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赤玄殃带着鱼棠来到天河之处,他指尖一挥,勾勒出金色的粉星,轻轻一捻便又散入了风中。
鱼棠看得目不转睛,赞许道:“好美啊。”
她抬眸一看,无数的星辰点亮在她的头顶,耳畔传来美妙的旋律,竟觉得美好与神奇。
她喃喃地脱口而出:“就算是宇航员也未必有我眼福吧。”
这话让赤玄殃听了个模糊,他没懂意思,狐疑问:“什么?你刚说什么来着?”
鱼棠意识到方才说漏嘴,神色慌张了一会儿,连忙支吾掩饰:“我没说什么,殿下听错了吧?”说着,她尴尬一笑,脸有些僵硬。
赤玄殃转而看她,伸手自她头顶摘了一枚星星给她,抱着她,满面笑容:“棠棠,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就是连天上的星星本王都可以给你摘下来。”
果然给她摘下了一颗星星。
赤玄殃方才的那句话可是21世纪里面偶像剧情中常听的台词,然而并没有哪个人真的做到,赤玄殃却做到了,她不禁地有些感动。
鱼棠抬头看她,突然觉得此刻十分温暖,在他深情的注视下,柔和地改口唤了他一句“殃殃……”接着就低头害羞了起来。
听见她唤他,他如沐春风地笑了笑,打从心底的开心。
……
同样的夜间里,哥舒禹阳的心里却痛苦交加。
他来到冷宫之处,眼底有失望划过,带着一脸淡漠出现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一下子顿住,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她神色上瞬间有愧疚和自责还有恨一闪而过。
哥舒禹阳将手中的糕点碟子“哒”地一声搁置在木桌上,甩开了皇后的手,冷漠地问:“后悔吗。”
皇后身子一颤,脚跟没站稳,往后倒坐,抿唇苦涩回应:“母后悔,悔不当初!”
“现在悔太晚了些吧?当初你为了走出冷宫,为了扳倒前皇后,你不惜把我牺牲,竟能做到残害亲儿!母后,那可是一条新生命,竟然会是你的筹码?我是你想弃就弃的棋子?您真让孩儿甘拜下风啊!”他说得痛心,也说得愤恨。
皇后神色慌张,她突兀看向他,似是要把这个只生下来却没养育的孩儿好好看看,生怕错过最后的余光。
他的呼吸轻轻一断,眉间吹过晦涩的夜风,身子踉跄了一下,“母后知我何等痛苦?这么多年来我小心翼翼的在哥舒府活着,害怕被陷害,害怕养育我的养母吃不饱穿不暖,害怕被屈辱,害怕被丢弃!”
尤其是说到“丢弃”二字,他加重了音,甚至余音颤抖。
皇后哭得绝望,更哭得悔过,却又不敢面对他此刻冰冷的脸,绝情的脸,不得不低头伤心。
他跌跌撞撞往她身前来,一字一句,暗藏痛恨,谴责的口吻:“养母为了不扔下我为了不放弃我这条新的生命,放着自己的委屈养育我,不惜承受身心的痛苦和屈辱折磨。”
“而你!却自私到把我重新捡回你的身边,将所有的罪都让她一个人背,诬陷她致死!原本我以为母后真的后悔,当初生下我拿我做筹码丢弃我只是迫不得已!我有过一段时间选择原谅,可母后却做了什么?为了你的权势,竟还要背后暗算父皇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