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要叫阿姜。”花娘子一巴掌过去,轻打一巴掌。
“是,娘,阿姜,我,叫的不习惯。”
李勇摸摸脑袋,他其实满脑子都是问号。
南姜从一个奇丑无比的大胖子变成天仙似的人儿,又从天仙变成瘦不拉几的丑八怪,当真是游戏人间。
当然,他岳母也是。
好在好了。
“说来也是奇怪。”花娘子又打李勇一巴掌,“这人怎么可以忽然胖的离谱,瘦也离谱,美的时候更加离谱,好像换衣服似的。”
“娘,你莫要打相公,打傻了可就没有人干活了。”花蕊过来,护着李勇。
和以前相比,花蕊变得越加温柔,浑身也散发一种母亲的光辉。
这样的光辉刺痛苗芽芽眼睛。
同样都是流着花家的血脉,可偏偏这老太婆放弃她的孩子。
凭什么?
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就可以随意践踏吗?
呵!
苗芽芽心中冷笑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微微一变。
她瞧花娘子一眼,这才离开。
“嘶,怎么会来接这么冷呢?”
忽然一阵清风,花娘子打了一个寒噤。
从骨骼深处散发着一股冷意。
“不冷啊。”
花蕊摸摸自己,衣服簿簿的。
“不,很冷!”
说着,花娘子更加赶女儿女婿离开。
一关门,她赶紧上床盖被子。
这到了床上,这被子像透风的网一样,还是冷飕飕的。
花娘子赶紧起床拿被子,然后盖了三层之后,她终于感觉到了暖意。
苗芽芽到花瑞的房间外面,灯火,倒印着他的身影。
此时,不知道他在桌前写着什么。
灰暗的灯光照应在
苗芽芽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一只小竹子,轻轻戳破了窗纸,眼神冷下了几分,然后,纤纤玉手兰花指一转,一只飞针出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害我,我也害人。
低贱的血脉你不要,好啊,花瑞要成亲了,!
飞针飞去,眼看到人的额心时,一只蜘蛛从天而降,好巧不巧,飞针插中。
区区的一只小蜘蛛而已,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飞针的威力。
苗芽芽可没有放在眼里,倒是蜘蛛直往下落,苗芽芽看着内心激动不已。
这只蜘蛛,不就是花瑞的下场吗?
内心正得意的时候,猛然发现蜘蛛身上还有那根针。
苗芽芽震惊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飞针能同时穿透两个高手杀手的身躯,怎么可能一只小蜘蛛也能拦住。
可是,偏偏就是小蜘蛛带着飞针往下掉,眼看要掉在花瑞的眼看了,一只飞蛾扑过来,一下子撞飞小蜘蛛,然后,掉到地上。
地上,几只出来找食物的蚂蚁一下子叼走了蜘蛛。
连带着那根细细的飞针也带走了。
而飞蛾噗嗤噗嗤翅膀在花瑞的眼前打了几转,这才火急火燎飞走。
当然,这飞蛾飞走的一个个圈圈。
因为,花瑞生气了。
他本着一件事情,万物有灵,所以看到飞蛾噗嗤噗嗤翅膀时掉的粉忍了。
可是,他低头一看,飞蛾的粉都掉在刚写的字迹未干的墨里面。
啊
“这是给芽芽的信,你竟然弄脏了。”
花瑞气愤的握紧拳头,青筋乍现。
他的生气,苗芽芽一阵惊讶。
花瑞愤怒的抬手,眼看着要拍到飞蛾了,他忽然停住。
“我曾经许个愿,只要和芽芽在一起,从此以后我吃素都可以,更何况生命。
小飞蛾,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下不为例,好自为之。
若下一次你再飞到我面前,弄脏了我写给芽芽的信,那就是让你粉身碎骨也赔偿不了我的。”
忍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干脆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花瑞黑着脸吹起风,一吹,伴随着唾沫星子飞至小飞蛾身上。
风劲不小,小飞蛾只能知难而退。
可是,来时悠哉悠哉,走时火急火燎。
其实,只是这小小的东西引起不了花瑞的生气的,可,扯上了苗芽芽。
这几天,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鼓足了勇气去见她。
不曾想,他成亲,她竟然无动于衷。
呵!
