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比试之前会试箭,很容易就会发现破绽,到时候西止的脸面就没法要了。”某位官员反驳。
西门融和一向深沉无比,常常都是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此刻也是有些急了,微蹙着眉头,嗓音依旧沉稳:“比试一定要力求公正,决不能丢了西止的脸面,不要动歪心思,只在难度上做文章。”
西门融和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诸位负责双十节比赛的考官一个个都犯起了难。
只在难度上做文章?
说起来轻巧。
这比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还要难。
“听闻梁松韵的箭法极其高超,那日她在南境城下,单挑拓跋帆,有人偷袭她,她立刻一箭就射回去了,偷袭之人当场毙命。”某位官员为难道,“只在难度上做文章,怕是很难办到。”
大殿里静得针落听声,一个个官员都面色艰难地想点子。
一会儿之后,某个官员放弃了想点子,劝道:“王上,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梁松韵提什么要求,她事先也说了不会提令王上为难的要求,若真的食言了,提了令王上为难的要求,王上大可拒绝。”
常常没有什么面目表情的西门融和听了此话,眼皮瞬间一抬,仿若一道光射向刚才说话的官员:“若不能为孤解忧,起码该学会管好嘴巴,孤没那么清闲听你说废话,出去!”
那个官员吓得赶紧要请求原谅。
西门融和抬高声音:“出去!”
那位官员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赶紧惶恐地退下。
留下的人都是心中一颤。
越是平时看起来温和无比的人,一旦发火,越是吓人。留下的官员,赶紧加速大脑运转,想主意。
片刻后,一名年轻官员建议道:“臣提议此次弓箭比试改为蒙眼听音射箭。把眼睛用黑布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在五十丈远开外,绳上系许多大铃铛,大铃铛下坠一个小铃铛,系大铃铛的目的是为了声音传得远,方便选手能听见;系小铃铛的目的是为了再次增加比试的难度。
每次只触碰当中的一个大铃铛,大铃铛一响,听音射箭,目标是要射中被触碰的那个大铃铛对应的小铃铛。中标多数者胜出。”
大铃铛、小铃铛、大铃铛、小铃铛……众官员听得头都大了。
西门融和踱步思索,眉头微蹙:“难度倒是加大了不少,只是到时候若是没有一个参赛选手能够做到,也是尴尬地无脸见人,摆明了是故意设门槛不让梁松韵夺冠。”
那位年轻的官员恭敬回禀:“臣知道有一人能办到。此人是个猎户的儿子,天生视力不好,积年累月养成了听音辨位的习惯,蒙眼不蒙眼,对他毫无区别。”
西门融和听到这里,放心不少,急切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此人现在身在何处?明天下午的比试是否来得及?”
那位年轻的官员恭敬道:“此人住在京都郊区,只要王上下令,臣立即亲自带人赶过去,将此人带过来,一定赶得及明天下午的比试。”
西门融和眉眼这才轻松下来,微微露出笑意:“赶快去办吧!”
那位年轻的官员恭敬地行了个礼,快速退下。