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和庞统几乎同时间跑到刘岩身边,望着都是一脸阴沉的在座众人,陈宫勉强几乎一丝笑容:“诸位,莫在意,我家主公喝多了,喝多了——”
“我没喝多,陈宫大哥,我说的是真话,这天下我最顾忌的除了天子,那就是曹操和刘玄德孙坚三人,袁绍袁本初和袁术袁公路兄弟俩都是一路货色,野心大偏偏心眼小,终究成不了大气候,至于公孙瓒则是太偏激,刘景升可惜没有那么多心思,刘伯安的性子太软,刘季玉困守益州,根本出不了益州——”刘岩是有些醉眼朦胧,但是心中真的明白,这番话说出去,那必然是悍然大波,就算是没有人相信,如今一个虽未兖州牧,却只在东郡折腾,算不得气候的曹操,一个犹自在江东勉强站住脚,却受制于袁术的孙坚,还有一个寄人篱下的刘备算得上哪门子英雄,也就是号称江东猛虎的孙坚勉强算是,但是近日一番话传开之后,必然会引起不少人对他们的顾忌,在天下诸侯之中,刘岩也算是一方人物,虽然只是匈奴中郎将,但是却能和刘景升刘伯安韩馨陶谦这些天下人物坐在一起,人人侧目,但是却连刘岩对这三人都很顾忌,至于前面说的天子却都是特意略过了。
陈宫于庞统对望一眼,二人一左一右扶着刘岩就往后堂退去,只是一脸的不自然,朝着众人勉强笑道:“大家别介意,我家主公真是喝多了,我们先送他回去休息,再来陪诸位喝几杯,黄大人,你可要陪好了这些客人。”
说着,终于将刘岩弄了进去,只是大堂里却已经再也没有那么热烈,众人议论着刘岩的话,到底谁是英雄,但是几乎每个人对刘岩的话很不以为然,却不知已经回了后堂的刘岩,才吐了一番,一时间清醒了不少,只是摇着头:“我没事了,你们不要以为我说的是空话,你们瞧着吧,不出几年,这三人便将成为天下英雄,我心里真的很顾忌他们三个,今天说出去也不过给他们制造一点小麻烦而已。”
陈宫庞统没有接话,但是眼中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刘岩说这话倒真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难道这三人真有奇异之处,竟让刘岩如此的顾忌,今日曹操的使者和刘备派来的张飞都在此地,刘岩这是要像他们传递一个怎样的消息?
却说此时,还坐在大厅里面喝酒的张飞和曹操的使者却是有些按耐不住,在场的众人虽然颇不以为然,好像也并不相信刘岩的话,但是还是让他们有些坐立不安,因为这番话他们也曾经听过,就在刘备南下的时候,经过东郡,也曾与曹操坐而煮酒话英雄,曹操九层说过刘备这样一句话:“天下英雄唯我与使君尔。”
后来曹操却又懊恼的道:“也不成,如今天下又多了一个刘岩,或者再加上孙文台,除此之外,在无英雄。”
这番话当日张飞也曾听得,当时还曾为大哥高兴,只是今日刘岩却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但是张飞却再也没有兴奋之意,这摆明了将他大哥架在火上烤了,从此天下只怕会对大哥多心思了,这可不太好办,这个刘岩一句话,却不知害苦了他大哥,心中对刘岩的好感却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心中多了想法的张飞,只在第二日便告辞离去,至于那些贺客反倒是都留下来了,不敬大结婚未结束,但是曹操的使者也告辞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滋味,总觉得众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刘岩害人不浅呐,却不知这番话传入曹操与刘备耳中,却是让二人心惊不已,刘岩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天,徐庶和魏延也赶了回来,在刘岩的安排下,将陈宫庞统徐庶魏延甘宁黄泽都招呼道一起,就在大婚的前一夜,几乎深谈到了半夜,至于他们谈的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徐庶和陈宫,还有魏延甘宁却是好了很多,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一点小矛盾,一时间融洽了许多。
又过了一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也不知道刘岩使了什么手段,却硬是让本来死活不肯配合的墨盈算是出来了,而且并没有给绑出来,只是没有人看得到盖头底下,墨盈始终阴沉着一张脸,莫说没有笑模样,眼中还是怒气与恨意纠缠。
“一拜天地——”司仪高喝,下面也是一片热烈。
“二拜高堂——”可惜刘岩的父母不在了,也没有人能充作刘岩的长辈,却只是在桌子上立了一个牌位,刘岩心中默默地祷告着,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能不能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给他们找了好几个儿媳妇,而且孙子都马上有了。
