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有小宝宝啦
“咋样,合不合胃口?想不想吐?”见陆悠端起碗,十分豪爽地喝完一碗粥,张凤霞暗自点点头。
别看儿媳『妇』长得不壮,但就凭她这好胃口,肯定也是个壮实人。
“妈,我尝出味道来了,这就是您煮的肉米粥,超香!吐?我干嘛要吐啊!”陆悠很快喝完一锅粥,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
张凤霞本想说:“你这刚怀上孩子,我怕你有反应。”
可转念一想,陆悠年纪不大,恐怕对怀孕这事一知半解。现在就跟她说,也怕她激动。
为了赶上第二趟船,家里的碗筷就让秦江河收拾。
趁杜少君还没起床,张凤霞拉着陆悠出门,跟乔老娘在大门口汇合。
因在外面,张凤霞倒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让人看出异样。万一陆悠没怀,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等到了医院,张凤霞也不拿怀孕说事,就说让陆悠去看看,这月经怎么还不来?
都是过来人,乔老娘一听,登时眼睛就亮了!
“凤霞,咱闺女这是有喜事了?”趁陆悠检查的时候,乔老娘偷偷问张凤霞,“小日子这么久没来,我看这回没准真是!”
“大姐,我其实也『摸』不准呢。不过没事儿,悠悠年纪还小,再晚两年要孩子,也不耽误啥!”在这方面,张凤霞确实比其他婆婆看得开。
不仅对陆悠如此,她对大儿媳『妇』,甚至是让她不喜的二儿媳『妇』葛大花,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自认没有重男轻女、将儿媳『妇』当产崽工具的思想,可葛大花却一门心思想要生个儿子,认为只有生了儿子,她才能在老秦家站稳脚跟。
面对这样的浑人,张凤霞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咱闺女是个有福气的,能遇上你这么个明事理的婆婆。你知道咱们院里那谁谁家吗,那家媳『妇』只生了个闺女,都快被婆婆磋磨死了。但凡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她婆婆刮走,说是要留给家里的孙子用!”乔老娘奉承张凤霞的同时,还举了个例子。
“我呸!你说的那家人我知道,前两天还跟我套话呢,问我家悠悠的肚子咋还没动静?这老货,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海里头的官啊,管得可真宽!”张凤霞啐了一口,面带鄙夷。
“等着瞧吧,这老货现在还能动,她儿子孙子都愿意跟她亲香。等她做不动,只能躺床上被人伺候的时候,她才知道后悔!”
“就是这个理!”乔老娘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条木椅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叹了口气,“这生儿生女都是缘分,有没有子女,也是缘分,强求不得。”
张凤霞稍微一寻思,就知道乔老娘在想啥。
这段时间她跟乔老娘同吃同住,两人彻底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姐妹。
关于宋解放和苏乔没孩子的事,她也听乔老娘说过一嘴。
要她说,乔老娘的心理素质可比她好太多了!
“可不是嘛,都是缘分啊!就像你跟我家悠悠,火车上那么多节车厢,每节车厢那么多人,咋就你俩看对眼,认了亲咧?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注定好的。”张凤霞不提宋解放和苏乔的事,只提陆悠,“等悠悠生了孩子,那也是你亲外孙!”
“大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很是!”乔老娘眨了眨眼睛,『逼』退眼内湿意。
这时候,陆悠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写了啥的纸,脸上带着梦幻的表情。
“闺女,这是咋啦?”乔老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见她还是没反应,张凤霞轻轻拍了她一下,“悠悠,悠悠?”
