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韵轻轻一笑,心里明白其实这个问题是海澜珠为她自己打听的,小丫头在向她旁敲侧击地打听时景舟呢!
真是个古灵精的丫头!
也挺有心机的。
只要心机不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别人,而是用智慧光明正大的维护自己的边界,抓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梁松韵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梁松韵也不会傻傻地轻易地就卖了自己,轻松地说:“其实我对时景舟并不是太了解,不过倘若一个男人很喜欢某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不能嫁给他,也不喜欢他,这个男人很快改喜欢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觉得这个男人挺潇洒的呢?
喜欢谁就大胆去追求,追求不到,就换一个,不挺好吗?人生苦短,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跟自己过不去?
大家最终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这话令海澜珠挺意外的,也大受触动,沉默了一会儿,问:“倘若以后李向初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梁松韵不假思索地回:“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谁能保证谁一辈子都能被哪个男人一直喜欢?
他喜欢我,我就跟他好好的,他不喜欢我,改喜欢别人,我就想办法跟我自己好好玩。难不成还要为一个不值当的男人要死要活的?”
海澜珠再次意外了,又一次受触动,跟梁松韵接触越多,她越觉得梁松韵不一般,跟一般人不一样,她觉得梁松韵洒脱极了。
海澜珠好奇地问:“不会很痛苦吗?”
梁松韵:“肯定会很痛苦,可是习惯了不就好了?不能怕将来痛苦,就整天瞎想吧!那岂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很痛苦了?
有时候体会体会痛苦也没什么不好,知道了痛苦的滋味,才更明白甜的滋味,也才更会珍惜。”
海澜珠大受触动,顿了顿,道:“我母亲说,要想男人一直喜欢你,一直重视你,就不能把这个男人太当回事,明明很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能说出来,时不时地就得假装不在乎这个男人,男人都挺贱的,得不到的,才永远都是最好的。”
梁松韵噗嗤笑了。眼下跟海澜珠聊天,倒像是两个少女在交心。要不然梁松韵怎么会愿意跟海澜珠做朋友呢?海澜珠虽然有心机,但也坦诚,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海澜珠见梁松韵没有接话,道:“你觉得我母亲说的不对?”
梁松韵笑了,道:“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想这些问题,太累了。”
海澜珠有些疑惑:“可是你很招男人喜欢啊!我以为你很懂男人。”
看得出来海澜珠现在对男女感情的事情很疑惑,想要知道更多,梁松韵就愿意多说一些:“看来你对我了解的还太少,将近十个月前,我又胖又丑又傻的时候,可是人见人厌的,直到后面瘦下来,变得好看了一些,才不招人厌了。
我并不懂男人,我这种身份,也不需要太懂。不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想有一点应该是一样的吧!那就是见到好看的人,都更容易心生喜欢。
其实我真的觉得你变白了以后,会更好看的。
容颜很重要,却又不是决定的,要不然这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长得绝美又下场很惨的女人呢?”
海澜珠沉默了一瞬,眨了眨眼,道:“那你是怎么对待李向初的呢?”
海澜珠想知道的是,梁松韵怎么对待李向初的,李向初才会那么宠爱梁松韵呢?
海澜珠想学两招。
可是这个问题真把梁松韵问住了,她实在是难以回答。
是李向初先喜欢她的,她从来没有追求过李向初,要怎么说?
再者,夫妻之间的那些事,她也不好说。
而且,她对待李向初,几乎就没有费过什么脑子。
梁松韵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尴尬地说:“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海澜珠想了想,好像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好说,顿了顿,道:“换个问法,你会经常吊着他的胃口吗?或者动不动摆出一副不在意他的样子,让他永远都对你有征服欲。”
梁松韵抿着唇,摇了摇头,揶揄地说:“先前是谁跟我说这一辈子谁都不嫁了吧!就跟我的狗过一辈子也挺好,这世上哪个男人能有我的狗听话呢?”
梁松韵模仿着海澜珠当时说话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旁边坐着的彩荷都忍不出想笑。
海澜珠被打脸了,但是无言反驳。
梁松韵揶揄地笑着看着海澜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吧!”
海澜珠打死不承认:“没有没有绝没有。”
梁松韵笑笑,没有拆穿她,只道:“倘若这个人也喜欢你,那你就直接去挑明了就好了啊!倘若这个人现在还不喜欢你,那你就大胆去追求他,让他喜欢你,娶你。
你在这里旁敲侧击地问我跟李向初的事情,你那么聪明,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李向初跟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同一个人;而我跟你也不是同一个人。”
海澜珠出乎意料地害羞了,欲言又止。
梁松韵:“既然你问了,我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从来不吊着李向初,或者故意摆出一副不在意他的样子。
你母后说的那一套理论,也许对有些男人管用,但是我不会喜欢这种需要我这么做才会把我放心上的男人。”
重活一世,真心不想那么累。
梁松韵诚恳地说:“我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想过得那么累吧!整天让对方提心吊胆的多累啊!等哪天对方心疲了,转头找别人了,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了。
再说了,真心喜欢一个人,舍得让对方那么累吗?
反正我是这样的,别人真心待我,我就真心待人,只要有一颗真心,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海澜珠沉默着,好像在消化梁松韵说的话。
片刻后,梁松韵好奇问:“你母亲一直都被你父王很宠爱吗?”
提起此事,海澜珠眼底泛起一抹一闪而过的忧伤,随后道:“在我母亲活着的时候,父王一直都待她挺好的,可是她命短,活得并不长,我三岁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梁松韵震惊:“你三岁的时候,你母亲就跟你说男人女人的事情了?你还能记得?”
海澜珠:“当然没有,我两岁多的时候,我母亲就病重了,她很爱我,知道自己恐怕活不长了,就开始为我的将来操心了,写了很多金玉良言留给我,我方才跟你说的我母亲说的话,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信上面写的。”
梁松韵:“哦……可怜天下父母心。”
海澜珠顿了顿,道:“我母亲死后,就没有什么人疼我了,我的王兄并不是我的母亲生的,之所以还能得王兄看重,那是因为我有几分本事。”
梁松韵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母亲的事情、海澜珠伤心了的缘故,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在她没有说话的时候,梁松韵回忆了一些事情,忽然想到什么,眼皮一抬:“对了,此前,你说南越帝是因为我才攻打大梁的,你说原来我真的可以帮男人变年轻,后来你的解释好像没有在重点啊!
帮男人变年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