花瑞心中冷笑一声,看着那脏了的墨迹,他一只手抓起来,扭成一团,抛出去。
夜里风,凉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只蟑螂推开了窗户。
那一团纸被扔到了窗外。
看着蟑螂细胳膊细腿,可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打不死的强劲。
它,推开了于它而言,大到无法形容的窗户。
看着这一幕,花瑞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苗芽芽呆了。
先是飞蛾蚂蚁毁灭踪迹,现在又是蟑螂,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在拦她?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缘分吗?
苗芽芽懵懂的眼神中几乎在压抑什么,可是……
杀手,不能有软肋。
当即,苗芽芽手一番,兰花指一按……
忽然,一双手覆盖住。
苗芽芽反手出击,一个回合,她后退一步。
一抬头,不想,这人竟是南姜。
苗芽芽微微尴尬,南姜一把拉走她。
来到空阔无人的一个角落里,又冷漠的甩开。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苗芽芽问得脸红耳赤,真是尴尬。
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人,呜呜呜,她刚刚做的是一件准备灭口的事情,在这人面前,天哪,她都不敢想象这人会怎么惩罚她。
“我不惩罚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南姜拿出一封信,看着皱巴巴又墨迹未干的样子,无疑是刚才花瑞丢的那封信。
信上: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寥寥无几的字,却包含了什么大概只有苗芽芽懂了。
看着她呆呆的,南姜缓缓转身。
“啊啊啊!”
“气死我了。”
因为几只在她隐瞒阴谋下死亡的小动物,毫无疑问,南姜被雷劈了。
“人言少,福则多。让你救人,你干嘛要把其它生命去抵罪?”
雷劈之后,芽夜噗嗤噗嗤飞。
南姜黑了脸,幸灾乐祸!
“不是说野生动物吗?为什么一只蜘蛛死了要劈我,一只蚂蚁死了也要劈我?”
说起就来气。
南姜本来好好的躺着,忽然系统警报,附近有杀气。
这一查找,得了,她的好丫鬟。
没办法,南姜只好探听消息,打算搞个营救和劝诫。
没想到呀,这计划还没开始呢,那边已经行动了。
杀气腾腾,没办法劝诫了。
眼看着飞针离花瑞越来越近,可救人还不能让人家发现。
当务之急,南姜不得不出下策。
乌鸦嘴。
什么样的乌鸦嘴才能碰巧又碰巧?
没有路咱们也创造一条路,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碰巧又碰巧,还真的碰巧出了一个机会。
花瑞扔的信。
看着苗芽芽眼里闪先的湿润,得了,她退场。
可是,呜呜呜!
就那么几只小动物,就害得他被这些雷劈了。
因为,她没有良心。
呜呜呜!
天大的冤枉也没办法伸!
“是让你保护野生动物,这没有错,可你错在了不该滥杀无辜,你要记住,生命是平等的,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他都是平等的,只有你情我愿,没有强制性的夺取。~
你,可是救世主,若是做不到平常心,那也要尽可能的做到公正。
别忘记了那些飞蛾蚂蚁蟑螂,在这本书里面你们是同等的,都是作者虚构出来,不分高级低级,只分善恶。
可这些同等生命的小动物被你害死了,它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却一个乌鸦嘴害了它们,自然要受惩罚。
当然,你要是不服,可以和总部系统反馈意见,前提是,你可以与系统总部联系。
不要指望我,这在系统不听主人的范围内,所以,我无法帮忙反馈。”
“……”
南姜心塞塞,在空间养好了身体她才出来。
……
“花瑞……”
苗芽芽呢喃道,打眼一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花家。
眼前的屋子已经黑了,可苗芽芽还是看出来,那是花瑞的房间。
苗芽芽心里有些慌乱,赶紧转身离开。
“哇啊!”
“哇啊!”