“啊?哦,妈,你叫我?”陆悠猛地回过神,见张凤霞和乔老娘同时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自己,她的脸倏地红了。
她低下头,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柔和:“妈,干娘,医生说我,有小宝宝了。”
陆悠说这话时,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就好像身体里凭空冒出一朵朵柔软香甜的,从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向心口。
酸酸涩涩的味道充斥在心间,让她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有个陌生的短发女人正站在一片熟悉的废墟前看着她。
尽管对方面无表情,但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对方眼里的暖意。
她对她说:“‘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悠,别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你曾经的亲人。”
尽管短发女人的面容极为陌生,陆悠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但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我认识她,这个人,我认识!”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想不起任何有关这个短发女人的一切。
醒来时,她已泪流满面。
悠,别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也忘记……你的亲人。
亲人,穿越前,她也有亲人。
她记得亲人们的长相,也记得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却无法对他们生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直到她听到医生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那一瞬间,一股久违的悸动席卷全身。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那是她的感情,是她遗失在末世的感情。
陆悠收回思绪,眼眶微红,笑着看向张凤霞和乔老娘。
“你这孩子,咋还哭上了?怀了孩子可不兴流眼泪啊,小心以后生个哭包。”张凤霞误以为陆悠之前压力太大,现在突然有了好消息,喜极而泣。
唉,她这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啊!
乔老娘握住陆悠的手,“别哭了,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我,我没哭,就是,就是有飞虫进了眼睛!”
陆悠死活不肯承认她哭了,张凤霞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你没哭。那你赶紧眨眨眼睛,虫子卡在眼睛里面很不舒服。”
陆悠点点头,被两位长辈一左一右地护在中间。
乔老娘和张凤霞都生养过孩子,虽说时代不同,但该注意的事项基本还是一样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陆悠从怀孕到生孩子再到坐月子需要的东西都理了个遍,打算趁这段时间天天进城去买,最好要在张凤霞走之前全部办妥。
家里还有庄稼要伺候,张凤霞也不可能在这边一直待到陆悠生产。
她只能等来年中秋的时候,再到这边来伺候陆悠坐月子。
这时候,她还真是庆幸,得亏陆悠跟乔老娘有缘分,还认了干亲。有乔老娘在,她也能放心。
“吃食方面你不用愁,这边靠着海呢,肉肯定是不缺的。再加上气候适宜,没有冬天,水果蔬菜也丰富,一年四季都不缺,营养肯定缺不了!”乔老娘想了想,“气温高,做衣服也不费布料。这里不比老家,家里要是天气冷了,还得去买棉花。”
“是啊,也幸好现在日子好过,东西也不如以前那么难买。往前十年,买啥都费劲!”
两人说完吃的说穿的,一边说,还一边忆苦思甜。
陆悠含笑走在中间,默然不语。
三人兴高采烈地来到国营饭店,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见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这会儿正是饭点,饭店里的位置都坐满了。
长生市的国营饭店规模也比较大,大厅里除了方桌,角落的位置还摆上能坐十个人的圆桌。
陆悠等人进来时,只剩下靠近厨房的一张圆桌。三个人坐下后,也只占了圆桌的一角。
现在又进来两个人,『性』格爽利的服务员大姐就来问,能不能拼个桌。
换做平时,拼桌也不是不可以,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但是……陆悠抬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就在前不久,她和这两人才见过面。
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孽缘呐!
“干娘,要不我们不在这儿吃了?”陆悠面对乔老娘,试探地问。
她们三个人就占了个十人位的大圆桌,不同意拼桌实在说不过去。毕竟,人家饭店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想凭这个投诉饭店,不好意思,没人会搭理你。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乔家梁和刘红兵二人,陆悠才会有此一问。
“不用啦,相逢即是缘,乔老板,咱们又见面了!”乔老娘冲陆悠轻轻摇头,然后才跟乔家梁打了声招呼。
至于刘红兵?没看人家正用鼻孔朝着自己嘛?
别人看不上她,难道她还得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乔老娘虽说不是个气『性』大的人,但也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儿。
“大姐,真是巧了,您也在啊!”乔家梁看到乔老娘,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别提多激动。
不等服务员招呼,他直接选了个最靠近乔老娘的位置坐下,顺便向刘红兵招了招手,“红兵,来,到这里来坐。”
原本鼻孔朝天的刘红兵立马低下头,面带羞涩地看了乔家梁一眼,规规矩矩地坐下。
见此,乔老娘眼神一闪,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乔老板自家就是做吃食生意的,怎么还到外面吃饭?”
“不瞒您说,这个地方啊,其实是我以前的老单位。”乔家梁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在乔老娘耳边低声说,“现在这里掌勺的师傅,其中就有我带出来的徒弟。”
乔老娘“哦”了一声,她记得陶青云曾经好像是提到过这一点,说乔家梁掌勺的手艺可不如他卤肉的手艺。
这么一想,乔老娘就有些担心,今天的菜味道究竟还能不能好啊?
