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韩涛一眼,我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只是韩涛却没有等我把话说完,正准备要说话,却不想一旁罗长春也迟疑了一下,才沉声道:“刘刚,算我交浅言深,这种事情不能做,会祸及子孙的,借别人的气运有伤天和,会降下天罚的,这天罚会让你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罗长春的话如暮鼓晨钟,却并没有惊醒我,反而让那老板面如土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又怎么会舍去自己为他借运,如果我不肯,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全家人慢慢的死去,绝不会有其他,纵然哀求着看着我,但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眼光落在老板身上,神色忽然一凝:“你真的就那么想保住钱财吗,只是我有一句话问你,如果可以那样做的话,可以借别人的气运成就自己,我岂不是早就为自己谋福了,又何必来成全你,来让你给那么一点钱,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可笑吗?古来今往,多少帝王将相都在借助堪与之术,增加自己的气运,甚至不惜用别人的气运强化己身,但是那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杯,又有谁延续到至今。”
说到这,我自己都兴起一阵感慨,讥诮的看着老板:“给你说句真话吧,这风水之局帮了你这么多年,早已经耗尽了你的气运,说白了一点,那就是你已经用完了自己的气运,用完了风水之局为你造就的福运,到了现在你是该还的时候了,借了天地气运发了自己,便总有还的时候,天理循环,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保住你的家人吧,连人都没有了,纵然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你现在已经开始消耗子孙后代的气运了。”
听着我的话,老板呆了一呆,脸色大变,嘴角几次抽动,终于还是颤声道:“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就真的不能借别人的气运吗?”
到了此时这老板还在想着接别人的气运,我心中一声叹谓,冷冷的看着他,哼了一声:“可以,不过从你之后就是断子绝孙,你真以为天底下有不用付出的好事吗,有那种好事,那也不会轮到你,这天下间多少人有真本事,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可是却为何总是有不圆满之处,你好好想想吧。”
老板傻了眼,一旁韩涛和罗长春朝我笑了笑,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对我的话却有些不解,终于罗长春迟疑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问道:“刘刚,我听你的话好像有些感慨,莫不成这其中还会有其他的事情不成?你倒是说说看。”
罗长春果然是心思缜密,没有白比我们多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轻轻点了点头:“还是罗大哥看得透,我的了长生大法,最近忽然多了许多感悟,说真的,自从我入道以来,我就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各宗门的弟子绝大部分的都是单身,原来想不透,也没有静下心来想过,但是这一次却忽然明白了,我们修道之人其实就是在夺天地气运加诸己身,只是这样长久以往,终究还是要受天理循环,夺了后世子孙的气运,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踏入道境,夺天地之造化,其实这是条不归路,是一条孤寂的路,有很多前辈该人看得明白,所以便勒令子孙弟子不能成亲,不能有亲人,免得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孙落得凄苦潦倒,只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罗长春一呆,一旁韩涛也有些痴迷,我的话无意让他们震撼,想起他们所认识人,我的师父师叔不说,都是一个人,一生不曾找个伴侣,自然不会有子孙后代,只是将自己的弟子当做孩子,再说孙子豪四人,也是如此,各宗门的长老几乎都是单身,没有人有后代,原来不曾多想,但是现在听我说起,才忽然明白好像很有道理,一时间想的竟然有些痴了。
“刚哥,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如果我们没使用一次道法法术,那不就是要消耗一份气运,那么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也要断子绝孙了。”韩涛倒是会举一反三,此时说起脸色大变,竟然对法术起了畏惧之心。
我唯有报以苦笑,话是这样说,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我们现在不施展法术那怎么可能,但是这样一直下去,自己越来越强大,到了最后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可以守着父母,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然后含孙弄儿,只是时间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好半晌,我们竟然在沉思中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三个人默然的朝外面走着,却将那老板忘得干干净净,直到老板反应过来,又冲上来跪倒在我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大师,您不能走呀,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的孙子还只是个小孩子,那么点太可怜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我刚才的话还不明白么,只能保其一,我帮你将影背墙毁了,这样可以拖一段时间,但是你要快点拿主意,如今山上下来的阴气与西方白虎的煞气相冲,短时间内无事,但是时间久了,最迟今年年底,白虎入煞之势必成,到时候就是天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你所求太高,人这一辈子气运是有定数的,纵然强行借着地脉之势让自己改变,但是索要付出的,却不是能承受得起的,你以为风水之术是可以乱用的吗,我猜原来给你布局的哪位风水大师,只怕就是看不透这个道理,所以自己才会折寿,早早身亡,甚至于可能祸及子孙。”我摇着头,心中不知道为何忽然一阵失落,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也要有那么一天。
自从花娟娟给了我长生大法,我倒是没有来得及修炼,但是却从大法之中明白了这个道理,颇让我感到忧虑,甚至想要废去自己的修为,可是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否则的话——
“大师,我——”老板想要说什么,一时间有无法开口。
默默地走出几步,我才苦笑了一声:“如果你想要拖时间,那我指点你一下,赶快将门前的这条路改掉,不能直接冲门,只要断绝白虎入煞之势,你的家人的性命便可以保住,只是难以两全,你的生意定然会一落千丈,因为你已经用尽了你的气运。”
“富不过三代,虽然这句话只是说说,但是其中的道理有几个人能明白,所有人的气运都不会差的太多,有人发达了,那是在消耗子孙的气运,所以后代就会落得很惨,只不过是当世与来世的事情。”沉沉的说了一句,再也不会羡慕那些有钱人。
其实我知道,还有一种邪法可以破解眼下这种难题,只是实在是有伤天和,我没敢说出来,不然那老板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到头来岂不是要报应在我身上,那就是不一定非要接别人的气运,花草树木飞起走兽都有气运,若是用无数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的气运来活祭,势必可以改变这老板的气运,只是那样会让无数生灵产生多强的怨气,我不敢想象,只怕到时候我死了可是要受到天罚的。
风水中还有一种活祭之术,那就是可以在大门口的道路两旁,各修一口井,为双眼井,用了镇住白虎煞,然后他们家的人付出两条性命,活着的时候填入井中,用人命来镇住煞气,那样可以保五十年的平安,但是这样的付出也未免有些残忍,所以我也不曾说出来,这风水之术可不都是那样美好的,有很多的风水局其实很残酷的,每得到些什么就要同时失去些什么。
我们走了,最终只是收了应当得到的三十万,在没有多想,不然我们也会陷在其中,我只是来给他看看风水,可不是要帮他破解这道死关的,不然的话,到时候岂不是牵累了韩涛和罗长春。
从王家出来,我们并没有多耽搁,还有师傅的一位故人介绍的生意,帮人去抓鬼,听说是一个家族的老宅子,哪里终日闹鬼,所以才找上师傅,只是师傅不愿意出面,便让我去,至于收多少钱,那就要到了哪里再说。
当我们风尘仆仆的感到那个老宅子的时候,才发现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一座老宅子,方圆几千平方米,在广州的郊区的一个农村,我们还远远地没有进村的时候,就能看到冲天而起的阴气,在大白天都是那样浓烈,一片阴云笼罩了那个老宅子。
我和韩涛罗长春对望一眼,不由得一起倒吸了口凉气,这一次的钱只怕不好挣,那一片阴云笼罩,老宅子里不时有死气冲天,这种情形只怕是里面有的也是多年的鬼怪,这一次可是踢到铁板上了,我脸色有些沉寂,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道:“韩涛,罗大哥,如果事情不得已,咱们切记不要逞能,不行的话就退回来,去找师傅去拿办法,大家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