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满屋皆静,只余窗外扑簌簌的落雪声嘈嘈杂杂。
看到白衣神仙低眸自愧那般的样子,赤玄殃却噙出一抹冷笑,“果然啊……果然!”
许久,白衣神仙依旧温润地对着他,“如今,我无话可说。但我必会给你一个解释,现下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你每一回都是这句敷衍,你真以为绑架以往的友谊之情,本王就能做到理解你?你不要忘了!是你欺瞒本王,是你对本王前世隐瞒!你还要让本王为你做事?”
鱼棠一旁听着,憾了憾。白衣神仙就是天帝,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天帝欺瞒赤玄殃太多太多,用白衣神仙的身份友好接近赤玄殃,却又用天帝的身份牵制利用他?
念及此,鱼棠眼底划过一抹冷冽,她目光纯挚地对白衣神仙一望,却又因为他是天帝便微微一怯,“神仙,不,现在该叫你天帝。我与殿下在你面前那就是卑微如蝼蚁,不敢高攀仙上!”
一抹狠语戳中了白衣神仙的心,白衣神仙痛心疾首地看着赤玄殃,蹙眉问道:“你也这么想?”
赤玄殃阴冷地道:“本王不过是冥界的殿下,天命自然随时都是天帝掌控,本王掌控不了自己,不是吗?又怎能高攀与天帝你做好友呢?以往,本王是看错了人。”
说着,他牵住鱼棠的手起身离开,白衣神仙凝重望去,眼眸中澄澈的湖水无端地起伏,继而撂了一句话:“你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赤玄殃抹了一丝清冷笑意,头也没回,淡漠离去。
赤玄殃回去后便有心事不想被任何人打扰,鱼棠心底明白他的苦楚,于是留他一人在璇阴王府中静想。
回到景真派鱼府。
鱼棠刚至宅院便被管家叫住,管家褶皱着老面皮,一声幽幽叹道:“三姑娘可算回来了。”
闻言,鱼棠眼皮子微微一跳,询问:“怎么了?我不在府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管家摇头叹息,沉着一张老脸,“前些时,家主在云山修炼境地遇刺丢了咱们门派的一件宝贝。”
宝贝丢了事小,主要是掌尊的安危……到底是原主的亲爹,鱼棠总不能坐视不管!
“我爹没事吧?”
“家主回府了,伤势好转了些。三姑娘回来正好,也好让家主宽心。如今鱼家不如往日,二姑娘做错事毁了容暂时不得出国师府,月姑娘被毒哑还疯疯癫癫,如今也就三姑娘能陪着家主了。”管家唏嘘一叹。
越过管家肩头但见前方刚来两位贴身的女官蹙眉正望着她,鱼棠抽了抽鼻子,对女官吩咐道:“去吧,你们先去看看鱼月如何?若真疯癫了,禀告盂王派一些名医诊治。”
她到底还是个正直善良的女子,不会落井下石。
吩咐后,她便亲自去一趟国师府找鱼媚。
对于这个爹,她没有太多感情,但出自于是原主的亲爹,她只是想帮原主尽孝心,帮原主争口气。
管家的那番话忽地触动了她,如今的鱼家着实物是人非,大哥忙于公务不常在家,鱼媚咎由自取得到应有报应,鱼月任性跋扈也受到惩罚。但掌尊需要照顾了,连受伤都没有儿女陪伴,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