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地窖,一股子尸臭味冲的我差点上不来气直接昏过去,跑出去着实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敢回来查看地窖之中的情形,不想当灯光亮起,入目所见竟然全是尸体,每一具都被开膛破肚,将内脏掏空了,实在是太渗人了,足足不下有近二十具尸体,看衣服打扮多半就是这村子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于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盖上地窖,我一阵不可歇止的怒意从胸腔里泛出来,整个人被气怒的脸色惨白,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有些发青,心中真恨不得再出去将那几具尸体在砍上他十刀八刀的,不然难以出我胸中这口恶气,好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一旁的韩涛和高松也是脸色阴沉。
“本来我们来的时候那个催鼓人不在的,但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地窖,我们耽搁了一些时候,便正被催鼓人堵个正着,虽然动了手,但是没几下子就被人给活捉了,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来了。”高松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显然刚才那一幕虽然看到过,但是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心中的愤怒可见一斑。
就连平日里很冷漠的韩涛,此时都是愤恨不平,咬着牙关冷声道:“这些人就该断子绝孙,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要将他们凌迟了,不然不足以泄恨,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够冷血的了,但是看到这杂碎做的事情,心里也受不了。”
韩涛够冷血,要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受伤,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伸手去救,但是不意味着他会随便杀人,更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看着韩涛的愤怒,我和高松一阵无言,半晌,我才叹息了一声:“早知道这些,就不该让那些人渣死的那么轻松,该把他们千刀万剐,这就是一帮畜生,不过不算完,那个催鼓人逃走了,我们还是要追下去的,而且,高松,这些杂碎不光是他们这些收取器官的,还有那些倒卖器官的呢,那些人一样该杀。”
身为警察,高松虽然信仰一切都应该法律判处,但是听到那些杂碎被杀了,却是一脸的欣慰,并没有一丝不甘的想法,这些人多活一天就会多害人,而且本事有了得,他们这些普通警察对他们根本无可奈何,这些人出现在湖州已经时间不短了,但是死了几名警察之后,却还是一直没有追到他们的踪迹,这次要不是我和师父师叔他们出现,只怕还是不能找到他们。
“这些死人我来想办法处理吧,你们不太合适,就是那些该死的杂碎你们也不好处理,交给我交差吧。”高松还是很冷静的,尽管已经和领导汇报过这些诡异的事情,但是这些东西毕竟不能对外界说起,不然会造成恐慌的。
我点了点头,理解高松的苦衷,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高松说的很对,这些事情还是他处理最好,不过我想起范崇志,略一沉吟才低声道:“高松,我们还抓了一个活口呢,等这边事情完了,可以把那人交给你,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出下家来,或者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说道有活口,高松双眼登时发亮,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还是半裸的,冲上来一把拉住我,兴奋地叫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就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将这些杂碎一网打尽。”
看着高松飘荡的破布,还悠悠的那东西,我咳嗦了一声:“高松,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我觉得有点别扭,不过给你一个建议,其实有的时候死的比活的好处理一些,毕竟也不知道那些下家是不是也是一些古怪的人。”
高松尴尬的退了两步,捂着要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像我要了手机,给赵县的刑警队打了电话,然后才回去屋里去除了他和韩涛的东西,只是一身衣服却早被撕烂了,不过有韩涛在,自然不会困扰,韩涛偷偷摸摸的去村子里偷了两身衣服,才解去了他们两人的尴尬。
没有多久,赵县的刑警队的同志就赶到了,看见情况,一个个也是气愤难平,恨不得有杀人的冲动,以至于处理那些砸碎的尸体的时候,有人故意使劲的摔砸那些尸体,只是终究解决不了什么。
