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称她为姐姐,她却未必把你当做妹妹。”七七的声音又道,“奴婢知道小姐心善,可是像王爷那般的绝世之姿,身边不乏各色女子,小姐想要与王爷双宿双飞,只凭这点善良,恐怕无济于事。”
公冶净忙道:“七七真真是言之有理,悦儿就是太单纯,才会落得现在这般,你没过门便这样了,以后嫁进墨王府,本宫真不敢想象……”
齐悦儿似乎陷入沉思,房间里静默许久,才听到她糯糯的声音道:“我懂了,为了大哥哥,有些事,不得不做。”
公冶净忙道:“你终于想通了,萧夜雪根本配不上本宫的七皇兄。”
七七却不似公冶净一般沉不住气,只听她沉稳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道:“可是小姐,她总还担了墨王妃的名头,要对付她,谈何容易?”
齐悦儿又静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对付她的办法,她是墨王妃又怎么样,总还有比她位高权重的,比如说……贤贵妃娘娘……”
夜雪缓步走在通往颐景宫的必经之路上,凤眸泛着清冷,在公冶墨的算计中,最为不确定的一环也成功了,原以为齐悦儿的生性单纯,不会去想那些害人的手段,却不想,在单纯与暗黑之间,只是缺少一个从中推波助澜的人……
她猜到了眼前,却没有猜到长久,因为人,总是会变的。
于对人性的了解,她终究没有公冶墨通透。
夜雪抬眸望了望被树木枝桠分隔开的天空,人性善变,她始终不能理解,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修习盗术的原因。
齐悦儿,不管她是否被人教唆,当她决定去害人的时候,便再不是当初那个善良单纯的令夜雪自惭形愧的姑娘了。
夜雪抬眸看着颐景宫的大门,将凤眸中的情绪敛尽,便缓步走了进去。
往常这个时辰,贤贵妃都在抄写佛经,今日却坐在颐景殿中,与两位年轻的妃子闲话,见夜雪进来,内敛的美眸闪了闪,笑道:“刚才就听说你去凤栖宫请安了,怎么这个时辰才来本宫这?莫不是皇后娘娘舍不得放你?”
夜雪依照规矩向贤贵妃见了礼,清冷的声音道:“夜雪身子不济,半路坐在水边歇息,不想睡着了,醒来便到了这个时辰。”
贤贵妃上下打量了夜雪几眼,慵懒的将身子靠在软榻上,打趣道:“这般嗜睡,莫不是有喜了?”
坐在贤贵妃身边的两个年轻妃子掩口笑了起来,一个道:“说来,墨王妃过门也有段日子了,若说有喜,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道:“说的是呢,只是墨王妃形容这般憔悴,本主看着,却也不像怀有身孕的。”
夜雪清冷的凤眸淡淡扫过两人,冷淡道:“娘娘这里既然有客,夜雪就先去看看我娘,等下再来叨扰娘娘。”
贤贵妃眸光一敛,唇角挑了挑道:“什么客人,不过是后宫无人问津的闲散人,皇上这一病,她们连宠都没得挣了,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晚辈,不让她们打趣几句,岂不是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