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心置腹的诚恳交谈会令感情迅速升温。
梁松韵顿时就觉得自己跟太后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太后这个女人,是个令她尊敬佩服的女人。
太后望着梁松韵:“你心里有大智慧,我倒不担心你将来的生活,但是松语——”
提起这个小女儿,太后看起来挺头疼的,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顿了一下,方接着道:“松韵,母亲知道你跟松语不亲,母亲今天绝对不是想为松语说话,你以前那个样子,除了母亲,实在是怪不得任何人跟你不亲,只有母亲亏欠你。”
太后亏欠本尊,但并不亏欠她梁松韵。
俗话说,人的生死自有定论,也不能因为太后对本尊的那些亏欠,就永远将太后钉在亏欠柱上。那些亏欠,都是意外,太后也不想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其实,在将梁松韵赐婚给李向初这一件事情上,太后对梁松韵还是很有大的恩情的。
于是,梁松韵道:“请母亲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亏欠的话。”
太后眸光中浮现隐隐的感激色彩,略微停顿,道:“你真是个好孩子。”
似乎挺难以启齿的,略一停顿,太后方接着道:“松语背后对你做的那些事,母亲并非一点都不知情。
但她毕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跟你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母后想着你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没有对她严厉处罚,只是口头严厉训斥了。
如今你嫁得比松韵要好得多,李向初很宠你,为了你,都能将害你的奶奶叔叔赶出镇王府,他几乎是能为你做任何事了。
松语她就是对你有什么坏心,也不可能伤害到你。其实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倘若你们都是男儿身,要争夺皇位,母后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你们是女儿身,你们之间并没有一点利益关系啊!
松语她气量小,就是妒忌你,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以后对她好点?”
太后真是个明白人,以太后一个母亲的立场,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相亲相爱,可是梁松韵——
梁松韵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方道:“她身为公主,下嫁给了藩王即隽翊,嫁得非但不差,也很好。
临国的势力不能跟镇国比,但嫁得好与不好,不能光看势力。即隽翊人品不错,待她不会差的。
她吃穿用度样样也不会差的,以前她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让我对她好,还请母亲不要勉强我。
她也不缺我对她好。我觉得我跟她以后互不相干就可以了。”
太后很是出乎意料,没想到梁松韵这么直接地就拒绝了她。其实大可以说点场面话的,可是梁松韵连场面上的敷衍都不愿意。
太后并没有生气,她知道梁松韵这种表里如一的性子很难得,想了想,方语气平和地劝:“松韵,李向初现在的确很宠你,但是他会宠你多久?
要不了多久,我会交出所有的权利,我就不能做你的靠山了。皇上不是你的亲兄长,跟你们也没有多少感情。皇上对你客气,主要还是看李向初的面子。
在皇上眼里,因为你,把李向初的势力归到了我这一边,所以要拉拢你。
你们亲姐妹,相互扶持,互帮互助,不好吗?现在是镇国的势力大,没错,可势力的大小素来都是变化的,哪天,要是临国的势力变得更大了呢?
将来要是松语母凭子贵,而你处境不堪的时候,也轮到要向别人求助的时候,今日,你们姐妹关系好,他日,你需要松语帮助你的时候,松语也会帮你。”
太后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太后并不知道梁松韵的真正身份,所以梁松韵根本不怕失宠,至于梁松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梁松韵是不会指望这种人将来会帮助她的,既然如此,自然不想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梁松韵也不想跟太后争辩,就不吭声了。
太后不知道梁松韵在想什么,顿了一下,方道:“相较京城,镇国离临国则近多了。你毕竟是松语的长姐。罢了,我也不勉强你对松语多好了。
可否答应母亲这一点?倘若日后有人欺负松语,蔑视皇家的颜面,你帮她出头。若是松语犯了什么错,你身为长姐,该打打,该骂骂。”
梁松韵不解:“母亲为何突然说这种话?是松语跟您说了什么了吗?看起来母亲好像担心有人会欺负松语,这怎么可能呢?
临国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有动机也没有人有胆量去欺负她吧!”
太后撇了撇嘴,似是想到了什么令她很不悦的事情,顿了顿,道:“即隽翊对松语一点都不好。”
梁松韵震惊:“不可能吧!松语不都是怀了他的孩子了吗?”
这回轮到太后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