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争吵声一声大过一声,无缝对接,实在激烈。
李向初、梁松韵都插不上话。
李向初看了一眼梁松韵,她只是垂眸静静地听着。仿佛一点都不受眼前激烈的争吵影响。
李向初对梁松韵的反应,有一点意外,但他心头有一个更强烈的念头是带着梁松韵赶紧离开,歇息用餐,这一念头便一闪就过了。
眼下,即隽翊与时景舟是随时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要离开,必须把即隽翊带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即隽翊情绪强烈:“我说过了啊!我被下药了,因为离南越近,我很敏感,我估计这就是南越的一种迷情烟,我一有所察觉,就在竭力控制,想要离开那间屋子,”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为了不受药物控制,我在竭力——”
时景舟大声打断他:“闭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死在这里,你都是白死。”
即隽翊声音亦很大,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说:“我在竭力让自己清醒,我把自己的手都掐破了——”
时景舟根本不接即隽翊的话,只顾说自己的:“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摇了摇头,就要走。
即隽翊拉着时景舟不让他走:“可是你的欢梦夫人硬拽着我——”
时景舟大声喝止:“住口——”
言毕,便跟即隽翊扭打在一起。时景舟本来不是即隽翊的对手,但是即隽翊有伤在身,两人对弈两下后,即隽翊就被时景舟推开了。
时景舟看向李向初,“赶紧把他带走,否则,我就叫人帮他绑了给送回临王府。”言毕,就往外走。
即隽翊还要去追,嘴里说着:“撒谎的人一定会有破绽,你叫她出来对质——”
李向初拦住即隽翊,声音不高,但很有力量地晃了晃他:“冷静!冷静!”
即隽翊痛苦至极,对上李向初的眼神,很快便像发了疯的野兽耗尽力气,再没有力气动弹,颓了下去。
李向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应该跟你自己算算账,是你自己纵容这个毒瘤变得越来越大。
你现在最要紧要干的事情是切除想要你命的毒瘤,而不是跟时景舟算账。况且,你单枪匹马的在他的地盘上,你算什么账?”
梁松韵突然好奇发声:“你想怎么算账?”
即隽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轻薄了他的宠妾,我想他声势浩大地为我澄清这个污点。”
梁松韵摇了摇头:“并没有所有人都认为是你轻薄了时景舟的宠妾,我、小初没有这么认为,时景舟一开始肯定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他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暗地里为你做点什么补偿你,但想让他声势浩大地为你澄清这个污点,你就是杀了他,只怕他也做不到。”
即隽翊震惊地看着梁松韵,李向初的眼皮也微微一抬。
即隽翊不解:“为什么时景舟不肯承认是他的欢梦夫人跟松语公主一起设计了我?”
梁松韵平常说话的亲切语气:“跟你一样啊,都是因为面子。他的女人不忠于他,这让他很没面子。你让他声势浩大地为你澄清这个污点,不也是为了面子吗?”
即隽翊:“我并不只是为了面子,这件事会让别人误以为我的人品很不堪。”
梁松韵缓缓道来:“真正了解你的人,不会相信。不愿意相信你的人,你就是说什么,还会有脏水泼过来。
今天之后,估计松语肯定会跟你和离,你弟弟想要你死,想要你的世子之位,皇上肯定希望你弟弟担任世子之位,还希望你跟时景舟打起来,你接下来可有的要忙了。
先不要盯着时景舟了。跟那些人相比,时景舟对你的伤害,我倒觉得没那么要紧。以我对时景舟的了解,时景舟十有八九会休了欢梦,虽然时景舟不愿意承认欢梦陷害了你,但还是会休了欢梦,对你,不也算是一点交待吗?
所以,你干什么不务实一点呢?”
一席话,有理有据,说到了即隽翊的心坎里,即隽翊慢慢趋于平静,暂时不打算揪着时景舟不放。
一行人骑马回临国,半道上,突然密密麻麻的箭射了过来,凶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