许是看懂了乔老娘眼里的神『色』,乔家梁轻轻一笑,俊俏的脸蛋像是被时间施了法术,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沧桑,唯有令人惊艳的韵味。
“大姐放心,我这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手艺可比我好多了。要不是我有秘方,也开不了现在这家熟食店。”乔家梁故意提起秘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有他在,刘红兵就安静如鸡,跟陆悠第一次见到她时判若两人。
乔家梁又问起张凤霞,乔老娘只说这是她认识的老姐妹,其他并没有多说。
她不说,乔家梁也就不问,十分知趣的样子。
菜上来的时候,乔老娘见乔家梁点的菜还没上,就客气地说了一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我们点的。”
“那我就不跟大姐客气了。”乔家梁眼睛一弯,笑如春风。
乔老娘:……
张凤霞:……
陆悠:……
就连刘红兵也『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没有想到乔家梁竟然也有脸皮厚的时候。
连刘红兵都能听出乔老娘是客套之词,乔家梁怎么可能听不出?
可他愣是装作听不懂,拿起筷子就去夹乔老娘做主点的白灼虾。
虾都是今天早上才从海里捞出来的新鲜活虾,什么都不放,只在开水里灼一下,味道就很鲜甜。
陆悠一边吃虾,一边注意着乔家梁。
她发现,乔家梁剥虾壳的动作真是好看,举手投足,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他不像在剥虾,倒像是在搞什么高雅脱俗的娱乐活动。
陆悠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像她以前遇到过的一些底蕴深厚的家族。
同样是在砍丧尸,这类人的动作也充满了力量,既快且狠还准,看着却不觉得恶心,只觉得流畅。
陆悠不由怀疑,乔家梁到底是什么人?他以前,真的只是个在戏班子讨生活的戏子吗?
乔家梁将剥好的虾放进乔老娘的碗里,他的笑容温暖而又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之意,“大姐,您先吃。”
“别管我,你自己吃。”乔老娘感觉不到乔家梁身上有任何恶意,看着碗里那只晶莹剔透的虾,她夹菜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夹起来,放进嘴里。
略带熟悉的味道让乔老娘眉头舒展,看来今天掌勺的师傅应该就是乔家梁的徒弟,这蘸料,明显有着乔家的味道。
此乔家,非彼乔家,乃是以酱菜发家的乔家,也就是乔老娘的娘家。
“大姐,味道如何?”乔家梁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老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乔老娘面不改『色』,“还行,勉强算不孬。”
乔家梁放下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蘸料的配方还是二妹教会我,如果没有她,我也开不了店,当不了什么乔老板。”乔家梁似乎一直想将话题往乔二妹身上扯,与当初在乔家的行为大相径庭。
乔老娘愕然,陆悠却认为乔家梁这样试探过来试探过去实在不爽快,她直接问:“我曾听人说过,乔二妹同志和我干娘长得有点像,那天我们上你家去,也没看清楚,她到底像不像啊?”
乔家梁似乎没有料到陆悠竟然如此直白,他先是一愣,随即笑言:“长得相似么,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过这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这有什么,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这不稀奇。”
陆悠耳边似乎响起了双重奏,乔家梁和秦建国的声音逐渐重合。
陶青云说,乔二妹跟乔老娘有几分相似。
秦建国说,杜少君的九姨太跟乔老娘有几分相似。
当年,杜少君的九姨太将女儿杜锦柔塞上远洋的轮船,自己却留在了长生市。
九姨太在长生市出现的时间,似乎跟乔二妹在长生市出现的时间差不了太多。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悠倒吸一口凉气。
她垂眸敛眉,若有所思。
“悠悠,来喝点汤。”有外人在,张凤霞并不多话,见她特意为陆悠点的营养炖汤上来了,赶紧盛了一碗。
陆悠双手接过。
自陆悠直截了当地问出那句话,乔家梁回答以后,就彻底沉默,不再没话找话说。
总算可以好好吃饭!
