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跪着不起来,卖乖地说:“你不生我气了,我就起来。”
“行啊!李向初,你现在的招数可真够多的。”梁松韵道。“反正是你自己要跪的,爱跪跪去。本公主不受胁迫。”
梁松韵侧身朝里,可是哪里睡得着,过了一会儿,梁松韵偏头看一眼李向初,他竟然还是悄无声息地跪在原地,神情没有一点怨言,跪得端端正正,仿佛还跪出了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度出来。
梁松韵忽然想笑,但是这时节都过了小雪了,夜里的天气,格外的凉,梁松韵便又来气了。
她又气自己,李向初只跪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心疼。
而且,又不是她让他跪的。
她暴躁地下床,赤着脚踹了李向初两脚,力道并不重,一边踹一边气说:“叫你跪叫你跪!”
李向初却被踹笑了,被踹得晃了两下,又挺直胸脯跪直了。
梁松韵气的掐着小蛮腰:“要跪出去跪去,离远点,别让我看见,别碍我的眼。”
没承想,李向初咯嘣脆地应了一声:“是,夫人。”
言毕,倏地就站起来,就往外走。
梁松韵顿时惊得傻眼,心猛地一提。
这家伙真要出去跪?
这可是在西止,这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李向初真的毫不留恋地走了,连外衣都没有穿,眼看着李向初穿过外室,就要出去,梁松韵赶紧追上去,从后面抱住李向初,软声道:“怕了你了,祖宗。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李向初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梁松韵,将她送了回去,替她盖好被子。她也穿着单薄的里衣,他可舍不得她冻着了。
梁松韵心有余悸道:“你还正要出去跪!你这一跪,以后还怎么见人?以后不要用这个歪招了。”
梁松韵想再说一句,是不是这个招数是从时景舟那里学来的,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了。
但梁松韵觉得,就算不问,也可以肯定是从时景舟那里学来的。
李向初略带委屈地说:“媳妇儿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梁松韵:“……”
李向初顿了一下,似是有些郑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能忍受心跟你不在一块超过一个时辰——这一次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见她生那么大的气,便极度不安,脑子根本不够用,只想快点哄好她。
梁松韵顿了一下,道:“我也知道现在处境危险,我们身在异国他乡,人手不够,这个时候,你却还要把我调开,你又损失了一员大将,你知道吗?
我也是能拿剑的,我们是夫妻,有困难要一起面对。我不喜欢在遇到事情时,你要把我藏起来,自己独自去冒险。
要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缺人手,你还这样——”
怎么能不来气?
“还有想到了,上次我要跟你一起去拔毛峡谷,你不想我去,结果把我——”
想到那个画面,梁松韵浮起一瞬间的娇羞,略一停顿,道:“这种事,以后绝不可以有第二次,还有,你要是敢对我用迷药,敢瞒着我,自己去做凶险异常的事情,我都绝不原谅,我就从此对你死心,当一个风流浪荡的女人。”
前面都说得好好的,可这最后一句话——李向初忙道:“又说胡话气我。”
“不是故意说胡话气你,”梁松韵道,“不信,你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