经过花蕊的房间,一阵娃娃的啼哭声传来,瞬间,苗芽芽僵住。
她不禁回想今天那个奶娃娃的可爱模样,手,情不自禁抚摸小腹。
宝宝……
要是,要是她的宝宝还在…不,没有要是,宝宝不在了。
花瑞!
苗芽芽怒火小苗苗蹭蹭蹭长,愤怒的目光朝花娘子屋子瞪一眼,向着花瑞屋子走,然后,打开窗户,一溜烟进去。
老妖婆,你不是喜欢高贵的儿媳妇吗?好啊,我让你也得偿所愿,可以和千金小姐做亲家。
可是,老妖婆,我决定了。
竟然你不要流着我血脉的孩子,我偏要生。
生一个你花家唯一的种。
这个赌。
由天做主,你要是有做奶奶的命,那么孙子孙女一定是我生的。
你要是没有,呵呵,报应!
别人,呵
静悄悄的夜,应是入梦时,一处安静的院子里传出微微痛苦的声音。
在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
“相公,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花蕊哄睡了娃娃,正要入睡时听到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声音。
“没有了,你快睡吧!”
李勇翻了个身,鼾声如雷。
“相公……”
花蕊唤了一声,李勇没有反应。
花蕊无奈,咬咬牙,她下床出去。
一到院子里,声音更近了。
花蕊一听,脸色大变。
该死的,哪对野鸳鸯,太可恶了。
花蕊蹙眉头,小猫走路的寻声音。
越走声音逐渐越大,而方向,也越不对劲。
直到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花蕊险些惊叫
那是哥哥的房间,那声音是,是哥哥的声音?
花蕊不敢置信,悄咪咪的附耳听,不得了了,连床都摇起来。
瞬间,花蕊的脸比红苹果还要红,羞耻的跑回去。
一回到屋里,看着四只舒展,像是一只猪一样呼呼大睡的李勇,绯红的脸上刹那间了无踪迹。
“别人在干什么?再看看你在干什么?臭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
一说到这个,花蕊不禁回忆起从前。
那时候风吹草动,青烟寥寥。
她为了和他一起去游山,于是偷偷跑出去。
那时候,他带她到一个秘密基地,那里满山遍野的花朵,朵朵芳香而至。
一眼望去,像是一条红色的海。
风一吹,朵朵花瓣随风舞动,一阵阵香气也扑鼻而来。
小小的野花,像是一朵大大的花朵。
它们一个个在不同的枝上,却又一个个组合的红色的海。
她欢喜,他看着她笑,连空气中的风都是甜的。
他说,人比花艳,于是,他去采花,编织成一个红色的新娘帽。
他还把花朵编织成了一条裙子,一件衣服。
他说,她是他的新娘。
可是现在……
“臭男人!”
花蕊冷哼一声,倒头便睡。
睡了几秒钟,她翻过身,搂过李勇。
“蕊儿……”
李勇紧了紧手臂,花蕊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明月一点一滴往前溜。
一道月光也照亮了一个屋里人的面容。
一个在床上。
一个在床边。
“听说,悲观的人写不出开心的故事,道不出悲伤的心情。所以他写出来的故事都很平淡。花瑞,你是那么有文采的人,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要怪我,都是你娘害的。”
苗芽芽抚摸着他的脸,给你闪过一丝的不忍心,但是闭了闭眼睛之后再次睁开,显然,刚才都不忍心,仿佛是错觉一样。
眼睛看着人,眼眸含着眼泪,她掌心一番,一根针戳下去。
花瑞抽搐了一下,之后,屋里归于平静。
次日。
“不好了,娘,不好了。”
已为人母,早已戒掉平静的花蕊慌慌张张的找花娘子。
“你养我好的很。”
花娘子还是觉得冷,一想到这样的天气还能冷成这样,只能说他是生病了,现在一听女儿这样讲,顿时他心里很不高兴。
“娘,我不是说你。”
花蕊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说话,“我是说大哥,大哥不好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怎么喊都不醒。”
“你说什么?”
花娘子眼皮一跳,“怎么会不醒?快,快带我过去看看。”
顾不得什么冷不冷了,花娘子一掀被子,套上几件衣服,赶紧跑出屋子,往自己儿子的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