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正蓝眉峰一皱,眼眸里有了一丝的狠色。他的属下跟随他已经有了几年,见他这副神色,心往下一沉,“正将军,您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正蓝出了城门虽然一直保持着警惕,可是神色却松弛的很,他心里明白,没有谁敢劫兵部的这一批官银的。可是现在……他都不敢这样往下想了。
他略一沉吟,“这官道我们行了这么久,一开始还可以听见山鸟的鸣叫声,可是行到这里却安静异常,我觉得这官道两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早就把这些山鸟给惊飞了,现在才这样安静的。”
他属下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这四周实在是太寂静了,如果没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就剩他们的车队的车轮声了,不过,这并不一定意味着有事要发生了,他身边有着出类拔萃,武功高强的正将军,他是一点惧色都没有,就像是跟着他驰骋沙场一样,“正将军,这清风山这么大,有野兽出没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野兽的话有何惧?”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担心这不是野兽,而是人。”正蓝说着,用犀利的目光扫着两边的山林,目光扫到之处,只有冷风吹着树枝哗哗的响声。
他的属下也跟着他的目光移动而移动着,“正将军,依属下看来这应该不是人,多半是野兽。”
正蓝眼眸一沉。没有搭腔,接着把手一挥,大喝到:“原地休息。”这才刚刚出城没有多久。为什么就原地休息?百名士兵心里都觉得有古怪,可是谁也没有嚷嚷出来,依着军令站在原地。
见车队停了下来,正蓝立刻把马鞭一扬,他身下的战马就往前冲去,并且一转身,战马就随着他往旁边的山林冲过去。这时。士兵们才明白他要一个人去侦察四周的环境。他进入山林以后,走了没有几步就没有山路可行了。他纵身下马,然后像灵猿一样。“嗖”的一下子就爬上了最大的一棵树的树冠,放眼望过去,不是荒草就是枯枝。根本找不到野兽经过的痕迹。
他心里一惊,赶快从树上下来,然后重新骑上战马,折回来,当他看见官道上的押运官银的车队还好好的停在官道上,才陡然的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刚才他找不到野兽经过的痕迹,边断定四周一定藏了很多人,这些人既然是藏头露尾的。必然是打官银的主意了,自己出来刺探环境,藏在暗处的人岂不是有机可乘?现在看见这些官银还好好的。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变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的属下看见他这么快就回来,立刻迎上去,“正将军,可有发现。”
正蓝的眉宇之中松弛了一些,“这四周没有野兽经过的痕迹,山鸟应该不是被野兽惊飞的。这四周应该藏有很多人,照我的估计。应该有二三十人吧,周围有树木作为掩护,想要把人找出来不容易,我想应该有些散匪在附近流连,看见有车队过来,便躲在暗处细心的观察,他们应该是看我们押送的车队这么的庞大,不敢动手了,一直藏身在暗处。”
如果这些人真的打官银的主意的话,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了!如果不是大规模的山匪,他们一般是不敢抢劫官家护送的东西,因为土匪有着险要的山势作为屏障,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朝廷下令围剿,所以,一般山匪都是抢劫商队和镖队。
“那我们是不是接着上路?”
