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若风就听到了来自头顶李向初的魔鬼般的声音:“半个时辰之内,你要是不能丢了这只兔子,我就把你给丢了。
求生欲很强的若风连个“是”都来不及说,俯身,抱起兔子,一溜烟地就飞奔了出去。
……
翌日上午,梁松韵要给兔子喂食的时候,才发现,兔子找不到了。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梁松韵心底浮起一抹不安。打发了身边所有的侍女护卫出去找兔子,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梁松韵越发地不安,感觉这只兔子,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镇王府的围墙那么高,兔子总归不会自己跑出去的。而且她的这只兔子很乖,不会到处乱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她的院子里溜达,偶尔几次会去李向初的院子逛逛。
“世子爷的院子里找了吗?”梁松韵眨了眨眼,思索着问。
“院子里找了,没有,屋子里没敢进。”彩荷道。
“世子爷回来了?”梁松韵问。
“嗯,回来了。”彩荷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梁松韵道。
“昨天晚上。”彩荷答。
梁松韵眨了眨眼,想了想,抬腿就走,很快就来到了李向初的院子。
主人的屋子,下人只有在需要进去做事的时候,或者受到召唤的时候,才可以进,平时的时候,不可以随便乱进。正如李向初可以随便出出入梁松韵的屋子,梁松韵也可以随便出入他的屋子。没有人阻拦。
这还是梁松韵第一次来李向初的院子,来李向初的屋子。这是个布局很雅致的院子,屋子自然也是颇为宽敞的。
梁松韵步伐很轻,漫不经心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在书房看到了李向初。
护卫侍女都在门外待命。侍女是梁松韵的侍女。李向初这个院子竟然没有侍女。梁松韵有点意外,他果然还是讨厌女人,只是不讨厌她?
梁松韵一看到李向初,就先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夫君,你回来了?”
李向初还在生气中,慢了半拍,才很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梁松韵愣了一下,说不上来,但今天的李向初不一样,有一种疏离感。
梁松韵走过去,趴在李向初的身上,语声温柔:“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李向初在心中抱怨,你不会打听吗?给你那么多侍女护卫,随便差个人问下不就知道了?到底还是不关心我。
这样说出来,好像会显得不男人,于是,李向初不看梁松韵,视线依旧在公文上,淡淡道:“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回来的有些晚,就不想去打扰你,这两天又积了一堆的公文要看,想着看完了,再去找你,没承想你来了。说来,这还是夫人第一次来我这里。”
要不是兔子掉了,你还不回来吧!
梁松韵不走心地哦了一声,顿了下,而后道:“那就不打扰夫君批示公文了,我在你这屋子里随便转转。”说完,便走。
这处屋子,有好几大间的。
李向初很失落,好歹也有三天没见了吧!虽然那么气她,可是见了面,他还是很想多看看她,多说说话,可是她倒好,只顾找兔子。
感觉自己还没有她的兔子重要。她说喜欢他,叫什么喜欢?她真的知道喜欢两个字的正确解释吗?
李向初内心很不爽地独白完了之后,放下公文,起身,去找还在寻寻觅觅的梁松韵,神使鬼差地戏虐道:“怎么?在检查我屋子里有没有藏个女人?”
梁松韵嫣然一笑,美得整间屋子好像渡上了一层滤镜,走过去,挽住李向初的胳膊,声音软糯糯的:“你那么爱我,就是藏人,也只会藏我吧!”
李向初意外了一下,没想到梁松韵会这么说话。所以,她是仗着他爱他,就可以那么不在意他么?自己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很不争气的,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还有点美。
紧接着,李向初就心里不美了,他听到梁松韵接着说:“小初,我的兔子不见了,我预感很可能要凶多吉少了,不知道是谁看我不顺眼,对付不了我,就拿我的兔子开刀了。”
李向初的内心咯噔了一下,随后温柔道:“丢了的话,我送一只给你。”
梁松韵松开了李向初的胳膊:“这就不必了。”
本来李向初被梁松韵肢体触碰,听了她说了两句玩笑的软化,心里都好受一些了,听到了这一句,周身立即如镀上一层寒冰,寒冰上烟雾缭绕,但丝丝脉脉都是可怖的气息。
李向初声音有点冷:“为何不必呢?不过是只兔子,丢了,再养一只,就是了。”
梁松韵微微地斜起一边嘴角,眼神有点清冷:“嗯,言之有理,我也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女人多的是,丢了,再找一个就是。”
李向初听了,周身的戾气肆虐地更加可怖了,心腔一阵难受,菲薄的唇微微轻启:“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松韵望向李向初,眸子冷得叫李向初都有点害怕:“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你给我的护卫侍女一并也都收回去,不要监视我,也不要管我。”说完,就走。
李向初一阵心慌,一把抓住梁松韵,梁松韵用力一挥,居然挣脱开了,李向初都有些意外,不过他因为心慌,方才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
梁松韵甩开李向初,就往外走,步子很快,正快要走到门口时,李向初追了上来,提前按住了大门,他的两只胳膊高高举起,按在大门上,俯视着几乎在他怀里的梁松韵:“我做错了什么了?突然要跟我划清界限?”
门外的若风听到门上的动静,听到了李向初的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他预料的事情,不出意外地来了。
哎,何苦?好不容易修得都可以亲亲抱抱了,偏偏去招惹人家的兔子,简直自作自受。
若风这么想着,但还是体贴地让护卫们离得远一点,尽量听不到屋子里的说话声音。
梁松韵望着李向初,那双好看的眸子又黑又亮又冷,嘲讽道:“敢做不敢当,不是你的作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