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眺望着远方的大军,是胡珍部和杨定部各有三千大军,心中略有疑惑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怕是这两个笨蛋收到了诏令,一定是如自己一般,一说到升官发财,便已经有些吃不住劲,便颠颠的跑了过来,甚至这杨定走到半路上又折了回来,不过此时长安情况有变,董卓已经不在了,这两个家伙会是一定也没有所觉吗,心中沉吟着,却又忽然想到,是不是要去给这两人通个信,见一面总比不见要好。
于是打定主意,便招呼近卫营随行,典韦在身边守护,便一路轻骑赶往胡珍部,不过很快,便已经到了大营外,刘岩勒着马只是往里面高喊道:“并州刘岩请虎将军出来见一面,有要事相商。”
兵卒闻言,也知道刘岩是谁,自然便马上去回报胡珍,只是此时胡珍正与杨定在大帐之中商量,骤然听到回报却是不由得一起一呆,二人对望一下,只是脸上有些奇怪,杨定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道:“咱们与刘岩素无往来,虽然同是太师一脉,但是刘岩此人心太野不足为谋,此番前来,和咱们有什么话好说。”
胡珍吁了口气,心中转过很多念头,如今太师一死,众人便有天塌了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本来正彷徨的胡珍忽然便接到诏令,心中哪里有半分喜悦,便赶忙将半路上的杨定杨整修给请了回来,二人在高陵商量了很久,只是认定一件事,那就是宴无好宴,此次进京多半是要倒霉的,但是二人又不知如何自处,不进京显然是等同谋反,如果进京的话,那就是去送死,即便是此时,二人也是还在商量着,但是想来想去,却死活要进长安,反正都是个死,最少这样也是正大光明呢。
此时刘岩忽然到访,到是让胡珍心中不由得的一动,转眼朝杨定望去:“整修,我觉得还是见一见刘岩,先不说刘岩乃是太师的孙女婿,人又心计很多,此时在纳闷正拿不定主意,或者可以请刘岩代为参考一下。”
二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迟疑,赶忙迎了出来,纵然心中忧急,但是脸上还是挤出一脸的笑容,望见刘岩便拱了拱手:“真不知道刘将军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刘将军快里面请,我已经准备好了香茶——”
见二人客气,刘岩倒是笑了笑,翻身下马便朝二人抱了抱拳:“二位将军客气了,这不是听闻二位将军到来,心中便捉摸着有些事情应该跟二位将军说一声,毕竟大家都是太师的一脉,有些事情还是互相照顾得好。”
客气之间,三人便已经进了中军大帐,待各自落座,刘岩也不多做周折,只是将那日抢来的半张诏令交给胡珍杨定二人看:“二位将军,你们且看这是什么?”
待胡珍揭过去,展开来于杨定一起观看,只是方一打眼,二人便不由得一起变色,不由得失声道:“刘将军,这是哪里来的?这分明是伪造的诏令吗,这——”
刘岩并不多解释,只是又将快马从并州取来的原来天子给的诏令拿来交给二人,这才沉声道:“不瞒二位将军,前此二位未来之时,我是恰逢其变,张济将军战死,吕布占据长安,当时便有人自称天子近臣在城头上宣旨,结果被我吩咐典大哥一箭射死——”
“啊——”不等刘岩把话说完,胡珍和杨定二人便已经勃然色变,忽的便已经站了起来,满脸惊骇的望着刘岩,此子果然是好大的胆子,只是一时间二人有说不出话来,只是对望了一眼,神色间还是难以消除彼此的惊恐。
对于二人的反应,刘岩心中叹了口气,这点事情都沉不住气,不过这确实冤枉了二人,毕竟刘岩的所作所为却是看成惊世骇俗,且不说其他,就算是假诏令,刘岩在不能完全分辨之际,便敢命人射杀使者,这摆明了是心存反意,浑然不将天子看在眼里,对胡珍杨定二人而言,这简直就是形同造反,是想二人虽然不能说有多么忠君爱国,但是说到造反,便是给二人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不然为何明知道此时长安城中危险,却还是到了城下,或许在迟疑一下二人便也会赶进长安了。
“二位将军稍安勿躁,若是不拿到这班长诏令,我也不能站名这诏令有问题不是,且不说其他,这份诏令不是天子手书,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是天子写出来的诏令,你们说长安城中如今是什么情况?”刘岩仿佛放松下来,只是伸了伸懒腰,一脸平静的望着二人,嘴角还泛着笑意。
胡珍咽了口吐沫,深深地吸了口气,朝杨定望了一眼,二人还是难掩一时间的慌乱,却还那里敢随便说话,只是呐呐的道:“刘将军是何意思?”