陆悠等人吃饭的速度不慢,还没等乔家梁点的菜上齐,她们这边菜都快吃光了。
吃完饭,陆悠恨不得立马赶回驻地,把她刚才的猜想跟秦建国说一说。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连她都能想到的事,秦建国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她松了口气,放下心思,跟张凤霞和乔老娘逛街买东西。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眼看着一年就要过去,长生市也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小商小贩开始在街上摆摊,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店铺如雨后春笋,此起彼伏地冒了出来。
陆悠带两人进了一间卖衣服的店铺,里面的衣服款式好,面料和做工甚至能赶上华侨商店!
一问价格,确实很贵!
一条普通的雪纺连衣裙,竟然要三十,比国营商场的价格还贵。
不过,贵也有贵的理由,衣服确实对得起这个价格。
陆悠怀孕,暂时不打算买衣服。
她给张凤霞和乔老娘各挑了两套,又给苏乔挑了一条裙子,外面搭一件开衫,这几天正好能穿。
虽说乔老娘做衣服的手艺精湛,但偶尔兴趣来了,做一两件就行了。天天做,经常做,费神费眼,还不如直接买成衣。
陆悠自打学会做衣服,又亲手给秦建国做了一件大衣后,满腔热情逐渐冷却,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这其中固然有秦建国不买账的原因,陆悠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秦建国对衣服的抵触?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将末世的审美生搬硬套,放在这个世界来。
以前她自己没有动手之前,倒是不觉得有啥影响。这一动手,她才发现问题挺大。
怪不得乔老娘一直说自己没有做衣服的天赋,她哪是没有天赋,她只是生不逢时啊!
陆悠一想到她的处女作已经寄回家,此时此刻也许正穿在她爸身上……她只想捂脸。
给家里的女同志买了衣服,总不好忽略男同志。
这家店只卖女装,倒是没有男装。不,应该说,整个长生市,卖男装的店铺都很少。
就算有,款式也很一般。
没办法,男同志的衣服暂时只能靠做。
好在张凤霞和乔老娘都会用缝纫机,两人一人裁布一人踩缝纫机,只用了两天的功夫,就把男同志的衣服做好了。
得知陆悠怀孕的消息,平时跟秦建国和陆悠关系好的人都拎着东西上门。
乔春丽一会儿盯着陆悠的肚子,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她也想怀孕,可是为啥就那么难呢?
见乔春丽眼眶通红,陆悠本想劝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以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再跟乔春丽说这种话。尽管她了解乔春丽的为人,知道对方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但是,陆悠还是顾及着乔春丽的心情。
张凤霞和秦江河在岛上,满打满算只住了一个月,就提出要走。
秦建国和陆悠固然不舍,但他们也知道,老两口实在放不下家里的事。
别的不说,家里还养着牲口呢。
张凤霞拜托王丽琴帮她暂时喂着,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人家心里也不舒服。
见张凤霞态度坚定,陆悠只好找人订票。
她不找别人,就找李东阳。这小子交际面广,再加上最近几个月到处跑业务,跟哪个部门的员工都能说上话。
两张卧铺车票,不用秦建国的关系,更不用邢锋,陆悠自己就能搞定。
老两口走的那天,秦建国正好有空,他和陆悠一起,将张凤霞和秦江河以及几大包行李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开。
“建国,我有点想家。”不仅想念清泉大队和清水大队的家,也想念末世的家。
陆悠靠在秦建国的肩膀上,目送火车离开。
她的眼睛好似没有焦距,穿过火车,穿过山林,穿过大海,穿过云层,直达星球之外。
她似乎又看到那片昏昏暗暗的天空,那是不同于海洋世界湛蓝纯净的『色』彩。
她甚至能够闻到,一股呛人的焦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却也令人怀念。
“妈……你们还好吗?”
“媳『妇』儿,妈已经走了。”秦建国『揉』『揉』陆悠的脑袋,他笑着说,“最多再等一个月,咱们也能回去。”
陆悠怀孕,秦建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无论如何,他也要挪出几天时间,至少要把媳『妇』儿安全送到家。
只希望过年前不要再出什么大事,秦建国心想。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到过年,就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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