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急着带梁松韵离开,忙道:“同意同意,劳烦你随我走一趟,多谢。”
海澜珠一边走一边欢快地笑说:“好说好说,能让李大将军欠我一个人情——我真是太厉害了。”
于是,三个人的姿势是,李向初打横抱着梁松韵往前走,但是梁松韵又死死地拽住海澜珠胸前的衣服,含糊不清地说:“她真的很吵耶!我要教训她——我要教训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摇晃海澜珠。
而海澜珠就以相同的频率跟在旁边。
众人眼睁睁地瞧着三人走出大殿后,纷纷按捺不住好奇心,又都跟着到大殿门口,望着这三人。
这三人的画面太魔性了……
但是梁松语袖口下的一只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指尖扎得掌心都痛了,也没有察觉。
李向初太宠梁松韵了。强行将梁松韵与海澜珠分开,不会分不开,只不过李向初舍不得弄疼梁松韵,才没有硬把她二人分开。
宁可欠海澜珠一个人情,也不愿意硬将她二人分开。
本以为可以看到梁松韵的笑话的,可是非但没有看到,看到的却是两个那么厉害的男人对梁松韵的纵容与在意,她的回门宴全被梁松韵抢了风头,而她还出了丑。
她实在不明白,梁松韵长得好看,她也长得好看,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梁松韵就算成了婚,还是有人惦记她,可是她自己的夫君即隽翊却厌恶她,连碰都不碰她。
梁松语嫉妒死梁松韵了。
很快,时景舟很低情绪地走了,西门卡思跟着走了。渤海国国王海镜天留下来,敬了即隽翊一杯酒,很快也走了。
待这些人走后,回门宴才回到正常的节奏,众人纷纷向即隽翊跟梁松语敬酒,敬完酒之后,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很快就都散了。
……
出宫的路上,梁松韵说个不停。海澜珠也说个不停。
海澜珠说的话是:“你喜欢李向初吗?”
梁松韵就说:“你真的很吵耶!你是麻雀变得吗?”
海澜珠笑着说:“对啊!我就是麻雀变得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梁松韵一边说:“我把你的毛拔了……”一边腾开手要去抓海澜珠的头发。
她把海澜珠的头发当成麻雀的毛了?
就在梁松韵刚松开手的时候,李向初赶紧抱着梁松韵一个转身,将梁松韵与海澜珠分开了。
李向初抱着梁松韵加快脚步离去,梁松韵还不开心地说:“不——我要把她的毛拔了……”
海澜珠被梁松韵放开了,非但不开心,反倒还有点失望,她愣了一下,就赶紧凑上去:“来来来……我让你抓……我让你抓……”
李向初抱着梁松韵,却不让梁松韵的手够到海澜珠,道:“澜珠公主,劳烦你离远点。”
海澜珠生气地说:“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跟着,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要我离远点,想得美……门都没有。”
此时离皇宫的宫门只有十几步远了,宫门的守卫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威名赫赫的李大将军抱着同样威名赫赫的松韵长公主出宫,旁边跟着一个看似天真无害但又有几分刁钻的海澜珠在叽叽喳喳:“来来来……我让你抓……我让你抓……
怀里的梁松韵拼命地要挣脱李向初,去抓海澜珠,嘴里说着:“我把你的毛都拔了,看你还嚣不嚣张……”
李向初被梁松韵扑腾地头发都有点凌乱了,听着两个小姑娘的对话,心更加的凌乱……
这画风……
出了宫门,李向初赶紧抱着梁松韵钻进了马车,立即命人驱使马车离开。
海澜珠望着马车绝尘而去,知道就是再追上去也是自讨没趣,就站在了原地,失望地嘟了嘟嘴——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大乐子又没有了。
好失望……
同一时间,梁松韵也挺不满的,她一进马车,就晕晕乎乎神志不清地说:“我们变成麻雀了吗?”
李向初一头感叹号,但还是耐心温柔地说:“没有变成麻雀。”
梁松韵:“那我们怎么钻进鸟笼子里了呢?”
李向初再次头顶一头感叹号:“这不是鸟笼,这是马车。”
梁松韵:“不,这是鸟笼,我要飞出去——”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马车外面钻。
却被李向初紧紧抱住,哪里“飞”得出去?
梁松韵挣扎着,李向初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睡吧!松韵,不会再有人吵你,我是你的小初哥哥,小初哥哥守护着你,睡吧!”
分不清是李向初的声音太有蛊惑性了,还是梁松韵的酒劲作用——毕竟,此前她喝醉的时候就是想睡觉的,因为被打扰,才有点发毛加话多,反正梁松韵听了李向初说的话,仿似愣了一下,然后就不再挣扎了。
不多时,梁松韵抓着李向初的手中力道一点也没有了,仿似彻底睡着了。
李向初这才在梁松韵的额头亲了一下。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他的生命,抱着全世界。
动荡的马车里,李向初不自禁地回忆起方才在祥和殿上的场景,真是太戏剧性了,他不禁失笑了一下。
现在想想,弄这么一出,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的心更安了。想到这里,他将梁松韵抱得又紧了一点,仿似不抱紧一点,她就会跑掉似的。
他不会让她跑掉。
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世界。
皇宫离梁松韵所住的公主府不远,不多时,就到了,李向初抱着梁颂韵去屋子里睡。
这一睡,睡了十个时辰,直到翌日巳时,梁松韵才懵懵懂懂醒来。
李向初一直都坐在离大床不远的桌子旁边看书守着梁松韵,见梁松韵醒来了,赶紧放下书,走到梁松韵旁边,关心地问:“还难受吗?”
梁松韵垂着脑袋,缓缓地摇了摇头,顿了顿,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李向初的声音很温柔。
“天啊!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梁松韵揉着太阳穴,温吞着说,“喝酒之后到现在,我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再次努力回想却依然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时,梁松韵放弃回想,望向李向初,眸光清明:“我醉酒之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
“没有,你酒品很好,一喝醉就想睡觉。”
“什么都没有说吗?”
“说了,你说你不喜欢李向初。”李向初说这话时,叫人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情绪。
梁松韵顿时一惊,转念就觉得李向初说这话不可信,要是她真说了不喜欢李向初的话,李向初还会是现在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美男子模样?
“别开玩笑了。”梁松韵说。
“没有开玩笑,你确实说了你不喜欢李向初,但你又说了你喜欢小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