷,传令下去这几天夜里加强守卫,让兄弟们穿甲而睡小心敌人夜袭!”
如今商队离三江郡只有不到五百里的路程,虽然那想象中的强敌依旧没有来袭,但越是快到终点,却越是叫人放心不下。
“是!”田雷立刻应道。“只是老大,此地气温灼热,让兄弟们穿甲而睡只怕兄弟们根本睡不着啊!”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让手下的人克服克服吧,还有三天就到三江了,我不想出什么意外。”
“是。”田雷再次应道,而后转身退去。
商队又行进了两日,但却始终没有见到山贼的踪影,这让李丰年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太过杞人忧天了。
而商队的众人则是各个苦不堪言,这越往南走天气越是炎热,可是管事偏偏不准他们脱甲,即使睡觉也不例外。
几天下来众人皆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对李丰年的所作所为也逐渐心生不满起来。
“去他妈的,这破甲老子不穿了!”终于,一名武者实在耐不住烈日的灼晒,愤恨的将身上的皮甲脱下扔在了地上。
而有一就有二,有人带头,周围人也纷纷效仿起来。
“不准脱,谁让你们脱的?”田雷见状大声喝道。
“去他妈的,热死老子了,老子就算死也不要被热死!”
“老子是钱家的人,真当你们铁爪门能够命令老子?”
“雷哥,兄弟们实在不行了,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田雷的阻止如导火索般,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不平。一时间商队内暴乱四起,有人无奈求饶,也有人破口大骂,甚至有人已经拿起武器准备动手反抗。
看着下面乱做一团的众人,李丰年的心中也是非常无力。
没想到那山贼还没到来,自己的队伍却从内部开始乱了。
“敌袭!敌袭!”突然不知道谁高喝一声,让骚乱的队伍短暂的归于了平静。
随后众武者们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穿戴起皮甲准备应敌。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能够保命的啊!若没有这东西,恐怕前几次的厮杀早就将商队给打垮了!
但山贼们等待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个时机,怎会再给他们时间重新穿甲?
只见十名身材魁梧的山贼骑着骏马率先向着商队冲来,只一个照面便打乱了商队的队形。
而后数不清的山贼从四面八方围来,对商队展开了屠杀。
只一个照面,商队便有十余人被砍翻在地。
“结阵,大家不要慌,保持阵形!”李丰年大声喝道。
商队众人听到李丰年的呼喊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拿起手中的武器与同伴们汇合,而后背靠着背有序的站好了队形。
此阵名叫铁锁阵,是当初李丰年在黑风寨缴获的一本阵法。这些天来李丰年一直在训练手下的人练习此阵,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及时排好阵型。
只见他们有人拿着钩索,有人手持砍刀。在军阵有序统一的运行下,商队终于暂时抵住了山贼们疯狂的进攻。
钩索如天罗地网一般将骑兵的马腿钩住,废了他们的高机动性。
没了骑兵的冲击,阵型再无被冲溃的风险,而后商队的武者们整齐的挥出手中的砍刀,不断收割起身贼的生命。
相比整齐有序的商队武者,山贼们则是杂乱无章各自为营,见着自己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不少山贼选择了退缩。
这便是李丰年瞧不起山贼们的地方,他们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见势不妙首先想到了就是开溜。
“后退者死!”突然,山贼后方出现了一手持长剑的白衣青年,只见他果断出手斩杀了几名逃跑的山贼后,终于遏制了即将溃散的队伍。
随后他一跃而起来到了阵前大声叫道:“铁爪门李丰年,可敢出来一战?”
“正有此意!”李丰年也欣然应战。
此时他们双方都很清楚,再打下去只会加剧彼此的伤亡,届时无论谁赢,那损失都难以承担。
所以为了减小损失,两人决定按江湖规矩进行单挑。
听到双方头领的喊话,两边的队伍也默契的停止了战斗,为两人腾出了一片空地。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早就应该这样打才对,彼此的老大出去单挑决定输赢就好,何必消耗他们这些炮灰呢?
这也是山贼们普遍的操作,毕竟他们也只是想要个买路财而已,走走过场就好何必打生打死?
平时山贼们抢劫也都是出几个人与过往商队比试一二,展示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商队们乖乖留下买路财。
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火拼,哪怕山贼们的实力远胜于过往商队,他们可能也不会将他们斩杀殆尽,毕竟细水长流,他们可能不知道竭泽而渔这个成语,但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懂。
只不过他们这次突然袭击李丰年的商队,确实是抱着歼灭他们的打算来的。
因为李丰年一伙在绿林圈中的名声实在太坏,很多人都想灭了他以震自己的名声。再加上其商队所带的资金众多,油水极大。
所以周围的几个匪寨便联合起来共计三百余山贼,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票大的。
但奈何他们没想到李丰年这支商队居然如此难啃,他们明明已经选择了最佳时机进行偷袭,却还是没能果断取胜,甚至反而自家队伍有了几分溃败的苗头。
所以那山贼头领为了及时止损便叫停了两军的厮杀。
而能相对的和平解决此战,李丰年当然也是乐意之至。毕竟商队每死一人他都要赔偿一笔不菲的丧葬费,一个两个还好,要是死的太多,他可就赔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