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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这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真的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吃着水果,树下乘凉的李斯,听到李逍遥一脸焦躁的询问,放下手中的蒲扇,转头看向他。

“解?何解?去哪里解?一切都是你们的自己的选择,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李逍遥跪到李斯面前,他这最近一阵子,跪下的次数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要多。

“我只是一个偶然得到机缘的小镇穷小子,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也没有知识,但我知道先生有大神通,你一定有办法的!”

李斯叹息一声:“痴儿啊!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间匆匆过客,上至皇帝,下到乞丐,有谁能够事事如意的?

我就是神仙,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或许在你看来,我实力高深莫测,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

但这又跟世俗的乞丐,认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愿意,就能解决天下人都不挨饿的问题有什么两样?

你我都算是修行者,哪怕跳出了滚滚红尘,抬头却有森然天道在头顶。

就算是得道成仙,依旧有世界规则束缚,谁又有真正的大自在呢?

你啊!已经走了一遭时空命运的循环,知道了我当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既是因,也是果!

你努力过,可是恰恰是你的努力,造成现在的结局,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一切都是命运的轮回,天道的彰显,世界的意志。”

说罢,李斯就不再跟李逍遥说话了,任由他神色恍惚的瘫坐在地上。

从十年前,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开始,李斯就给过他们无数次机会。

哪怕世界的命运之轮,开始滚动,李斯也尝试过救他们。

但在命运中救人,也需要他们自救!

但凡当初赵灵儿肯叫自己一声师父,肯抱住自己这条大腿,李斯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从小就已经受到李逍遥影响的她,接受自己母亲牺牲的她,被灌输要为南诏国负责的她,依旧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选择了去等待李逍遥的约定,选择了去实现自己的使命。

后来,李斯还是给过她机会,给她了自己的令牌,让王月玲去陪她。

这期间,只要她愿意离开仙灵岛,李斯就能庇护她。

但是呢?!

直到仙灵岛遇袭,她第一时间的还是在挂念自己的逍遥哥哥。

从余杭镇离开,也没有选择用自己的给的令牌,宁愿让李逍遥护送,也没有求自己出手相助。

至于李逍遥,李斯也给过他机会了,自己提前去余杭镇,就是为了他。

但凡他能够跟着自己学习,知识也好,武学也罢。

只要他愿意学,李斯也不怂世界意识,收了这个世界之子当徒弟,又有何妨?

可他没有选择李斯,一年半的时间,一次都没有,哪怕他的婶婶都让他跟着李斯读书,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心。

但凡他跟着李斯读书,他就会发现,翻开李斯书店中,任何一本非江湖话本的书籍,都是当世顶级武学的秘籍。

可他还是终究选择了一面之缘的酒剑仙,也没有去相信,李斯这个在镇子里待了一年的朋友。

哪怕是在李逍遥被世界意志送到十年前的时候,李斯一样留有生机。

当时的李逍遥,如果领悟到李斯所说话,什么都不做,李斯一样能够拉他们出局。

但最后一切都还是这样,李逍遥奋力推动命运之轮的结果,最终还是又碾在了他留下的历史车辙上。

露露塔从赵灵儿那回来,找到李斯:“大人,真的不能救那个小蛇妖吗?我挺喜欢她的!”

李斯抬头看了看有些阴郁的天空:“救?你指的是怎么个救法?让她活在世间,跟李逍遥成为神仙眷侣?那这肯定不行!我也无能无力。

虽然,我已经扔下了不少的石子在路上,这都挡不住命运之轮的倾轧。

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改变其一点轨迹,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我就不知道了!”

等到露露塔有些失望的去陪赵灵儿后,酒剑仙找到李斯:“原来你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前辈啊!我之后曾去寻找过你,但始终都到不了你界安县。

总是到那里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忘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就又离开了那里,想必是前辈出手的结果吧!”

李斯没有否认,自己不想被打扰,不想卷入这个世界剧情更深。

酒剑仙盘坐在地上:“前辈,我有件事情需要你来解惑,在从蜀山下来之前,我跟师兄论道一阵子,我始终都无法认可他那种所谓大爱的无情之道!

我说服不了他,他也劝说不了我,但是他说,以后会有人告诉我究竟什么是道,想必师兄说的就是前辈吧!”

李斯翻个白眼:“这个多嘴的货!”

在离开蜀山的时候,殷若拙确实提起过酒剑仙,对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他很爱护。

他知道酒剑仙已经被牵扯到这个事情太深了,要是没有人拉他一把,身死道消就是他的下场。

所以,求李斯开导一下这个师弟,哪怕将其收入门墙,做一个弟子也可以,但是被李斯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

李斯确实觉得酒剑仙确实有趣,但也仅仅是有趣,李斯出手要有价值,即使是救下酒剑仙,他也不会像刘晋元一样,离开蜀山追随自己。

这样赔本的买卖,李斯可不想去做。

不过,现在酒剑仙既然问起自己了,李斯也不吝啬跟他聊几句:“那你说说什么是道?”

“道是感悟天地的韵律!”

“错!道就是道!别把道想的那么复杂,道就是道,一个道路而已!大道四十九,小道三千,哪个不是道?

上至治国安民,下到农耕琐事,都是道,各自的道而已,简单点来说,当个好皇帝,泽披万世,就能得道飞升。

一生事从农事,改良种子,发明农具,让粮食产的更多,这也是道,一样飞升天界,位列仙班。”

酒剑仙若有所思:“你是说要做有利于万民的事情,这就是道!”

李斯撇嘴:“你怎么这么愚笨啊!我说了道就是一条路而已,只要能走就是道。

积德为善是道,作恶多端也是道,传颂千秋是道,遗臭万年也是道!”

酒剑仙有些不认可:“这没有好坏是非之分,这就是道吗?”

李斯耸耸肩:“可事实就是这么操蛋!道是世界的意志,不是以人类好坏而界定。

对于世界有利,哪怕生灵涂炭,也是道哦?要不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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