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大雪纷飞,将昆仑所处每个地方的山都覆盖了一层雪衣,凛冽的寒风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赤玄殃凌厉的目光一眨不眨,他红色的雪裘沾上了许多的雪花,好似一朵娇艳冥花被冰霜包围,不可肆无忌惮绽放,又不可肆无忌惮任性,它无奈也愤怒地窝着火,所以这朵冥花暗藏嗜血,红得怪异、阴魅!
他肆意嚣张踢开了觅萱阁的大门,打扰到了天帝的清净。
雪花飘飘荡荡入了屋,赤玄殃红色雪裘被寒风吹起,他目光寒冷,不屑地拍了拍肩头上遗留的雪渣。
鱼棠看到这一幕幕,心头乱麻,一时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同时也被这寒冷的风刮得一阵头疼。
天帝预感不妙,淡问:“你又发什么疯?”
赤玄殃俊美的脸上多出了一把“尖刀”,锐利目光一眨不眨看着天帝,手中团好的冥火红幽幽冲向他。
天帝迅速躲避之间神色警惕,待脚尖一定时,凶悍的水光如蛮横的刀靶子打下眼前红彤彤的一片,只见那一道道水光把阁内的木桩桌子给劈开了一半。
鱼棠急了,忙上前阻挡住,赤玄殃见状,不甘地将手下已酝酿好的火团熄灭。
天帝终于开口:“你又听了什么疯言疯语?”
“是你让鱼棠去魔界拿紫剑?为何不敢告诉本王?你早就知道鱼棠的前世身份,你分明知道所有,却要隐瞒一切假作好意接近本王,利用本王达到你的目的,姬明月,你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啊!”赤玄殃霍然捏紧了双拳。
闻言,天帝心下一跳,没有解释。
但,他一双长长的眼睛黑如沉墨,深不见底……
鱼棠又见天帝犀利目光刹那间紧随而至,鱼棠一口气还来不及喘息,便笼罩在他黑渗渗的目光下。
分明只是两只眼睛看着她,可她害怕到一动不动,浑身怔住,似是被天帝的目光给拿金钟罩给定住一般。
有警告,还有谴责!
接着,天帝慢慢启唇,一字一字地磨出:“本座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无论作为白衣神仙的时候,还是如今坦诚回到天帝的身份,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对本王最好的安排?”赤玄殃挑眉之际,似是心灰意冷,眼眸打湿却被红血丝盖住,“是对你自己最好的安排吧!”
天帝倏然看向鱼棠,对赤玄殃警告:“她是阻挡你一切的人,本座还是太心软,早该让她去了!”
鱼棠惶惑着莫名害怕,对着天帝的凤眼看见自己愣是就被他擒住的模样,她忽地转向跑去赤玄殃身后。
赤玄殃沉沉看了天帝,鱼棠这才惊觉,赤玄殃的眼里有很深很深的血痕,鱼棠突然害怕,害怕到竟要失口惊叫出声。
“殿下!”
赤玄殃全当没听,推开鱼棠后,一股沉沉煞气正在一点一滴酝酿。
鱼棠眼角处掠过一道奇异之光,如水波万剑,如风驰电挚来势凶猛的电火。
不过一刹那,很短,也很快。
那道白光没能冲入赤玄殃的胸膛,而那熊熊烈火亦没能灼烧至天帝。
他们持平,但彼此的神情里在各自黑瞳中印下恨、伤、误、痛!
“你要反?”天帝面上无波无澜,语气却充满了沉痛和冷冽。
“是又如何?”赤玄殃轻声一哼,狭长眸色泛出妖媚红光微微一挑,声如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