正蓝点点头,“嗯,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把清风山这一带给走出去,然后找一处平坦的地方的安营扎寨。不过,既然已经明白有人主意我们车队了,我们就不能马虎,依旧保持警戒的队形前行。”
属下得令而去,车队立刻又往前行。大约又行了五百米的样子,官道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拐弯,拐弯处过后就有很多的岔道口,这些岔道口都是通往清风山各个山峰的山道,一般的镖队和商队到了这里都是格外的小心,因为一不留神,就会从这些岔道口冲出很多有武装的山匪来……
行到这里,正蓝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大家小心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次出行之前他曾经仔细的研究过清风山的地形,知道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段。
只要过了这些岔道口,前面又是通畅而宽阔的官道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们就通过了这些岔道口,这时正蓝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既然最险要的地方已经通过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愁的。
于是,正蓝便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走出清风山的范围。因为天黑以后,如果有山匪大官银的主意就麻烦了,自己这边虽然人多,武器精良,。可是对于周围的地形还是没有山匪熟悉,趁着夜色,他们是处于劣势的。
事实上,在两边的山林之中有十几双眼睛盯着这支车队,车队往前行使,这些眼睛的主人的身影便在山林之中快速的窜动,紧咬着车队不放。
“冯少爷,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冯景博身上已经穿的不再是清雅的锦袍了,而是和其他人一样身穿黑色的劲装脸上蒙着黑巾。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是黑衣人之中最显眼的那一个,他那眼眸如绿水一般的清透,却又有着冰凌一样的冷硬与坚毅,特别是他的眼睛紧盯着官道上的车队时,光芒犀利而冷峻,有一股逼人的寒意……
冯景博沉吟一下,“现在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是动手的时间了,不过这个正蓝是一个扎手的角色,我曾经和他动过手,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和他硬碰硬了,阿青,我去把这个正蓝引开,然后你就和弟兄们把官银给劫了,一切按照原定计划执行,我们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阿青当然明白冯景博的意思,他们劫了官银之后还要去劫法场,时间紧迫,时间没耽误一刻,头领的危险就多一分。
车队走过那些岔道口,又行了差不多二百米左右,正蓝就听见一种奇怪的声响从两边的山林里传出来,而且这个声音像一条线一样在旁边的山林里穿梭着,速度很快,按理说,这样的声音只有巨蟒才可能传出这样的声音来,可是这山里没有听说过有巨蟒啊,而且巨蟒的身体笨重,不可能游走的这么快。
他的属下也听见这奇怪的声音了,于是走到他的身侧说道:“正将军,那边似乎有些异常,属下现在就过去看看。”正蓝眉峰一束,薄唇一抿,冷然地说道:“它的速度太快了,以你的武功根本跟不上。”
“那怎么办?”他的属下不明白,如果他的身手都跟不上那东西的话,这么多人中就只有上将军跟得上了,可是这车队押运着这么多的银两,上将军如果离开了,要是真的遇到山匪的话岂不是很危险?上将军的身手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正蓝沉吟了一下,眉峰又微微的一皱,“不用管它,我们继续前行。”这东西是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不威胁到车队就够了。
车队就这样继续的往前走去,而正蓝神情严肃,眼神越来越冷厉了,因为他感觉到那东西一直跟着车队,很明显就是冲着车队来的,他隐忍着,拉着缰绳的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可是他不敢去一看究竟,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有这个耐性,可是对方似乎没有这个耐性了,那游走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尽在咫尺。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靠近右边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压过的痕迹,本来旁边的草丛如碧波一样平整,而这压过的痕迹就像是湖面上被大风吹过的波浪一样……
突然,这波浪直接往车队这边冲过来,正蓝从马背上跃身而起,冲着那波浪就用力的踢出一脚,整个人就像一枝利箭一样……可是他感觉到一股劲力冲过来,睁大眼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东西?完全是一股气流在流窜,可是越是这没有形状的气流才越让他心里发慌,但凡是习武之人都明白,无招胜有招,这气流绝不可能是平白无故产生的,应该有人在背后操纵,而操纵这气流的人本身就应该具有超强的内力,正蓝自认为在内力上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他唯有在招式上,和武功的基础上还有一线取胜的机会……
因此感觉到强大的气流以后,他赶紧收回踢出去的一脚,然后手臂往前一伸,脚瞪着一根碗口粗的树干,借着树干的弹力,身体像利剑一样飞了出去,这次,他身体就像是一个钻头一样,以快速旋转的姿势冲破气流,朝着气流的原始地奋力的击出一掌……
这一次掌风遇到阻碍了,并没有击向虚无……“嘭”的一声巨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