刘岩哈哈大笑,只是伸手一点先前拿出来的天子诏令:“二位将军,为何不拿着我给你们的天子手书的诏令和你们的诏令对比一下,看看这自己是谁的,再看看这天子印喜可有真假,其余的事情难道还用我来说。”
对于刘岩的话,胡杨二人心中一惊,先前不敢怀疑诏令真伪,但是话到此处二人还犹豫什么,只是对望一眼,便赶忙从怀中取出那份诏令,放在桌子上,一起与刘岩的诏令比对,只是仔细一看,便已经察觉破绽,一时间一颗心沉了下来,半晌不能出声,只是脸色忽青忽白却是拿捏不定。
刘岩心中好笑,这二人也太没有主意,真不想竟然能够升至校尉,心念一转,却只是沉声道:“二位将军,其实是这样的,那一日我将那使者射死了之后,那使者便从城头上栽了下来,我便命人去抢诏令,哪知道我这边一动,吕布也领人杀了出来,一番乱战之后,便是各自得了一半,确实很无奈,可惜没有印玺在,不然刺客我便已经提兵攻长安,也是师出有因了,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胡杨二人惊心不已,一时间暗自后怕,幸亏刘岩到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故事,不过如今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诏令是假的,不但是自己假冒的,就连印玺都是假冒的,如果进城还不是天子的意思,那他们可就是要冤死了,不过到此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多谢刘将军前来告知我等二人此事,若不是将军,只怕我二人进了长安,死了也是死的不明不白,既然今日知道这诏令有问题,那还能在进城送死,这份情谊我二人记下了。”胡珍站起来,拆哦刘岩深深地鞠了一躬。
杨定也不敢怠慢,不敬事关重大,这等于救了他们的一条命,也干嘛比你更鞠了一躬:“多谢刘将军的大恩,将来只要有机会一定补报。”
只是刘岩咬的可不是这么两句好话而已,眼光字二人脸上扫过,却是忽然脸色一紧沉声道:“不满二位将军,刘岩此来是要大事要和二位将军商量,此时长安城中王允吕布杨彪之徒掌握了朝政,只是却欺凌在天子头上,我准备好找各路将领攻克长安,清君侧,扬正气,不能让天子成为这些人的傀儡,不然的话咱玩会死在这些人手中的。”
起兵——胡珍杨定心中一沉,果然是如此想法,刘岩这是要干什么呀,说得好听是清君侧匡扶朝廷,但是二人明白刘岩绝不是那么简单,只怕是想要造反,二人自然不敢喝刘岩搅和到一起,只是此时也不容拒绝,毕竟长安城中的变故让二人也是心惊肉跳,迟疑了一眼,杨定却是先开了口:“刘将军,此事关系重大,我等二人也不能做主,这样吧,我知道李傕和郭汜二人也到了长安不远,或许很快就到,我们先于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定夺如何?”
刘岩自然知道是推脱之语,却又能说什么,只是将真假诏令收起来,这才朝二人抱了抱拳:“既然如此,那二位将军便不妨再多考虑一下,那刘岩暂且告辞了。”
既然所行无果,刘岩也就懒得再待下去,便已经告辞离去,胡杨二人自然将刘岩送到大营外面,二人一时间心思重重,便赶忙派人去追李傕郭汜二人,一切也要和他们商量过后才行,只是二人却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死活不进长安。
再说刘岩回到大营,一张脸却是冷得厉害,狠狠地一拍桌子:“真是两个废物,却是如何做到校尉的,竟然一点魄力都没有——”
话音未落,却听大帐外面有人高声道:“主公,你此行已经有所得了,何必有多计较,这二人不足为谋,主公去之前不是也有准备何必为此动怒,再说他们这样不也是件好事吗,正好能让主公自由行动——”
说话间,庞统便已经撩开帐帘走了进来,对于庞统的话,刘岩却颇不以为然,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本来刘岩是想联合二人的,结果不能联合,自己又不能单独行动,这借别人的手做事的念头便已经落空,一时间也是闷闷不乐:“士元到是给我说说有什么值得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