“夫妻对拜——”司仪吆喝了一声,怎么觉得也像是太监在喊上朝的样子。
三人一个头拜下去,只是刘岩心中却有些担心,为什么墨家的那些弟子到此时还没有到,难道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如果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白折腾了,如果错过大婚这个机会,想要将那些人凑在一起却是更难了。
于刘岩相反,墨盈此时心中却是兴奋的很,刘岩这下子算是活该了,若不是昨夜刘岩去了她房里,强行和她一番云雨,却又威胁她,如果自己不配合,到时候刘岩惹恼了,墨家弟子的下场,却是让墨盈真的放不下,最终无奈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出来了,却不知道在心中却并不是真的推拒大婚,和刘岩一起磕头的时候,心中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墨盈不肯承认罢了。
婚礼进行完了,刘岩牵着二女往洞房里送,墨盈却知道今天大婚之夜,自己是轻松了,刘岩却不会来折腾自己,毕竟吴悺儿还没有和刘岩欢好过,而自己却是已经不止多少次,虽然应该高兴,但是心中也还是免不了酸溜溜的,大婚之夜,一辈子就这一次呢。
刘岩此时却是烦恼的要命,难道自己真的算计错了,墨家弟子当真就不在意墨盈这个墨子的独脉大婚,竟然理睬也不理睬,甚至将二女各自送入洞房,再往前厅走的时候,刘岩心中却还在嘀咕着,心里烦躁的要命,自己大婚弄了这么大的排场,不就是为了将那些人请过来吗,让他们不来自己——
只是却让刘岩意外的是,这才进了前厅,就看到杜仲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一脸欢喜的道:“将军,墨家的人到了,还给将军送了个礼物。”
刘岩登时双眼发光,一时间大喜过望,也顾不得失态,拔腿就往外跑,正迎上一名朝廷的官员,那官员见到刘岩跑出来,便朝刘岩一抱拳:“卑职张博,为御前行走,今日封天子之命,特来祝贺刘将军大婚之喜,这是天子亲手——”
说着,捧出来一份手卷,这可是天子刘协亲手为刘岩写的贺词,其实这张博还以为刘岩是出来迎接自己的呢,想想也是必须的,天子前番安排小黄门将礼物送过来,却又考虑到小黄门的身份,随之亲手谢了一张贺词,让张博送来,这是何等殊荣,刘岩这一溜小跑出来迎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换做谁不是觉得特荣幸。
可是让众人意外的是,刘岩奔到张博面前,却只是看了张博一眼,只是点了点头:“你先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这一下却让张博变了脸色,这脸是没地搁了,搁着天子的脸面,刘岩竟然让等一会,这也实在是太那啥了吧,幸好张博此人心胸还算是不错,虽然心中不悦,却毕竟没有多说什么,也幸好陈宫庞统徐庶等人,眼见着主公将天子的使者都给晾到一边了,自然是过去恭迎着张博,又是赔不事又是说好话,这才让张博略略消了气。
大门外,却有四五十个身穿布衣,脚上穿着麻鞋的人,这些人有老有少,看上去和普通的农人没有区别,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也都是一脸的皱纹,岁月的艰辛在他们脸上刻画得分明,那些年轻人也是看得出来受过很多风霜,这些人放在那里都被泯灭与大众,但是此时,在府衙的大门外,却是异常的扎眼。
众人只见到刘岩一路飞奔,丝毫顾不得新郎的形象,三步五步便窜出了大门,望见门外那帮泥腿子,刘岩一脸的激动,上前拉住一个老人家的手:“诸位可来了,差点让刘岩急的这婚都快接不下去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里面坐下说话。”
说着就拉着老人家进去,旁边的杜仲札木合等人,也赶忙哈着腰陪着笑,将墨家这些人朝院子里让,这番热情甚至让墨家弟子都觉得有些接受不起,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岩竟然会这么的热情激动,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
“将军,您真是太可气了,我们——”那墨家的老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已经被刘岩拉近了院子,随后众人也都被请了进去。
此时在座的众人也注意到,这些墨家弟子还抬着一个东西,八个人抬着一个用布幔盖起来的东西,不知道这样神神秘秘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这些人的身份也让众人猜测不已,是什么人让刘岩连天子的使臣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