村子里的人,自从催鼓人逃走之后,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清醒了过来,等知道了自己的亲人被害之后,一村子的人哭成一团,几乎有一半的家庭都有人被害,可谓是家家挂丧,一时间愁云惨淡。
我们仔细询问了村子里的人,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原来就在几个月前,村子里忽然来了七八个租房子的,这么一个僻静的小村子,还从来没有人租过房子,一开始还有人心存疑虑,但是就在那些人来的第二天晚上,村子里响起了一阵神秘的鼓声,然后整个村子被浓雾笼罩,再然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再也记不得什么事情了。
听完这话,我隐约的猜到了怎么回事,定然是催鼓人那些杂碎,用秘法让这些人迷失了神智,然后将此地当成一个养猪场,将村子里的人当成了牲口,有买卖了就杀一个人,于是时间久了,就有了地窖之中的情形,而这些人无知无觉的,便浑浑噩噩的挨到我们来了才算脱离苦海。
从村里出来,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很压抑,高松将那些警察打发走了,便死活的要跟我一起去找师傅师叔他们,而且半路上给他的领导打了电话,那领导闻听已经破案,而且还有一个活口,登时大喜过望,说什么也要来拜见我师父和师叔,其实主要是为了这个范崇志来的。
结果等我们回到赵县的时候,哪位领导已经提前赶到了,就在一个路口迎着我们,一见到我们下车,赶忙冲上来一把握住我和韩涛的手,用力的摇晃着:“我代表局里,和湖州几百万百姓感谢两位,要不是两位高人,只怕这些罪犯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哎,都是我无能呀,损失了几位同志都没有找到线索,亏了两位高人呀,今天我一定要请两位吃顿饭,好好地感谢两位。”
也难怪这位领导高兴,这件案子已经办了很长时间了,为了这件案子已经换了两任局长,甚至于政法书记都引咎辞职,但是却一直没有多大进展,今天忽然就破了,而且几乎将罪犯一举击毙,更加兴奋的是,还有一个犯人可以作为突破口,追查后续的事情,让这位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局长大人,如何能不兴奋莫名,见到我们简直就是双眼冒着狼光,只怕心里还盘算着后面的事情还需要我们帮忙呢,所以才这般热情,只怕这一刻让他磕头下跪他也愿意。
只是我没敢答应,因为谁知道我师父和师叔愿不愿意凑这种场合,虽然以为局长也算是位人物了,但是在他们眼里,和一个平头百姓又有何区别,所以我还是迟疑着推辞道:“领导,真正帮上忙的是我的师傅和师叔,还有一位茅山的前辈已经走了,不过我可不敢答应你的约请,那要看我师傅的意思。”
领导其实听高松已经说过了,但是对我师父师叔那样的高人,其实他心里也挺打怵的,所以才找我做突破口,只要我答应了帮忙,难道当师傅和师叔的还能看着我去冒险不成,所以根本不理睬我的推辞,拉着我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小兄弟,你要是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我,至于两位老人家他们要是不愿意去,咱也不敢勉强不是,但是你一定要去,我要好好地敬你几杯。”
这领导简直像快黏黏胶,任凭我怎么推辞,但是却始终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抽了几次也没抽回来,甚至于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位领导有特殊的癖好,最终无奈的我是答应赴宴了,这位领导才算是饶过我,让我回去敦请两位老人家。
给宋姐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们人多,便找了一家旅馆休息,而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宋姐说,师傅正在审问那个范崇志,问清了地址,在高松的带领下,包括那位领导一行人直奔旅馆而去。
到了旅馆,宋姐已经在门口迎接我,哪位领导见到宋姐脸色有些古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得,但是却又想不起来,自然不敢多说,现在只要是和我扯上关系的,他都认为是高人,我去见师傅的时候,那领导很艺术的说,让我转达一下,希望能让他去拜见一下我师父和师叔。
推开房间的门,我就看到师傅盘坐在床上,而师叔则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至于范崇志自然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敬待着师傅问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对师傅的手段,他是彻底的畏惧了。
走到师傅面前,我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师傅,问的怎么样了?”
师傅摇了摇头,连眼睛也不睁:“我还没问,一直等你回来,以后这些事情都让你做主,我们就给你当后盾了,你是咱们彭祖一脉这一代的大弟子,所以这个家你要当起来,拼命的时候自然有我们在,你来问他吧,该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